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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摩山谷》里,远音对怀玉说一一
“一生很短,必须为快乐与喜悦而活。”
己亥年正月初一的早晨,醒来后的刹那,这句话又在脑海里清晰浮现。
己亥年正月初一杂记2
待起床,大姐已烧好馄饨。香气四溢。
馄饨有芹菜肉馅,还有荠菜肉馅。
荠菜和芹菜都是婆婆所种,就在屋前的空地上,现摘现烧。
己亥年正月初一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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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阳光明媚,一片灿然。
芹菜,青菜,荠菜,芥菜,香菜,大蒜,貌似都焕发全新生机与光芒。
一样的睛日,一样的菜园,所有菜却都仿佛较昨日换了新颜。
除却我的主观心绪,是否,菜们亦知晓已辞了旧岁逢新春?
一定,是的。
植根大地的敏锐感知,从来都是人类远不能及。
己亥年正月初一杂记4
其实,我急着去看小花与小卷。
小花是一只流浪猫。
它身上的猫毛黑白相间,一张小猫脸也是半黑半白。
所以我自作主张喊它小花。
己亥年正月初一杂记小卷的大名是卷毛,因为有一身随意乱卷的狗毛而得名。
它刚被带回家时,长得有些寒酸。稀稀拉拉的狗毛,让我想到瘌痢头。
己亥年正月初一杂记5
除夕下午,小花蜷在一个落满枯枝枯叶的树坑里,沐着暖阳呼呼大睡。
我悄悄走近,拍了好几张它的睡姿。
它被惊醒。用疑惧眼光看着我。
随即跳出坑,站在稍远处继续盯着我看。
过一会似乎疑惧解除,它又回到坑里歪着脑袋继续酣睡。
不好意思再打扰它。于是离开。
己亥年正月初一杂记傍晚时又两次见到脸同样半黑半白的小花猫。
一只背上间杂了几缕黄色毛。
另一只有着较小花更青涩的眼神。
它们大概是小花的姊妹或兄弟。
隔了一天,隔了一个年,真的很想再见到小花。
树坑里没有。
附近也没有。
不知道它去了哪里。
己亥年正月初一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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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卷后来越长越好看且越有气质了。
淡黄色的狗毛疏密长短皆恰到好处。
而且,它越来越粘人。
记得起初还有点羞涩。现如今每次见到都热情澎湃地往身上扑。
婆婆每次都喊,它很脏的,你离远点。
可我不怕脏(回头把衣服洗换了即可)。我喜欢它扑过来时那结结实实的亲昵。
己亥年正月初一杂记家里原本另有一条叫小黑的狗。
我清晰记得每次回家小黑朝我们狂奔而来的身姿,以及它纹丝不动把脑袋搁我掌心时看着我的水汪汪眼神。
2017年腊月,一直被放养的小黑在某个黄昏不知所踪。
而此前,村里已有许多狗遭遇同样命运。
所以,小卷是一直被绳拴的。
夜晚和阴雨天拴在家中,晴日里则拴在屋前的树上。
拴在树上的小卷依然密切关注家中的一切,稍有风吹草动(比如邻居家的大黑狗靠近了家门),立即用狂吠宣示主权。
大姐夫每天清晨天不亮就带小卷绕村子跑步。貌似它已知晓在十字路口红灯停绿灯行。
己亥年正月初一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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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树坑寻小花不见,又去看拴在树上的小卷。
才一晚未见的小卷又扑又抱,仿佛与我久别重逢。
架不住这番热情,我于是大声喊某人,叫他一块带小卷出去遛遛。
我们走的是小卷每天的晨跑线路,所以它走得熟门熟路。
尽管是条老路,它依然煞有其事不时停下来东闻西嗅。还不断抬起右后腿便便。据说是要留下自己气味以“圈地”。
我说,小卷,你要圈那么大地盘干啥?
起先它每次抬右后腿都会留下大便或小便。后来,只见它抬腿,却不见任何东西留下。
而它继续保持隔一段路就抬一次腿的节奏。
我又开始啰嗦,小卷,你这是抬给谁看呢?
你也太形式主义了吧?
己亥年正月初一杂记8
午饭后,我们又组了更大阵容去晃悠。
除了我俩和小卷,还有大姐的女儿妮妮及二姐的女儿晨晨和奇奇。
更大阵容里的小卷愈加精神抖擞。
它几乎全程都一马当先。并且,根本不肯让别人先。
若有谁稍稍走到前面,它立马就开始加速,拼了命似地冲到更前面。
某人感言,这不跟丫小时候一个样吗?
可不是。
于是说起早年带妮和丫出门的事。
那些情景貌似还在眼前。
而当年的小屁孩,如今一个个都已是花样年华。
己亥年正月初一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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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时间,都闲闲呆在屋前。
晒太阳,拣菜,聊天,间或翻几页书。
己亥年正月初一杂记细微体悟一天中光阴的变化——
早上的清新与温润。
中午的热烈与温暖。
傍晚的宁静与温柔。
……
貌似已很久不曾与时光如此细致亲密地接触。
所有的日子,似乎都被切分成了早晚或阴晴。
早晨,该出门了。
下班了,天黑了。
今天天晴,亦或下雨。
如此简单粗糙的感受。
真是对光阴的辜负。
己亥年正月初一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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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二姐家吃饭。
饭后回家继续与婆婆说家长里短。
丫发来微信,她已完成新年第一考,感觉还不错。
香柏树语音留言,约我返杭后一块观影之类。
临睡前又读了几页《夏摩山谷》。
书中,仁美说到兰花——
“当它开放,不思虑过去、现在或将来,只是宁静地展示这当下的美。
不取悦,不保留,爱着自己。
它知道自己即使凋谢也不会死去。”
他亦说到自我——
“我们传递出来的身心宁静,是送给他人的最好的礼物。”
是为记。
己亥年正月初一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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