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所有叫小曼的女人都是曼妙而风情的,对面最东头一家里的做大饼卖的小曼就是。
她黑,胖,又很矮,脸上还有一颗痣,但我记不清在哪个位置了,因为我从没看清过她的样子,仅有的一次对话也是到她家买饼。那天她站在巨大面板的里边,一会擀面饼,一会揪面团,还要起锅,给人家拿饼,收钱,忙的一头汗。我问她为什么不让大飞帮忙?她却淡定地回答我,她们家男人有男人干的事,女人有女人干的事。
呵呵。
大飞干的事早就听说过,以前经过她家门口时一间屋子的门总敞着,里面摆着两台旧电脑,一张小木床,上面铺了一床露着棉絮的褥子,褥子上或蹲或做着两个年轻人,是大飞和他的弟弟。他们忘情的在电脑上厮杀着。这是两个完全呈现出营养不良的年轻人,他们的样子会让你想到毒品。我一直纳闷他们以什么养家糊口?原来他有一个理解他支持他的女人,他彻夜打得游戏可以卖钱,据说有一次卖了三千多块呢!
不过我不再去她家 买饼了,因为我看见小曼的围裙上油腻都硬邦邦的了也不洗,小曼在做饼时跑出去给孩子擦屁股后回来手只在围裙上抹了抹。我也就没再看清她脸上的痣长在哪个位置了。
去年冬天听说小曼从二楼跳下来了,腰摔断了因为大飞赌。小曼住院的第二个星期,大飞出事了。他借了朋友的摩托车去县城嫖,夜里一点多回来时出车祸了,在医院重症监护室一天要花一万多,我们整个街上的人都给他捐钱了。小曼的妈妈说要把小曼接回去哪怕残了也要给接回去,两个孩子也不要了。可是昨天,还是前天,我明明看见小曼和大飞又走在一起了,女的手扶着腰,男的剃的光光的头上两道清晰的疤,一前一后还跟着两个攥雪糕的娃。
婚姻把男人女人捆绑在一起后就剩下互相折磨了,会把你折磨的精疲力竭,把你折磨的遍体鳞伤,但任凭你怎样的挣扎过后,还是只能继续在一起,睡一张床,吃一锅饭,用一个厕所,互相揭对方的伤疤,然后吞自己的泪。男人总说分不开的理由是女人的纠缠,女人又总说分不开的理由是孩子的牵绊,到底是什么原因,我觉得可能是还伤的不够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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