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身体侧躺着,耳朵紧紧地贴在蓝色地铺上,想以聆听‘地之灵’的无声之声入睡。但我突然好奇起自己的童年记忆为何如泡沫般破了太多,就像双眼紧闭,安心地在母亲的子宫里沉睡的胎儿般,出生后这些曾经与母亲相互连接的记忆将会随着‘哇’一声大哭后,在空气经过鼻孔时的一吸一呼中渐渐被埋进潜意识深处的土壤里。到底为什么大多数人都记不得曾经属于自己的故事呢?
想着想着,我又失眠了,今晚又得睁着双眼,独自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发呆,谁叫我只要将上下眼皮闭合就很容易胡思乱想,有时啊,连身上有多少毛孔这种问题都能从无边脑海里被钓出水面,接着觉得没意思后又会自动启动联想的黄色按钮,借此发现一些奇怪想法,比如当全身浸泡在泳池里时,毛孔是否会被水给填满?
因为实在是太冷了,我以地球的重力为中心坐起身,站起来,脚底的纹路与瓷砖地板相触的一瞬间,真是所谓‘脚踏实地’的一瞬间。缓步走到衣柜前,踮起脚尖在黑暗中用手来回寻找空调的遥控器,摸到固体了,可感受了会儿,心想:‘这形状不对呀。’
好不容易找到的空调遥控器仅仅是让它发出一声‘嘀’就得放回衣柜顶部了,重新钻进印有‘哆啦A梦’图案的被子里,我身体的一部分在被子之影的笼罩下,变得温暖并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只剩下触觉让我得以感知我的心脏处,肚子和两条腿依然存在,在暖暖的被子下来回传输血液。
‘睡吧,不然明天的精神和黑眼圈。’我在心里意识到这一句话,但我却依然难以入眠,睡眠就像一个离我仅有几厘米的旋转黑洞,和它对抗的我并没有任何胜利的机会,可未知的执着让我与它在无形中成为敌对关系。他始终毫无发损,我却只会一直被印下黑眼圈和被加重头脑的重量。
最终我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的,被妈妈叫醒后只记得在梦中吃了一颗芒果口味的糖果,其余的内容在和我玩也许永远都找不到的捉迷藏。我睡眼朦胧伸出双手抱起身边的红色闹钟一数,我竟然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客厅的灯亮了,洗手间里的镜子映着一只‘熊猫’在刷牙,用水泼脸时手掌感觉到脸上多生了几颗痘痘。
‘我应该吃些早餐再去上学。’这是我对坐在沙发上的妈妈说的,她听见后也很是赞同地让我吃昨天在便利店买的面包。五指包住柔软的面包身,我闻着淡淡的麦香味却毫无食欲,因为我平时并没有吃早餐的好习惯,是一种以喉咙吞唾液来解除饥饿感的人类,这导致我的胃会时不时敲锣打鼓。但面包的包装纸已经被拆开了,所以我想我必须吃完它,将面包的影子吞食进我的影一起踏上今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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