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你也用青春换了一段成长

文｜小猫

这样一个冬末的夜晚，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北方的冬季总是凛冽的，呼呼啦啦地刮着风冰冷刺骨，此刻在黑暗中我对着手机敲打着屏幕，窗外的风抽抽作响，明明已经立春，可冬天依旧不依不饶。

是否你也用青春换了一段成长

今晚我见到了林立，在5年后的同学聚会上，在不期而遇中。

大概5年前的这个时候，我也参加过一场同学聚会，那时候我和林立结伴同行，确切地说是林立牵着我的手，在众人的起哄呼喊中入座。

而今天，遇见林立是意料之外，除了旁人的唏嘘还有我自己的尴尬。或许还有些无以言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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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大一报道那天，路途遥远，当我几经周折到达A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8点，火车站的广场上有很多拉客的私家车，而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我当然不敢随便坐车，公交车已经停运，我只能等待出租车。面对一群张牙舞爪，操着一口当地话的大爷大妈，还有一些在车站广场打地铺的等车人，晚上的车站看起来有些可怕，我还是有些紧张的，心想赶紧来个出租车，起码安全些。

“嘿，你好同学，是去A大报道么？”我转过头，有一个利落短发背着背包的男生朝我微笑。

“额，额，呵。”我笑着应付，在陌生的火车站，面对陌生的人，我不敢透露自己的信息。这可是妈妈千叮万嘱的。

“我也是，刚坐k341到的。”“奥，是么”我不想理会，谁知道是不是骗子，我也是报到，我拿那么多东西，为什么你报道只备着个背包，而且看起来并不是很多东西，万一是个坏人。

“哎，你什么专业，我市场营销，说白了就是卖东西的。”我装作没有听到，只想着赶紧来个出租车赶紧走人。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戒备，“你不会以为我是骗子吧，我真是去报到，我看你也是吧，拿这么多东西，其实真没必要，我就把我的必用品让家人给邮寄了，这多省事。”见我还是不太理会，他翻着背包，“你看，我的录取通知书，还有报到证，这些。”他拿在我面前，我这才相信了。“你好，林立。”“梁若”

终于等来一辆出租车，他竟飞快地拿起我的行李箱跑到出租车旁边，如果他没有让我看他的录取通知书，我一定以为他真的是个骗子。

来到学校，我们被各自先安排了宿舍。

第二天，报到处竟然又遇到林立。“既然同一个系，那就留个联系方式呗同学。”我们互加了QQ。

其实，我们并没有联系过。

只是上下课的路上偶尔遇到打个招呼。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规律，你不认识某个人的时候好像平常也没见过他，当你认识他以后，好像在哪都会有遇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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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节那天在女生宿舍楼下，看到林立提着暖瓶，送到大厅一个女生手里，有说有笑。等他出来的时候看到我。“给你女朋友提水？”“没有，不是女生节么，我们班做个活动，女生抽签让男生帮忙做一件事，我同学抽到我的帮忙提三天的热水。怎样，要不要我帮你提上去，哈哈。”林立总是口齿伶俐，爱开玩笑。“那就不必了。”“奥，有男朋友的人不需要其他人陪过女生节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男朋友。”“是谁这么有眼无珠？”“切，不跟你贫了，再见！”这是我认识林立以来说话最多的一次，难得的自然。

在写字台上，我正大头吃着西红柿盖浇饭，嗡嗡，有一条QQ消息“所以，梁若小姐，可以让我做你男朋友么？”咳咳咳，我以为我看错了，惊讶地米饭呛了喉咙，生怕是看错了或者漏读了什么字，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嘟囔着。

“你今天是犯什么病了么，这么多话？”

“没有犯病，就是想说出来。所以你要不要答应？”

“你该不会是想坑爹？今天不是愚人节奥”

“梁若同学，麻烦你正经点。”

“那你叫一声姐姐我听听。”起码到目前我还觉得林立是在开玩笑。

“你是想坑爹么，叫了姐姐真答应不？”

“先叫一声。”

“小姐”

“你才是小姐”

“姐”“我还没说完，你急什么，小姐姐可以么？”

突然觉得林立很搞笑。“你搞笑也一本正经”

“说真的，考虑一下给个答案，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么。天知道如果不是起码的眼缘，我会第一次见你就和你聊天，如果不是突然对你有好感我会和你要联系方式？如果是在跟你开玩笑，我会说这么多解释我是认真的。”

在那个春风拂面的季节，我恋爱了，毫无理由，只有冲动好奇，只有一点喜欢。只是因为林立一头利落的短发，只是因为林立笑起来有酒窝还坏坏的，只是因为他总是穿着运动装背着背包，只是因为和他聊天我没有拘束。

那个三月，感觉空气都是甜蜜的，感觉所有的风都是清新的，感觉世界都是我的，感觉世界只有林立和梁若。

我们去放风筝，去草莓园，去游乐园。他陪我去练轮滑，我喜欢看他打篮球。

像所有情侣一样，我们经历过吵架，闹过分手，最后也平安度过了四年，起码毕业时候我们还在一起。

毕业那天晚上，我们朋友圈几个要好的朋友聚会，我和林立姗姗来迟，他牵着我，在他们的啧啧称羡中入座。

那天晚上，闷热的空气，潮湿的掌心，林立说:“梁若，我们一定不会分开的吧。”“嗯”我知道，毕业分手的情侣不在少数，我也曾经忐忑过，看来林立也同样紧张，毕竟我们没有说过将来要在同一个城市工作，也没有说过将来要分开。

所以，所有的恐惧都来源于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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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同龄的女生心理年龄比男生成熟三岁。从某些方面说，我比林立成熟，甚至有些急于求成。现在想起来，的确是有些急于求成。

回到各自的城市，都为工作奔波忙碌，我和林立只用那些聊天软件联系着，偶尔我请假去林立的城市。再后来，身边的朋友都陆续结婚定亲，我每天为工作奋战到很晚，而林立的工作迟迟没有起色。

再后来，我们分手了，原因是，我需要陪伴的时候你没有陪伴，我很想你的时候你没能来看我，而是我去看你，我想要看到希望承受住所有压力继续等你的时候，你迟迟给不了我动力，就差一点我就可以奋不顾身。

我努力克制自己，绝对不能像以前反反复复，我努力走过低迷期，特别想你的时候在你城市房产网输入你的名字，就可以看到你代理的房产，做过最傻的事是从百度地图上搜你住的地方，凭记忆找到你在哪栋。

分开以后，我都试着和别人相处过，可都没有成功。

再后来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接受别人的真实或虚假的称赞或批评，接受别人的恭维，面对不喜欢的人也可以游刃有余的假装还不错。前一阵子看前任3我也若无其事地问他们，有这么感慨么？真不明白网上爆出来的那些人为什么这么感性，谁还没谈过恋爱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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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我收到好友的邀请，阿晴和小辉要结婚了，他们俩是当时朋友圈除了我和林立以外的另一对，如今，他们终于修成正果，而我和林立已经五年没有联系。

我顾虑过，前任相见难免尴尬。

刚好我们公司有年会，于是被我拿来做挡箭牌，只是随了份子，没打算去凑热闹，阿晴看出了我的顾虑，她说“难道五年了，还为了一个人不来参加你好朋友的婚礼趴？再说了，听辉说林立好像也来不了，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来了又怎么样，都五年了，我也好想你。”

思前想后后我决定年会以后坐高铁去参加阿晴的婚礼趴。

五年以后的聚会，我稍稍打扮了自己，路上我想了千万种见到他们的场景，我会拥抱阿晴，我会和他们打成一片，阿三他们一定会勾肩搭背对我起哄。

等我到站以后，阿晴他们已经从酒店到了KTV，同样的火车站，多年前的大一人鱼混杂，今天却井然有序也光亮了许多，我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地拦着出租车。

到达KTV阿晴已经在等我，我们深深地拥抱，阿晴比以前红润了许多，"真好"，我看着阿晴，情不自禁地说。“若，你比以前成熟了，你也开始穿高跟鞋了。""呃，还有，若，他来了。”“他来了？额，来就来吧，反正来都来了。”“还有他的女朋友。”“真的么，那很好啊，挺好。”

阿晴拉着我，穿过走廊，转过几个拐角，一步一步，我清晰地听到我的高跟鞋哒哒哒，然后听到一个声音在唱《好久不见》。这样温情的声音，大概除了陈奕迅，林立是我听到过的唯一一个可以同样唱到人心里的人了，曾经，大学四年，我听过无数次他为我唱歌。

我被阿晴拽着，思绪突然飘了一下，只听到歌声，阿晴说了什么我也没再听到，门打开的那一刻，阿晴大喊，同志们，你们的梁若来了！我努力笑着，和他们一起哄闹，阿三说“梁若你不地道，来了就让哥们去接你啊，这么大老远坐高铁来，跟哥们说一声我直接去你家接你。”阿三还是那样无赖。“没有，太远了，开车太累，再说了我一个人路上也没个替我的，现在高铁这么方便。”阿三说“梁若现在是越来越漂亮了哈，很少见你在朋友圈晒照片，晒一次变一次样，可终究不如真人美啊。”

不管怎样，既然见了面，总是要打个招呼的吧。“好久不见”。林立看着我，“好久不见。”我微笑着。

“来吧来吧，过来，坐过来。”阿三从前就是气氛制造者，他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今天想唱什么歌，我给你点，你只管唱哈！”

不枉大学四年混在一起，还算阿三有良心，记得我喜欢刘若英，点了一通奶茶的歌，可我没像以前一样占着麦不放，一定要唱完所有奶茶的歌，我没有唱《后来》，没有唱《很爱很爱你》，甚至没有唱《原来你也在这里》，最后阿三小声说我“哎，这样显得你好像很不大气哎，这样你会输奥。”最后一首《听说》，我拿过话筒，调侃到“是时候让你看看姐妹本领啦！”

我坐上旁边的高脚椅，把话筒放在了话筒架上，前奏响起，阿三起哄“吼”，我应景地笑着。“听说，你身边有新面孔，听说，你不再寂寞，听说，你提起我……”其实没想唱这首歌，因为太应景。

唱完，我示意去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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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洗手间出来，我洗了一把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修了眉毛，用了眉粉，涂了口红，我没有扎高高的马尾，而是在脖子里的平整的矮马尾，我没有穿厚厚的雪地靴，而是高跟鞋。

正发呆，林立走了过来，朝镜子里的我微笑，他的笑容还是有酒窝，只是没有以前的雅痞和灿烂。“这些年，还好么？”林立看着我，“还好。”然后林立张开双手，我们轻轻地拥抱，他的肩膀好像更宽了，只是我不能深深靠拢，“你怎么样？”“也还好”“那是，你女朋友？”“恩，嗯。梁若，你成熟了。”“他们都这么说，你比以前也成熟了。”

是啊，我们都比以前成熟了，要不然，五年的光景难道都拿来喂狗了？我们都变了，你也变了，你今天穿了西装，而不是运动服，你穿了皮鞋，你戴着手表而不是护腕。我也变了，以前你问我“你还好么。”我一定会说，“我很不好”，然后蹭在你身上，求安慰。

还有，你身边不是活蹦乱跳的我，而是温文尔雅笑容可掬的她。

走廊里，我仰着头，深吸一口气笑了笑，回到包间，和他们闹做一团，各种摇滚嘶吼，好像这样可以掩埋我的心酸。这天我没有喝酒，滴酒未沾，只是用歌声放纵了一回自己，因为，今天不是以前，我不会像以前因为吃醋难过而狂喝酒，今天就算眼睛痛死我不会哭也不会喝酒，因为今天不会再有人背我回宿舍了。

最后我们一起到了阿晴为我们预订好的宾馆，又在一起看了快乐大本营，我们都说，这些年，还是一直看，这也算是我们青葱岁月。

最后我们各自回到房间。

我塞着耳机，听着《听说》，敲打着屏幕。

真的是这样，我尝试爱过几个人，面对爱也诚实许多，不需要证明当时我的决定是对或是错。

其实真的感激当我知道你依然相信爱情，至少比我强。

只是没听说，我身边也有新面孔，也不知道，你有没有为我祝福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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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祭奠我们逝去的青春

以此致敬我们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