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纪事
一一旱蚂蝗
进入七月,进入雨季,刚才晴空万里,烈日当空,突然闪电雷鸣,爆雨驱盆,衣服湿了干,干了又湿,分不清是汗是水,早上,连长宣布,今天,男生伐木,女生开荒,由于我个小体弱,分配在女生行列,跟随女生上山开荒,上山的小道,泞泥湿滑,荊刺丛生,好不容易上得山来,突然听见女生中有人惊呼,“有蚂蟥”只见女生围在一起,可能是蚂蟥钻进了衣服,怕走光,才围在一起脱衣捉蚂蟥。
一到雨季,林中蚂蟥特别多,这种蚂蟥是旱蚂蟥,翻跟斗行走,速度极快,不像水蛭那样,呆在水里,它附在树叶上,潜伏在道路边,等候人畜经过,然后钻入衣裤,体贴肌肤,吸附身上吸血,这种蚂蟥常常惊扰得女生尖叫连连。
只要看见她们围在一起,就知道在脱衣裤捉蚂蟥,太阳落山时,收工的哨声响起,我们便高一脚底一脚,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连队赶去,回到连队拿上毛巾,換洗衣服,直住河边奔去,来到河边,只见男生们正赤条条的在河里游泳,三下二下扒光衣裤,一个猛子扎进河里洗得正欢,突然一声惊呼,有女人!男生们嚇得捂住私处,就向岸边跑,回头望去,只见河的上游漂来一个个竹筏,是傣家人的竹筏。竹筏前端,一个老乡,手拿竹竿,撑握平衡,顺流而下,竹筏中后段,坐着一名年青女子,看见我们赤条条狼狈的样子,眠嘴偷笑。
等竹筏过后,我们又回到河边,洗净衣裤,天渐渐暗了下来,回到连队,来到食堂,今天又是韭菜汤下饭,饮事员萍姐一脸无赖,做个鬼脸,双手一摊,意思是说,这不怪我,就这条件,我能怎么办,其实这种汤,(我们称其为玻璃汤)是家常便饭,打好饭,在回宿舍的路上,顺手採撷了几个野生小米辡。一大盅饭,三下五除二,一下扫光。
早上,张排长叫我们带上砍刀,来到一条小河边上,指着眼前一大遍甘蔗林说:“今天任务是砍甘蔗熬糖”,我知道,砍甘蔗的任务,相当辛苦,手,脚脸都得包裏严实,在太阳的炽烤下,汗不停地流,甘蔗毛倒处飞,粘上皮肤,奇痒难忍。
我和另外三人,则分配去挖灶架锅,我们选了一处离河水较近的沙滩,挖了坑,用石头将锅架起,然后,在整平一块沙地,将石碾子套在马背上,用砍来的甘蔗放在石碾子下,马拉着石碾子,挤压甘蔗,榨出的甘蔗汁原着竹槽缓慢地流进锅里,装满后,开始烧火熬制。
一人用树枝不停地在锅内搅拌,锅内糖水慢慢变得黏稠,旁边地上铺上草灰,上面放上木制方框,将黏稠的糖汁,舀进方框内,冷确后,就变成了一块一块的黄糖,锅内周边残剩的,没舀净黏稠的糖水,非常烫,我们用捅在河里舀水,然后倒入锅内,待糖温度下降后,用手在锅里挠出糖来,放进嘴里就吃,吃不完,顺手拋进河里,在这里,我们知道并学会了熬制黄糖的过程。
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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