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雨滴答,时间秒走,握一滴雨于手心,感受夏的清凉美好。
惆怅满怀中回望,匆匆忙忙的路人,都在有目地的奔走。
记得在一个雪雨交加的春天,我穿着老洪因洗缩水而落于我身上刚好的,那套满身口袋的灰色牛仔套装,脖子上系着过年时,海燕送的黄色大彩点丝巾,撑着红伞,在浑江大街上由东至西,由西至东地开心行走。
自以为在这么恶劣的天气里,人们都忙于奔赴他们的目的地,不会有人在意伞下也假装疾走的我,就放心地在伞下世界,快乐着自己的快乐,忧伤着桃李年华里面的忧伤。
没想到,那日酣畅的徘徊,却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徘徊。
前天德艺携妻还有向国坐在我对面,说起很多我记不大清楚的当年,顺着他和夫的思路走去,我笑谈着,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德艺小心翼翼地提及,说有一日你一个人在大雨中,从东到西又从西到东的悲伤..悲伤吗?对那日我记忆清晰,我回问你咋知道的,德艺说,不仅我知道,大伙都知道。
我惊诧着回想,当年的那天遇见王玉国,他两次回来问我是否有需要,还要给我钱要我乘坐公交车回家,我记得我很高兴地对他说,就想在雨中散步。德艺说,定是他走漏的消息。
一把年纪的我们笑谈着那些过往,可是他们咋知道我来来回回走了一天,把我那双粉紫色的高跟鞋都磨矮了半截?难道是被谁跟踪了?
那时候的确有些悲伤能盖过桃李年华的丰美,比如女友的背叛,画友的利用,男友的诡计,还有老爸的暴躁和自己的叛逆与不服,堆在一块也是能压死快乐的。
当时的我的确孤单得要命,身边成群结队的画友、同学、朋友都各自地在工作学习中成长着,只有落队的我孤单着自己的孤单。
但那天,真不像他们想像那样有什么悲伤,天气影响的确有点小情绪,但在漫天大雪中走着走着,又迎来了雨的交接,不一会儿又有雪穿行,伞内观景很是惬意,慢行着越走越开心地享受着,回到家中还写了日记画了画,对此至今记忆犹新。
青春期与更年期一样动荡可怜,不知所措。一个是面临未知的异性天空,另一个是面临未知的老弱境地。
人总是害怕不能掌控的部分,现在不怕人了,却开始害怕起时间来了。德艺和嫂子还有向国就坐在我对面,嫂子被一点点a细胞困扰着,向国为血糖闹着心,德艺为左妻右友担忧着,对面的我们不也是一样,被这样那样衰老着的衰老,而顽强抗争着吗?
儿时玩伴,老来相聚的缘份里没有躲避,能笑谈面对把酒颜欢,管它生老病死呢,我们仍然悲伤着我们的悲伤,开心着我们的开心。
喜欢这种随性的相约,也喜欢听德艺讲着当年谁谁谁喜欢小不点,谁谁谁暗恋着小不点,真心真意的一点不参假,我仍然是顿足捶胸地埋怨他告诉得太晚了,不然.......夫也总是确定地证实确有其事,而我这个当事人,光顾着在伞里躲避风雨看风景,真的是一丁点儿也不知道,也真是没有人告诉过我。
这是我第一回请他们吃螃蟹仙贝,往常都是德艺带着海鲜过来做给我们吃。
我总是说保重,等牙齿都掉光时咱们一块喝着粥,吃鸡蛋羹也要喝两口小酒才过瘾,每每说完又会伤感地想,终有一天会有人间的道别,那就继续我的伞下浅行慢修,修个无疾苦。
愿意一个人在雨或雪中不被人们发现地任性行走,只走了那么一回,还是被发现并且众所周知,只有我三十年后的今天才知道,如此被大伙默默关注。
雨在空中默然地飘洒,6月6号全国放流日,虔诚祈祷女儿顺利,家人平安,朋友安康。
我在乎的人与事就那么两三个,两三件……
近日手头的事多,白天晚上有序地进行,喜欢紧锣密鼓的节奏,虽然累点忙点……辛苦点……很充实。
前天做个梦,梦见当年的自己一个人撑伞在雨雪中行走……王玉国两次经过我身边,第一次打了招呼,劝我坐公共汽车,第二次问我是否没钱坐车,我掏出钱挥给他看……
这么些年来,有随手记随手画的习惯✔醒来便在旧物里翻找出当年的本本,1990年4月7日……
如果梦能把我载回那年……
如果重来一次……
我仍然沒得选……
接受了……
改变了……
生活还总是一地鸡毛,一地的蒜皮,我看到孩子在竭尽全力无望地清扫,殊不知我已努力过了,就好像你永远叫不酲一个装睡的人……无桥,无路,无通道。每个好人最后都独立地活成自己的模样,扪心自问你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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