苍生存怀，草木有情
书法/周先福
苍生存怀，草木有情
一一浅议《给草木拜年》
曲赣江
万丈红尘，往来皆过客。大多时光总是耽于自以为是的庸庸碌碌，为一分浅显的获得而沾沾自喜。
及至暑往秋来，豁然融会贯通，如闻老庄于空濛浑沌中感悟，弃了喧哗中的负累，或纵情于笔墨，或寄情于山水草木，如破似立，收获春晖。
周兄先福，是我开口闭口只呼“首长”的妙人。妙在仕途得意时选择自动弃职弃权，守一分清闲，泼墨于瀚卷，却又不以此谋几分虚名，纯粹自娱。妙在细雨霏霏之际，“钦点”我这迂腐之人，驾“宝马”载行于人来熙攘之大道，朗声笑曰“还是这`宝马'好!视野开阔，空气清新!”一路熟人皆瞠目结舌，让我汗颜:此宝马非彼宝马，电动三轮车矣!
交友如斯，妙哉!
苍生存怀，草木有情
妙友可遇不可求，有一妙友已属奇遇。未曾想，几年前偶识恩师程耀恺先生，更是一位大智慧的妙人。这不，大过年的老先生跑去给花花草草拜年了，虔诚地很，真诚地很，及至回了书房依然难捺激动之情，得，一挥而就，就有了2月12日新安晚报上的《给草木拜年》，不煽情不花俏，以致身边的编辑盛赞“程老师文章写的很雅，在这混浊的社会，仿佛一股清新脱俗的气息，看后赏心悦目。”
程老喜爱花草已久，每日里风雨无阻，见识的不见识的，或拍于路边街头，或隔着友人就花居的铁栅栏肆无忌惮地偷拍一下，又或乘车直奔大蜀山，不走正路，寻着地皮上的草木一路而去，毕竟耄耋之年的老人，几次迷路。
只是老先生的拍摄水平着实不能恭维，不讲光线、构图，只求拍清楚植物本来面目。一部手机在手，颇有仗剑天涯的意味。好在先生知道不足，便感慨国外的植物学家，能写能画，钦慕他人能以水粉、线条把植物画得栩栩如生，每念至此，必“啧啧”有声，“瞧瞧，你瞧瞧，不得了，了不得。”说归说，依然自顾自的每天一拍，配上解说。街头巷尾、养花人家的栅栏边，就总能见一老者拿一手机拍花拍草拍树干。
有师如此，当属一乐。可轮到我这不会制作的另类想写篇先生与花草文字时，作难了，不会取舍。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虚化了事。可有的图片，实在不懂如何虚化，只能愚公移山，直接挪用。
苍生存怀，草木有情
这幅树图我就无从下手。好在先生的配图文字精彩:“树代表生命力与季节更替。它联结了三个世界：地下，地面，空中，并因此表明了自然在本质上的统一。”
至此，都能明白了，先生的初心还是在文字上，只是籍借观察植物，跳出寻常巢臼，寻找散文的本真世界，几近忘我之境。先生著述颇丰，执着于散文，含蓄内敛，低调儒雅。受友人之托，向先生索个简介，更有意思，没有任何宣扬，如草木静伫于自然中。“程耀恺：图书阅读者，草木爱好者，散文写作者。”一如先生所拍草木，恬淡、真实，没有令人凛然的摆拍光环。
先生写《给草木拜年》源于真性情。“我是专门来拜年的，虽然没有打躬作揖那些虚礼，但内心却是充满了仪式感。”
开篇即明义，儿孙拜年，事关人伦。“拜年的本心是感恩。如果没有草木将太阳能转化为生物能，人类作为异营养生物，就无法生存。草木既是我们的初始恩人，也是终极恩人，所以给草木拜年，天经地义。”
苍生存怀，草木有情
“相看两不厌的，唯有绿萼。绿萼没有脂粉气，没有富贵相，一如山中高士，林下仙姝，我不知道在未来的春天里，绿萼能不能结出和她的花瓣一样颜色的青梅，也不知道有没有一位小郎儿骑着竹马，绕着她转，我只是默默地看着她，而把所有的疑问，都隐藏起来。 ”
先生《给草木拜年》不仅限于植物，而是从植物延伸到人，自由转换，突破了写景抒情的旧臼。
精彩处，先生不惜笔墨，情炽似烈:“我从它们身边经过，看到老友们在阳光下，静待春天的来临，那副安之若素的神态，让我感到亲切与踏实。杨梅与结香的花芽开始膨胀了，我送去一个祝愿；喷雪与火棘的老叶尚未脱尽，新的叶芽的舒展，业已近在眉睫之内，我递过一声问候；秤锤树与紫藤的种粒、种荚还挂在枝头，我做了一个鬼脸；繁缕与球序卷耳细碎的小花，悄无声息地开在路旁，我则让笑容也在我的脸上绽开…… ”
读至此处，能想像出这是一位老人，一位学富五车的学者情怀的倾诉吗?
苍生存怀，草木有情
先生为什么会给草木拜年呢?
文章结尾点明了深意:“凡有恩于我们的生灵，都应当是我们的拜年对象，这是自然常理，人之常情。”
苍生存怀，草木有情
祝福友人!祝福先生!
2019年2月12日19：05于皖西草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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