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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谛与真谛
在《郑智化语录》中读到:“快乐是一瞬间的无知,不快乐的原因是因为一直在追求快乐。”由此推衍开去,失望的原因是心中有所期望,且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倘若开始就无计划无期望,那是否就能在人生旅途中频频相遇惊喜呢?道理表面看起来是这样,而且还极高明、极洒脱。然落到俗世中,到底还是行不通。因为守株待兔的概率只有百万、千万、亿万分之一,若想不饿肚子,还是得主动出击去捉兔子。
佛家有真谛与俗谛之分。从真谛的角度来说,自我是虚空的,一切的有为也都是虚空的。但同时也从俗谛的角度认可它的存在,认为人生应当积极作为,否则就属于佛法批评的断见了。关于空和有的关系,佛法归纳为“毕竟空,宛然有”。从本质上说,根本就了不可得,但如果彻底否定它的存在,则是断见,同样不可取。世人多艳羡道家的恬淡虚无,并以儒家汲汲于世为低下。正是将空与有割裂,须知未达“有”之饱足,则难识破色界之空。在一无所有之时谈空,大多时候只是一种懒人的酸葡萄心理,心中实在是对“有”垂涎三尺,且积到了因爱生恨的地步,故网络喷子如此之多,皆因戾气过重。
俗话说,发家致富一代人就可完成,但培养一个贵族,需历经三代。为何?马克思说: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们也可理解为富是贵的前提。富是物质层面的,贵指精神层面。富人不一定是贵族,贵族也不一定是富人,但贵族一定是富人的后代。一代人致富,二代人脱俗,三代人养成贵气,所以要历经三代。真谛须从俗谛修起。
儒家之教,实修俗谛、慎言真谛。以自爱为种子,推己及人,扩展为爱至亲、爱友朋、爱百姓、爱天下。“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将自爱推广到对全天下的爱,自我也就大而化之为无我了。
儒家修身,重立志,要求克己复礼。此礼与法不同,礼注重的是人内在情感的熏陶,使人之情性归于正,此“正”非道德评价之正邪之正,而是顺应人情之正,即不悖情、不矫情。比如《礼记》中就写着,“杀父之仇,弗与共戴天。”普通人遇见杀父的仇人,恨不得杀了他,这就是普通人的情之正。佛主若见了杀父仇人,会慈悲为怀,这是佛主的情之正。可见每个人情“正”的标准是不一样的,它与一个人胸怀大小、境界高低有关。所以,它是可以修炼的。修炼的前提是,从一开始就不要压制、虚饰,而是直陈之、直表之,在世事的历练中修正、开悟。儒家行的正是从俗谛向真谛的进阶之路。
而道家呢?道家起点太高,直言真谛,反对俗谛,就会让人凌空高蹈。一个人只顾自己个人的解脱,对觉性开发是不完整的,属于偏空的智慧。
后记:其实我想感叹居家时光易逝。早晨七点多起床,似乎没读几页书,没干多少活,半天就流走了。难道这是正常的吗?难道是因为我对假期报太多期望值,而导致失望吗?后天就要上班了,经过一周闭关修行,并未养成所期望的紧张有序的生活规律。又难道是我活得太不洒脱,不够放松吗?我扪心自问:此时此刻,我的性情之正又在何处?
中午12点多,点开手机,检查“健康使用手机”,已高达3小时28分。铁证如山,我无法再为我的沉沦辩驳。成人的时间已经难能完整,上班、家务、疾病、照顾老人、牵念孩子…….在这四分五裂的生活碎片之上,再以更细碎的信息再次分割,那我岂不散作时空中飞扬的轻尘。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一个知识女性最怕、最怕的,就是被各种社会角色及低级趣味所粉碎。
上网买了番茄钟,很简单的功能构造,近百元。
桌上堆的书愈多,愈静不下心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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