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大学毕业,没有找到工作,只能利用寒假补课,补贴生活费,其实就16个孩子,驻校,管吃住。
当时有个学生叫马小花,瘦小瘦小的,瓜子脸上嵌了一双大眼睛,像湖水一样清澈。
其实她是孤儿不孤,爸爸犯罪坐牢,妈妈改嫁400公里以外,多少年几乎不来。
爷爷奶奶打工养他,爷爷在渔场捕鱼,奶奶在地里打短工,挣钱非常不容易,仍然挤出学费让她补课。
我可以感觉到小姑娘自卑,可能她自己觉得被抛弃了,功课一直很认真,就是不爱说话。
对她我隐隐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也是被梦想的大都市抛弃的孩子,没有工作,草草结束了爱情,看不到未来,上完课只会躲在宿舍期期艾艾。
有一天晚上奶奶看她读书不大声,竟然打了她,她委屈地跑出门,跑到我宿舍楼下喊我下楼。
虽然当晚零下25度,小姑娘慢慢地很有耐心地踩着雪,绕着整个操场转,用脚画桃心,一层一层,反复画,特别怡然自乐的样子。
我靠在篮球架下,绕有兴趣的望着她,火红的羽绒服像是操场上一朵移动的腊梅。
你不冷吗?我大声喊她。
不冷,画完了桃心我就回家。小花同学好似很高兴的样子。
我还是喊:雪太厚了,天也冷了,赶紧回吧。
小姑娘说:天越冷,下的雪越白,我奶奶说的。
这句话像刀劈似的在我心里划开了一道口子,我瞬间记起高尔基在《海燕》里说过的一句话: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枉我读到大学毕业,还不如眼前的“小腊梅”懂道理,从哪以后,遇到任何困难,我都能记得操场的小腊梅,她在大声说:天越冷,下的雪越白!
从此以后,我的笔记本首页永远都有六个字:天越冷,雪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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