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传奇•第一部（家斗）八十一
（八十一）、暗中的眼睛（下）
文/曹明新
张姨一边想着，一边开车往村口赶去，此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张姨开车来到村口后，急忙给她的王哥打电话，将这里的事情告诉给王哥。
王哥一听秦新可能真的干了那件事儿，可把他给高兴坏了，这下以后可不愁没钱花了，一个大财神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张妹，太好了，这样吧，你明天去他们家帮忙，记住，一定要将包水饺的任务揽下来知道吗？”
张姨听完摇了摇头，“不知道！”
王哥此时在电话那头心里直骂张姨太笨，“张妹，你怎么这么“聪明”呢？让你去包水饺是假，把我们的微型摄相头拿回来是真。”
张姨听完这才想起来，微型摄像头这一会儿事儿，她听完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她的王哥道：“王哥，老爷子要是不请我去怎么办呢？”
“你不会打个电话，假装明天有事儿，请个假，相信老爷子会在电话那头跟你说点什么的。”
“好了王哥，没什么事儿我先挂了，大半夜了，我要回宿舍了。”
“嗯，好，再见！”说完，王哥将手机往兜里一放，看着空中的星星，他心里盘算着怎样去跟这位大财神会面。
张姨给王哥打完电话后，又拨通老爷子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就听老爷子那边传来阵阵哭声。
“喂，谁啊？”老爷子声音有些低沉的问道，“老板，是我，您那边怎么？”
老爷子一听是张姨，首先叹了一口气，然后哽咽着说道：“唉，我那小儿媳妇去世了，对了，这么晚了你打电话有什么急事儿吗？”老爷子此时心里忽然有些紧张，他以为养牛场又出事了呢！
“什么？瑞莲去世了？她是因为什么去世的？”张姨故作不知的问道。
“可能是因为急性贫血吧？！”
“哦，那，那您节哀，我本来想打电话请假的，既然你们家摊上这么一档子事儿，我就不请假了。您节哀吧！”说着张姨将电话挂断，开车赶回自己的宿舍！
风吹落树上的黄叶，空中的星星眨着眼睛盯着老爷子家，一阵乌云将星星和月亮遮住，可能是因为星星和月亮不想再看到老爷子家的人，也可能是它们不忍心看到这悲伤的场景，所以它们拿来一块儿黑手帕，将自己的眼睛遮住。
伴随着太阳从东边升起，张姨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后，穿好衣服，下床简单的做了顿早餐，吃完后，张姨便迫不及待的开车来到老爷子家，路上，一片片黄叶被狂啸的风卷起，黄叶吹到张姨的车窗上，遮住张姨的视线，张姨在车里骂了一声该死的黄叶。
刚一进老爷子村，一条黑色的大狼狗站在一户人家门前，冲着来往的车辆旺旺乱叫，公鸡在农户家中“喔喔”的打着鸣，车开到了老爷子家门前，张姨将车停下，只见此时老爷子家大门两侧，悬挂着两道白幡，大门上贴着两张黄色的烧纸。
张姨看着白幡和门上的烧纸，叹了一口气，然后走进老爷子家院里，此时老爷子一家还没吃早餐呢，也没心情吃早餐，腾腾哥仨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方城看着窗外，泪水忍不住的往下流。
文凤则躺在床上，心里怨恨着自己，不该那么做，她一会儿想去公安局自首，可一会儿又不想去自首，就这样，她在内心在自首与不自首之间挣扎着。
唯独秦新和秦肯哥俩，心里非但不难过，反而特别的高兴，他们想将内心的高兴隐藏起来，可无论怎么隐藏，他们脸上的表情已经将他们出卖。
老爷子和老太太，坐在沙发上，一边用手擦着眼泪，一边哄着怀里的平平，瑞莲离开后，平平就一直哭闹个不停，好不容易，老爷子和老太太才把他哄睡着。
门开着，张姨迈步走进屋内，看了一眼屋里的这家人，心里有些不好受，老爷子等根本没看到张姨的到来。
“老板，您节哀吧！”张姨轻声的说道。
老爷子听到声音，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你来了，坐吧。”
张姨看着憔悴的老爷子，心里一酸，再看一眼老爷子怀里的平平，眼泪流了下来，张姨此时心里也很矛盾，自己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人祸，是不是此时应该将真相告诉给老爷子？毕竟他也不容易！
可又一想，即使自己说了又能怎样？老爷子能信吗？弄不好反而让自己里外不是人？
毕竟人家是一家，我把真相说出来后，老爷子即使信了又能怎样？不信的话我连勒索钱的机会都没有了，唉！可怜的瑞莲，可怜的老头！更可怜的平平！！
秦新此时看了一眼大家伙，然后妆模作样的伸手擦了擦眼泪，其实他眼里那会流泪啊，他又不难过！
然后用低沉的声音跟大家伙说道：“我们是不是该吃早餐了？”秦肯听完急忙点了点头，“是该吃早餐了，方城，快去做早餐，别把爸妈给饿着。”
方城听完没理会秦肯，老爷子和老太太摆了摆手，“你们饿了？你们自己去弄点吃吧，我们没心情吃。”老太太说完擦了擦眼泪。
“秦新，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们做早餐。”张姨此时一边说着，一边急忙站起来，直奔厨房而去。
秦新一看，心里还挺高兴，这个张姨还真不错，主动给我做早餐，不错是现在，再过几天，这个张姨让他哭都没地哭去。
张姨来到厨房后，四下里看了一下，发现厨房里的东西都没动后，她又走到厨房门前，“砰”的一声将厨房门关上。
然后来到灶王爷画像前，仔细看了看，发现微型摄像头还在后，只见张姨将手放到画像上的钉子上，使劲的往下掰她按上去的摄像头，可是胶水黏的太牢固了，无论她怎么掰，都掰不下来。
这可怎么办？张姨此时有些着急，突然她看到桌上放着一把小刀，小刀旁有一个和钉灶王画像一模一样的钉子，干脆给它换一换。
张姨一边想着，一边又在厨房里四下找起钳子来，终于，张姨在橱柜底下找到了一把钳子，拿出来一看，这把钳子还很眼熟，“这不是王哥那天丢的那把钳子吗？”
张姨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拿着钳子来到灶王画像前，废了半天劲后，终于把钉子给拔下来了，然后她将钉子往厨桌上一放，又用手拿起桌上那个和这个钉子一模一样的钉子，把灶王画像又重新给钉上。
做完这一切后，张姨又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将钉子揣进自己的怀里，然后用手捂着胸口喘了半天的粗气，一切都弄好后，张姨开始给秦肯和秦新做饭。
等张姨做好早餐后，将早餐端到客厅里，秦新和秦肯由于心情不错的缘故，今天吃得还格外多，一人吃了两个馒头外加一盘红烧肉，腾腾哥仨啃了两下馒头后，便吃不下去了，老爷子老太太文凤和方城压根吃不下。
方城今天一见到张姨后，心里就紧张起来，这个老妖婆又来干什么？看来最近她又有什么行动了看样子，反正我又没干出格的事儿，我不怕你！
方城心里一边想着，一边瞪了一眼张姨，张姨此时的目光正紧盯着电视看呢，奇怪，电视上的微型摄像头怎么不见了？
过了没一会儿，帮忙的都来了，张姨被老爷子本族的长者安排做接院子，留馒头的差事，此时张姨已经拿到厨房里的微型摄像头了，所以叫做啥就做啥呗，反正自己的任务已经成功完成。
张姨的差事还真闲，瑞莲家又没有什么亲人，哪来的送院子的？张姨就这样，蹲在大门外等了一上午，也没等到一个送院子的。
瑞莲平时的人缘还不错，今天来帮忙的和随份子的人还不少，大家随完份子后，在老爷子门外议论纷纷的说着老爷子家的事儿，张姨则竖着耳朵听着，听一听有没有对自己有用的。
听了半天，一句有用的也没听到，十一点已过，该封葬了，收钱的人员打开箱子仔细数了数，多了没收到，一共收了两千多块钱，以一个年纪尚未过三十的逝者来说，有这么多人来随份子，说明她平时的人缘还是真不错的。
数完钱后，帮忙的将钱交给老爷子，然后大家开始入席吃饭，吃完饭后，帮忙的又让张姨负责打扫房间，本来这个差事应该由本族的老太太来完成，可瑞莲太年轻了，本族上了年纪的，基本上都是她的长辈。
所以这个差事就落到张姨身上了，等出殡的队伍走后，张姨拿了把破笤帚，开始打扫屋子，说是打扫屋子，其实也就拿着笤帚划拉两下而已。
等张姨打扫完屋子后，帮忙的将桌上扯下来的贡品中插筷子的馒头送给张姨，这是汶城的风俗，有人去世时，桌上要摆上三个馒头，每个馒头上面都插有一双筷子，这馒头是专门分给打扫屋子的人吃的。
张姨接过馒头后，看了一眼帮忙的头头，然后问道：“应该没什么事儿了吧？”
帮忙的头点了点头，“那我可以走了吧？”
“可以走了。”
张姨听完后点了点头，然后来到客厅里像老爷子老太太辞行，等张姨开车离开老爷子村后，她急忙将车往路边一停，然后掏出手机来，拨通王哥的电话，将今天的事情通通告诉王哥。
王哥听完笑呵呵的说道：“行，张妹今天干的不错，对了，过两天你就去找老爷子辞职。”
张姨一听王哥让她辞职，她一头雾水的问王哥道：“辞职？为什么？”
王哥没急着回答张姨，“张妹，今天帮忙的人多不多？”
“挺多的，我问你为什么要让我辞职？我在哪儿干的挺好的，干嘛要辞职？”
“张妹，这个你就别管了，我让你辞职，你就辞职就行，其他的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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