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帮两个男孩将身上的泥巴洗干净,又一再嘱咐它们以后不要到这样的地方来玩了,这里看着漂亮,对他们而言真的很危险,一旦发生意外,很难被人及时发现。
两个小妹妹倒是乖巧懂事,谢声连连。
看着他们四个人走出了荷叶遮蔽的田埂,上了大道,我们几个才发现我们自己像泥巴狗子一样,我们的“战利品”也都扔在了对面的田埂上。
我们嘻哈着跳回沟里,将满身泥巴打理干净,才爬上对面田埂,各自找回“战利品”,一路说笑着往回走。
穿过京广线的铁路涵孔就到了分手的路口,这条铁路就是我上次离家出走扒火车出逃的北上铁路。
我们住在不同的宿舍区,此刻大家相互说声再见,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第二天上学,我们又不约而同的对昨天的事闭口不提。其实,也没什么好提的,说去摸鱼捉虾叉克马(青蛙),老师知道了或许又是挨批请家长,说救小男孩的事吧,我们当时还真没有当英雄的想法,纯粹是出于一种本能,似乎就该那么做,没有其他好想的,也没有其他好选择,那么剩下的就是自吹自擂的吹牛而已,说不定家长知道了以后更不会让我们去淌湖玩了。
今天第二节课是班主任齐老师的语文课。随着上课铃声,齐老师走进教室,身后跟着进来一个高个男孩,我们的目光一下被这个身高一米七以上,皮肤白净且浓眉大眼,五官周正的男孩吸引。
齐老师给大家介绍:“这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他叫余磊,来自新疆。”教室里响起礼节性的掌声。
齐老师安排他坐到了最后一排,和他同桌的是班上有名的小气鬼白一君。
“余磊?只怕是鱼雷哦。”我在心里搞笑的嘀咕着。
子弟学校就是有子弟学校的特点。第二天,有关余磊的信息便在班上私下里传开。
余磊是新疆人,他是到我校来借读的。他的伯父是江城机械厂某个车间的主任,他表哥还是我们这一带中高中生里混得有点名气的人,是我们邻近学校的高中生。
作为新来的转学生,余磊并没有像我刚转学来那样被同学欺负,这或许与他表哥的名气有关。
那个年代,不仅仅是法制不健全,作为初中生的我们,压根就没有法制的理念和法治观,我们只认定在我们认知的社会里,谁的名气大,谁就有话语权,用一句比较直白的话来说,也就是抖狠,谁够狠谁才能在一堆被荷尔蒙刺激的青年人中取得说话着数的地位。
所以,余磊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的这位表哥,同时,他又表现出一种仗势欺人的市侩,这和他的外表相悖。
我被他和白一君欺负了,他们在课间休息时,从背后恶意的用脚踹我的屁股,有一次还将我踹倒在地。
和我刚转学来一样,他们勾肩搭背站在一起,我无法判断是谁踹的我,即便我看见了是谁,我当时也拿他们没办法,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都打不赢,我也不可能去告老师,男孩子在这个年龄段是最烦打小报告的人的,除非你自己存心孤立自己。
我只能默默的将不满藏在心里,我坚信只要他们在班上这么作下去,我迟早会有机会弄他们的。
又到周一轮流换位子的时候。早自习刚开始,齐老师又带来一位新同学,这次是个女生。
中等身材,皮肤白皙水嫩,绿色的女士军装内衬海魂衫,两只半长的辫子搭在肩头,使得原本俊秀的脸更添加了几分灵动之气。
“大家欢迎来自宁波的延陵筱雅同学。”
我没有听进齐老师前面的介绍,只顾自己打量着这位新来的女同学,一阵掌声将我唤醒过来。
真的好奇怪,我对这位延陵筱雅同学有一种天然熟悉的感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但又想不起来。
齐老师安排她和班上的英语课代表黎芳同桌,刚好和我隔着一条走道。
延陵筱雅走向座位,我和她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我在她的双眸里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惊诧,难道她也有同感?
我心里生出重重叠叠的疑问。
(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