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认识她的时候,是在朋友的生日聚会上,只看到她头发不长,穿着牛仔裤和T恤,随意穿了一双白色板鞋,称不上美女,但是就是看了会感觉很舒服。
通过朋友,他知道她是朋友妹妹同学,今天刚好来玩儿,他们一大帮男孩子和一大帮女孩子一起去KTV,他发现她不唱歌,也不喝酒。
大家一起玩儿真心话大冒险,瓶子转到他这边,朋友们问他,还有没有初吻,他突然不知道该说有还是没有,于是选择了喝酒。
他转头看她,发现她并没有太关注他们这边,只是捧着一瓶矿泉水慢慢品着,第一次他发现,原来竟然有人会将矿泉水喝出茉莉花茶的味道,因为她从他身边走过时,有轻轻的茉莉花香。
不记得那天聚会是怎么结束的,只记得她扶着朋友的妹妹,一步一个趔趄地走出去。于是,他记住了这个背影。
后来,他千方百计地打听到她的学校,原来竟然与他是隔壁校友,此时他高三,她高二,听说她学习不错,听说她收到的情书挺多,听说她考试又得奖了,他脑子里面全部是她的事情。
终于,高考的时候,他正常发挥,落榜了,大家都在为他担忧,但是他很开心,因为他这样可以选择去她的学校复读。
可笑的是,她学文,他学理。
他二次高三似乎像是染上色彩的油纸,而她第一次高三更像是纯白的白纸,考试越来越频繁,她依然名列前茅,他为了能在考试公布栏上与她排名不远,于是他拼命学习,拼命做题。
这一次他的名字和她的名字靠在公布栏同一行,他开心不已,他找到她,说“恭喜你,这次又考的不错。”
她笑着回复“谢谢”。
然后是久久的沉默,她等着他开口,他看着她傻笑。
他说“你还记得我吗?去年我们同时参加过一次聚会”
她说“嗯,我记得,可是你不是隔壁学校的吗?”
然后她脸红了,他心里偷偷地笑了,为了避免尴尬,他说“是听他们说的吧?”
她说“算是吧”。
就这样两个人开始从之前的朋友聊到了现在各自的自己。
后来,他每天都会去看一看她,有时候什么也不说,有时候就一起做一张试卷,有时候他骑车带着她去小街道小巷子找零嘴吃。
慢慢的,她的成绩开始往下滑,但是她还是没有太在意,她认为现在的时光很美好。久而久之,学校里开始传他和她的事情,有人说他和她恋爱了,她从不解释,他也从不解释。
这一天她生日,晚上,他送她礼物,把她送到宿舍门口,突然有灯亮了,高三的体育老师看到他和她,质问两个人为什么这么晚还在一起,她紧抿着双唇,他轻声跟老师讨饶,一方面跟老师说不要说她,就这样体育老师的训斥代替了他的表白,他成功的在这一天感动了她。
于是就这样自然而然地,他和她加入了恋爱的团队,他开始督促她学习,她本来底子就好,模拟考试一次一次又恢复了以前。
高考结束,他和她商量报考志愿,两个人还都填了第二志愿,结果,他北上,她南下。
每逢假期,她都坐好长时间的车来到他所在的城市,第一次他是激动的,他想要她,但是她没给,于是就从激动变成了冷漠,她默默地走了。
她发现他长时间的保持了沉默,早已没有了当时的温暖,于是在第二年她生日的时候,她又来到这座城市,可是打遍所有能联系到他的电话,里面都是冰冷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后再拨。”
她觉得快崩溃了,在他宿舍楼下开始等,等来的却是晚归的他,她一下抱住他,可是看到他身后是另一个女孩子,刚洗过的头发,洗发水的味道跟他身上的味道完全一样。
他说“你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她说“打你电话,可是一直没人接”
他说“哦,忘记跟你说了,我换号了”
她只点点头,心里苦笑,其实如果换号应该提示关机。
后面的女孩子,慢慢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说道“你好,你是他妹妹吧,常常听他说起你,这次是来玩儿几天呢?”
她怔住了,原来在外人面前,她是他的妹妹。
她将目光转向他,微笑着说道“哥,这个是嫂子吧?”
他不说话,只是低着头。
后面的女孩子抱住他的胳膊,看着她说道“你哥是怎么说我的?”
她再也没有力气支撑下去了,只笑着说“好了,我学校课挺多的,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语气轻的像是再说别人的事情。
她走出好远,一直没有回头,买了返程的车票,拿起手机,将那个号码删除。
手机短信来了,他说“对不起。”
她笑了笑,回复道“没关系,谢谢你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只是,亲爱的,我再也不要你了。”
列车上除了能听到外面的风声,还听到一个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和她终究还是分道扬镳,终究没能熬过距离的困扰。
曲终人散,从此他和她再也不参加任何同学形式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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