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灰灰菜

作者: 周卫英 | 来源:发表于2018-04-30 11:23 被阅读52次
    童年的灰灰菜

    王慧笔老师昨天的美篇依然是一句话:“童年,在自然中度过,就会活得自然富足和谐。”

    今天清晨我读到这句话,给王老师的留言是:“我的童年就是在农村的大自然中度过的。”

    也许人到中年了都喜欢回忆。小时候,并没有感觉童年和故乡美好。现在童年永远失去了,故乡很难回去,即使回去也不是童年时的故乡。所以就更加感觉童年和故乡的美好。

    也许因为现在是春天,想到童年和故乡,就想起小时候挖灰灰菜吃灰灰菜的经历。

    我生长在秦岭山脉中一个小县城,家庭成分是贫农。门前许多果树,走不远就是河,抬头看到的永远是忘不到头的起伏的山峦。

    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农村还比较贫穷,什么都缺乏,没有什么是不缺的。不像现在,什么都多余,都富裕。

    永远干不完的农活和家务活。从播种到收割,里里外外,家里地里的活都要经历。

    农闲时人也不会闲,冬天砸核桃、剥包谷、拾柴火和炭块,春天挖野草,既是义务和责任,也享受着发现和收获的快乐和喜悦。

    大自然似乎给我们提供无尽的宝藏,几乎都是不花钱的,免费的。不像现在的城市,一切都要钱,无钱寸步难行,一天也活不下去。

    春天最喜欢挖灰灰菜,我们那里叫“灰巧菜”。每天下午放学后,拿上小铲,提上笼,走进田间地头,一次次低头弯腰,把一颗颗小小嫩嫩的灰灰菜收入笼中。

    从来不感觉辛苦,只是享受收获的快乐,和大自然的蓝天白云,灿烂阳光和清新的空气。现在知道,那是“天人合一”的境界。

    对农民来说,灰灰菜是草,所以你尽情到别人地里挖也没有人管。而且当时人们的生活条件已经比较好,能吃饱,所以也没有人和我竞争。

    通常空旷的田野里似乎只有我一个人。

    灰灰菜到处都是,永远挖不完。只是自己力量有限,挖的太多就提不动了。

    回到家,妈妈把灰灰菜洗净,用开水轻轻一焯(读chāo,但是我们那里读zào),拌上油盐酱醋,就是非常好吃的一道菜。

    灰灰菜没有纤维,叶子柔嫩,口感很好。

    现在人常常说什么绿色食品,我们小时候吃的没有什么不是绿色食品,而且很多都是免费的。

    为了充实这篇文章,刚才用手机浏览器下载了一些关于灰灰菜的资料。

    “灰灰菜,(学名:Chenopodium album Linn)又名藜,别名

    野灰菜,灰蓼头草,灰藋,灰菜,为藜科一年生草本植物。

    灰灰菜幼苗和嫩茎叶可食用,味道鲜美,口感柔嫩,营养丰富。

    灰灰菜能够预防贫血,促进儿童生长发育,对中老年缺钙者也有一定保健功能。”

    考古证实,早在龙山时代,中原地区的人们就食用灰灰菜了,夏商至汉,还一度人工种植以取食藜的种子。

    尧之王天下也粝粢之食,藜藿之羹。孔子穷于陈蔡之间,七日不火食,藜羹不糁,颜色甚惫,而弦歌于室。

    尧身为王,却吃粗糙的饭食灰灰菜做的羮。孔子被困于陈蔡之间时,断粮七日,灰灰菜汤里没有一点儿粮食,仍然淡定弦歌从容讲学。

    《本草纲目》载“藜,处处有之,即灰藋之红心者,茎叶稍大,嫩时亦可食。”

    古诗云:“灰条复灰条,采采何辞芳。野人当年饱藜藿,凶岁得此为佳肴。”

    中国历史上的一些著名诗人,多有咏藜佳句传世。

    “藜羹自美何待惨。”(陆游)

    “寄语故山友,慎无厌藜羹。”(苏轼)

    “三年国子师,肠肚集藜苋。”(韩愈)

    “藜新尚可蒸,藜老亦堪煮。明年幸强健,柱杖看秋雨。”(李东阳)

    吃灰灰菜似乎成了一种象征:清贫其身却高尚着灵魂。

    当代作家汪曾祺好美食,曾因采摘钓鱼台国宾馆墙外肥美的灰灰菜,而遭到门卫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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