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祢衡被魏武谪为鼓吏。正月半试鼓,衡扬桴为《渔阳掺挝》,渊渊有金石声,四坐为之改容。孔融曰:“祢衡罪同胥靡,不能发明王之梦。”魏武惭而赦之。
译文:祢衡被魏武帝曹操罚做击鼓的小吏。八月中,宴会时要试鼓,祢衡舞起鼓槌奏了《渔阳掺挝》曲,鼓声深沉,有钟磬的金石之声,满座都为之动容。孔融说:“祢衡跟那个胥靡犯的罪是一样的,只是不能引出英明魏王的求贤之梦。”曹操觉得惭愧,赦免了祢衡的罪过。
(祢衡作为三国时期的名士,才华横溢,恃才傲物确实可以理解。有些文章还把他称为三国时期第一愤青,在他眼里,看得上的人只有杨修和孔融,大概也是因为他们确实都有才气,又都很高傲。然而,与祢衡相比,孔融的伶牙俐齿和杨修的自作聪明都相形见绌。因为语言和行为上的狂妄不羁,祢衡不容于曹操、刘表,最后被黄祖在冲动之下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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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南郡庞士元闻司马德操在颍川,故二千里候之。至,遇德操采桑,士元从车中谓曰:“吾闻丈夫处世,当带金佩紫,焉有屈洪流之量,而执丝妇之事!”德操曰:“子且下车。子适知邪径之速,不虑失道之迷。昔伯成耦耕,不慕诸侯之荣;原宪桑枢,不易有官之宅。何有坐则华屋,行则肥马,侍女数十,然后为奇!此乃许、父所以慷慨,夷、齐所以长叹。虽有窃秦之爵,千驷之富,不足贵也。”士元曰:“仆生出边垂,寡见大义。若不一叩洪钟、伐雷鼓,则不识其音响也。”
译文:南郡庞统听说司马德操(司马徽)在颍川,特意走了两千里路去拜访他。到了以后,司马徽正好在采桑,庞统就在车里对司马徽说:“我听说大丈夫在世间,就应该做大官,怎么能压抑江河般的气量,去做那些养蚕缫丝的女子做的事!”
司马徽说:“您先下车来吧。您只知道抄近道,却不考虑迷路的问题啊。从前伯成宁愿回家种地,也不贪慕做诸侯的荣耀;原宪宁愿住在破屋里,也不愿去做官。谁说一定要住在豪华屋子里,出门就必须肥马轻车,左右要有几十个婢妾侍候,才算是与众不同的呢!这就是隐士许由、巢父、伯夷、叔齐他们为之感慨的原因。就算是得到了吕不韦的爵位、齐景公的财富,也没有什么值得被尊敬的。”庞统说:“我出生在边远地区,很少听到真正的道理。先生您的言论正如洪钟雷鼓一般,振聋发聩啊。”
(庞统和司马徽这两人,都是有才之人,只是志向不同。一个立志出仕为官,另一个则淡泊隐世。没有什么所谓的正道之说,也无所谓对错,遵从内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10. 刘公干以失敬罹罪。文帝问曰:“卿何以不谨于文宪?”桢答曰:“臣诚庸短,亦由陛下网目不疏。”
译文:刘公干(刘桢)因失敬而被判罪。魏文帝曹丕问他:“你为什么不注意法纪呢?”刘桢回答说:“臣确实平庸浅薄,也是因为陛下您的法网不够稀疏(执法太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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