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天的一个早晨,深冬的天气还异常的寒冷,我打开窗帘在家里橱窗的对面看到了一对在冷冽的寒风中等待的母子。他们站在马路对面,母亲穿着厚厚的大衣,男生极力地跺着脚,搓着手。我猜测他们是在等班车,那个男生年纪看起来20岁出头的样子,身边的母亲把身上的大衣要脱下来给他穿,他却不肯,母亲看起来很为难又很不忍心。而那个男生继续跺着脚搓着手,抵御着北方深冬早晨极烈的阴寒。
我没有立马下楼,而是站在橱窗前继续观望了一会,当时才5点钟左右,天色依然是灰蒙蒙的,当我才在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有人已经在寒冷的晨昏中站立了许久。
我从很小的时候几乎没有关注过自己的家乡,对我来说那里虽然是我长大的地方,可那种快乐的纯真回忆却极少。对家乡的感情一半是土地,一半是家人。直到最近我才回过头来看看自己家乡的人,才会懂得我们心里那种无言寒暄但尽知彼此的沉重。
每一个出走的人都是和家乡连接着的,端午的时候我回了趟家,家里的情况一如往常,侄子动了手术以后我去看他给他送了两本书,他学习成绩不太好,但是体育特长很突出,休学时间要在家里差不多休养两年。有些话他现在还听不懂,但我知道他能够感受的到。
临走的时候,我想起那个站在寒冷的早晨中等待班车的男生,也想起陪伴在他身边给他温暖的母亲,那是曾经的我,更是以后家乡的每一名学子。坐在班车里,我心里太多的语言无处安放,只能用一种默默的虔诚隔空的许愿,在一种变幻的时空里留下对它的祝愿。
班车行进的一路,我忍不住地哭泣,回忆种种让我痛苦又感恩,像是经历了一场内心的杀伐,但最终还是被拯救了。我哭着在心里对自己说:伤害你的是感情,拯救你的也是感情,你一定要珍视它。
每次写作我几乎都会哭,坐在自习室里,坐在很多人伏案学习的图书馆里,坐在没有人注意到的书店角落里,因为在那些破碎的记忆里藏着我很深很深的感情。那些爱是对我学生时代的爱,也是对我家乡的爱。
我完成了对自己的赎救,在这样感情的轮回里,我像是被魔咒诅咒了一样,然后在淬火淬炼,最后又浴火重生。回忆和结局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愿自己不要辜负那时候的自己,那时候痛不欲生,濒临在毁灭边缘的自己。
而我也要告诉家乡未来或者即将出走的游子们:不管结果怎么样,愿你记得自己的来路,爱着自己一路艰辛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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