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梦见临近开学的前一晚,我无比地焦虑,担心火车票没买到,什么东西也没准备好,突然被热醒,发现原来是一场梦……
思绪回到2014年的9月,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心情难以描述,既有对新鲜事物的期待,又有对家的留念。一想到自己要去几千里之外的地方求学,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
为了节省上学的路费,家里决定让我爸一个人送我。我清晰地记得那是我第二次出远门,第一次是在高中坐火车去广西,两次出远门的心情截然不同。一次去玩,而一次是为了自己的梦想,所谓的梦想也只不过是为了好好上大学,将来找份好的工作,过上从小羡慕的白领生活。
在熙熙攘攘的火车上,我跟我爸两个人的座位隔着几列车厢。他瘦小的身子扛着我妈给我新做的被子,穿过一列又一列的车厢,背影坚韧而挺拔。火车上很多都是家长送孩子上学的。我百般无聊地坐在那里,等着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上车没过多久,我爸将行李放好后,就穿越人群过来找我。
火车的座位很拥挤,到处都是站的人,而我爸就站在我旁边。我问他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座位,他说不放心我一个人单独坐在一个车厢。我说这有啥,都是人。然而我爸说,也没多长时间,坐着也不舒服。我知道这是一位老农民对孩子朴实的爱。就这样我爸站了几个小时,中间回他车厢稍作休息后,又不放心地过来看看我。
大概过了7个小时左后,火车抵达了目的地。可能都是北方,一下车我便觉得空气弥漫着熟悉的味道,竟然令我不陌生。新校区在很偏远的地方,于是我们坐着三轮车抵达了我的大学。
大学里都是新生报道,我去的第一个地方便是寝室。在我整理床铺的时候真的很想哭,这时我强烈地感到离家已经很远了。
由于是女生寝室,我爸进不来,就让我拍了视频给他看。他看过后说,还挺不错的。晚上家长们都去附近的酒店找了住的地方,我爸也不例外。我到的是最早的一个,我其他室友都没来,我还是害怕一个人住寝室的。我跟我爸说我害怕住寝室,我爸说怕啥,这寝室的环境比酒店的好多了。我当时不理解,为什么寝室的环境会比酒店的要好。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爸住的那晚,是几十块钱一晚的旅馆,还是跟别人一起住的,环境很差。我爸还觉得几十块钱一晚的住宿都很贵。我爸在我的新学校待了两天,在第二天下午就回去了。
等我爸走后,我的孤独感更加强烈了。没有新的朋友,周围全部都是陌生的景象。好在慢慢地与室友熟悉了起来,便开始了我浑浑噩噩的大学四年生活。
整个大学,我几乎没怎么好好地上一堂专业课,业余时间不是出去玩,就是做兼职,其次就是泡在图书馆或者在宿舍刷剧,可以说是很舒服地过完整个四年。
每到寒暑假时,我总是会做兼职,或者在家练车。交了男朋友后,寒暑假跟男朋友在一起,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是如此地不会规划未来,白白浪费了很多时间。正如现在一样,很多时候都在虚度光阴,回过头来,发现生活不免有些乏味。
以前总想着一定要在大城市扎根发芽,后来才知道,这过程是如此地艰难。作为一名北漂,在一线城市的生活充满着压力,但是为了下一代还是咬着牙坚持。有时候不禁想,是否回到小镇生活,压力会小点,是否就有一个真正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小窝,但强烈的自尊感又不想让自己回去。即便回去后,或许现状也不会改变什么。
以前总盼着自己长大,觉得长大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后来成了家,有了孩子后,才发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实属太难。很多时候,为了温饱问题,不得不劳累奔波,麻木地生活着,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梦想,也逐渐懒惰地活着。
如果能够重活一次,我想告诉18岁的自己,要再努力一点,要始终保持独立与坚持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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