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监考结束,天上飘落着雪花,下雪了。
我骑车从县一高学校大门口出来,在向东拐的路口处看见妻子正站在电三轮座位上忙着卖书。我瞟了一眼慌着骑车离开。
雪下的好大,雪花漫天飞舞,随着车流窜上街道,贴着路面翻滚向前;风刮的好猛,把树枝上挂着零星的叶子、还有枯枝狠狠的刮落下来,毫无遮拦的躺在地上。街上的行人,骑车行驶的人,都急急慌慌的回家。
我顶着寒风,冒着乱舞的雪花,没有朝家的方向赶。我知道家虽不远,还知道家在那儿,我却进不去,回不了。我刚刚看见妻子一人在寒风大雪中忙着生意,我心又好痛,又可怜她,同情她。她真的不容易,肯吃苦。我想上前帮她,又不愿意。我只有默默的走开,忍者心痛,忍者泪水,走开。
我们风雨二十年,在这二十年里,我们忙碌生意,起五更忙半夜。我们在大年初一都还开门营业,我们一家三口相依偎,虽苦犹甜。资金周转不开,借私人高利贷,艰难运营生意;没人帮忙,我俩干,我一到星期六就赶往商丘帮她,我从十六岁就开始搭车坐车求学,一直到结了婚还经常搭车往来于鹿邑商丘之间;孩子上学生意停了,又经常搭车往来于鹿邑和郸城两个县城之间,匆匆的脚步从没停下过。
走着走着老了,走着走着两人生分了。谁家灶窝不冒烟,谁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点缺点毛病,一味放大,不包容不信任,俩人的婚姻就会破裂。虽然患难与共,以前的都会过去,只是看见眼前的一切,吵闹辱骂,怀疑就会加速婚姻的破裂。
我原先是有点不好,但我绝没伤及家庭。我一如既往的干活,疼爱孩子,体谅妻子,守护着家。但妻子的不容忍,不原谅,不依不饶的闹着。我还是心疼她的不易,帮她照料生意,毫无怨言。
我每次帮她出生意,她总怀疑我从中漏她的钱,他一直看我收的钱是不是装进自己的腰包。我好心好意帮她,她却不领情,还防着我,我心里直发凉。我一个实实在在人,善良的人,懦弱的人,却被她看成这样。我无数次的在深夜哭泣,她仍然不理解,但我为家为孩子还是帮她。她阻止我不让我帮,但我想她自己弄不动那么沉·的·货,并且两人总比一个人卖的钱多。她不领情,经常说我偷漏她的钱。我哑然,无力回驳。
终于在今年的九月份,她守着孩子把我赶出家门,扔给我一包衣服,说是撵,其实就是让我滚蛋。我心好痛,我是生活中的弱者,我们原先的同甘共苦,她忘记,还是听了别人的怂恿,教唆。她怀疑我有种种的不好,万般的不是。
我走了,长夜漫漫,我孤苦的活着,没有去自杀,我是不是太没自尊,活着太没面子,死了多好。我没去做,我在风雪里经历痛与苦;孤独寂寞。
今天的风雪很大,毕竟到了隆冬,数九寒天。她我的妻子在风雪里经营着一个小买卖,实属不易,我们曾经一起生活过,一起痛过,一起煎熬过,一起风雨走过。我看她一眼,我就想哭,那个女人真的好可伶,她也没人疼,疼爱她的父亲也死了,埋入地下已过三年。
她没有亲人,害她的人还活着,她活着也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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