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斐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欧阳谦早已将早餐准备好,几片面包,一个煎蛋,一杯牛奶。他对她的悉心照顾在一天天的时间里细细长长,不过分暴烈也不失之倦怠,他像是要慢慢打磨她的心志,让她从倔强乖戾中脱离出来,他觉得他是可以把这块顽石打磨成温润的美玉的,他可以看到她晶莹的本质,那在冰雪中深埋的数朵梅花。
如果将岁月比喻成一条长流,那童年正是这恢宏长流的开端,它必将携着那源头故土的芬芳,那三千尺的冻土而来,那是它的身份它的象征,它永远无法割舍的牵绊,就算岁月静好,有时会流过酥软的沙洲,会遇见欢雀的鱼儿,会被岸边的花草吸引而旋转逗留,但更多的是奔腾不息的时候,是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波澜壮阔,是铁马冰河入梦来的动魄惊心。颜斐明白,她童年的冻土是无法割舍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融化这三尺之冰也非一朝一暮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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