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月下年少

作者: 鱼尾巴的梦游 | 来源:发表于2022-07-18 16:31 被阅读0次

         

    没有人愿意被关在笼子里,问题是,这笼子来自谁的建造,若是雄鹰,赠一片没有边际的蓝天,那么我敢不敢要?

    亦然忘记何时入了这样的一座城市,凭我14岁的记忆,我只能如此描绘:江南里的水乡,宣传册里的曼妙,还有偌大画报里刘若英的回眸嫣然的笑。

    而我的注意力不在海报里悠悠闲晃的船只,不在闲庭雅步的游客,不在柔光斜影的水流,不在灯光阑珊的夜魅,而是那一袭白衣!

    看,月色撩人,月光多情。如起了调的贝多芬月光曲一般的背景下,风缠着长袍,长袍追着月光,着衣的少年亭亭伫立。

    听,潺潺溪流,窃窃私语,似在和微风诉说,更是端着少年的影,欲探个内心的究竟。

    少年低头,瞥了一眼桥下的船,望了一眼天边的无尽,掠起碎发,叹了气却立刻又笑红了脸。

    城市是该有岁月折腾的痕迹,这千年的古域,觉我而言却是白衣少年。可能真如所言:一城一梦,一梦一人,一人一情,一情一生。

    浩荡宇宙,万物都归渺小两字驯服。岁月悠悠,情起情落都归别了两字吹灭。

    岁月错落,五彩斑斓,可吾等却还是偏爱那一抹纯粹的白。

    亦如我此刻如尘埃的努力,总可以在时间的量变积累下成为那纯粹的白,如愿去我想去的高中,遇见想见的人,听想听的故事,吃想吃的美食,追想追的剧,去想去的地方,看想看的书,刷想刷的题。

    一切一切都尽意,百事万事都从欢。

                                    一

    早起,洗漱,背书包,接过早饭,时间来得及,共享单车还多的是,抄起一辆适合身高的车,拔开腿骑行。

    四月的风,温温絮絮,迎着脸颊确实异常温柔。风护着耳,发摩挲着耳,眼镜架子也沾上了汗水,可不会觉得一丝的热意。

    无数次的骑行,这次变得莫名其妙,很少去注意那些熟络的路边,还有擦肩而过很多次的路人,陌生人,还有打着招呼的同学。

    而挤进我的眼目,一片葱葱郁郁,满是欢喜的 。看得我心荡漾。四月的春真是静雅的可人。

    不知名的野花,野草在柏油路的直线边可敬而又可劲的生长着,不知名的灌木也在让自己纯白的花朵张扬的歌唱。

    一路一片,安静惬意。似有十分欲和对面马路的呆板严肃的樟树,攀爬的杂藤滑出另外的世界,供我们这些求学尚幼的孩童喜乐十分。

    白色的花,幽青的绿,和着耳边的风,伴着一起一升的脚踏板,还有咔咔吱吱的车轮滤过柏油路的和声,甚是美妙醉人。

    生活,就像六月夏天的木槿花,一个人的温柔,一个人的坚持,一个人的喜欢,一个人的成全,一个人的纷扰,一个人的懵懂。

    可我是那么的喜欢一个人。即使一群人的欢闹我也是习惯和喜欢。

    车到了,转角了,木槿的那抹红在脑海中隐去,没有踪迹可循。

    不,这花,我见过,很小的时候,小到我才有些凌乱虚虚实实的记忆的,但是穿不起来成为故事的影像的时期。

    那是一座小山村,我的出生地,没山,只有一望无际的稻田,广阔无垠的天空,更有自由翱翔的麻雀,或者一些乌黑的比麻雀大些的鸟。

    老屋的前边是一个人工的池塘,养鱼的那种,极度不美观。于是主人在闲暇的时候丢进去了一些荷种,等入夏了就能获得几句唐诗之美。

    顺着池塘的田埂,小心缓缓迁移,就能看见一排那种年代久远的苍树,带刺不友好的树,叶子翠成浓墨色的树,枝干肆意妄为的树,草,已成了小树,你挤着我,我抢着你的地盘,很是不客气的一家人。

    角落便是一株木槿,宛若仙子,微微泛红的脸颊,透明轻盈的衣裳,绿叶盖着红花,花躲在叶里微微笑,似纷扰乱世的清醒君子,似亭亭玉立的少年儿郎!

    猛地冲出的电瓶车,粗暴的掐断了我的思绪。是啊,生活中少了这些不请自来,还有不辞而别就显得过分枯燥了吧!

    索性,身挨着风风火火,心落个冷冷清清。

                                  二

    好巧不巧,刹住了车,那滋的一声难听入耳,整个人清醒了半截。

    对方该是赶着上班的父亲,黝黑的嘴边吐着不普通的普通话——对不起。

    为了回礼,我浅笑:没事。

    来到校门口,才想起这车不是我的,得该还回去。“弯个弯,画个圆,到路对面还。”心里盘算着。

    很快,来到桥底,我不太喜欢这桥底,仅因为不喜欢这高度,它对我的身高很是不友好。

    桥身很是邋遢,不似水乡的那种装饰过的底,是真的满是尘土。

    它,完全就是几块水泥板拼接的身体,细长的缝隙一条,时而会漏出呛鼻的灰尘,戏你个满顶头的尴尬。

    再看,水在桥底挪动步子,貌似就是死水,而并没有任何颤动,雨天更是难堪的恐怖。

    但也不影响有的人喜欢着。

    桥底,该有的故事他都有,只是和我无关。雨天的暂留,难过的避难,一声惊吓,一个牵手,一朵云的窃喜,一缕烈阳的得逞,还有那落寞的一别。水无意,却都藏在了心底。

      上坡。骑过一条舒适的人行跑道,还了车。原路返回。

      校门口,打着招呼,互道早安。来到教室,书包卸下,早读开始。

    对,十几分钟后,我已经被单词废了半截脑子,“真是堂正的中华好儿郎啊!”苦笑着,换了一支笔,心中嘲讽着。

    不易,到了下午体训。没办法,中考是要命的事情,不能儿戏。

    是谁说生命在于运动,运动才是人生的最魅力!要不是腿长点,4x10的跑,就完全是在展示操场的彪悍,它,虎视眈眈的看着我满头大汗,精疲力尽,洋洋得意听着体能老师的狮吼咆哮。

    起初的怨声载道,逃避尔尔,现在越是畅畅淋漓,痛快之至。

    人往前走,苦才会退后。

    那奔跑起来,会不会甩掉的更快?

    即使这样的活法比较累,但学着做自己,不是别人口中的某个人,活成自己需要的样子,而不是长辈希望的那个样子,我,只是一介想证明自己存在的少年。

    此刻享受这风被甩在耳后的快感,少年起飞的使命感。都说那才是鲜活的生命云动力,没有口号,没有懒惰,没有推却,有的只是那一个简单不过的信念:体考满分。

    一心一意才是这世间最温柔的力量,如那乡壤僻里的木槿,如我儿时的喜欢。

    四月的天,在这样的一座城市算是别致的期间,一天未黑,她尽可能多的让你感受她的莫猜不透的喜怒哀乐。

    云黑着脸颊子,礼貌的道个晚安,却被雨滴听成了海浪,灿烂的太阳偶然间的沉默。续了这这场再见。

    梦里昙花生长,寂寞的铁墙也拦不住她的怒放。

    谁的心声回响太烈,击碎了唇边的风。

    谁的无意愿凝望成了有意无意的欣赏。

    错读的情愫混在犯规的黑云里撕扯。

    人间一趟过于匆忙,你,自此都是来自远方,分享只是习惯,不是我的以为。

    莫名起了意,看着那一朵压在我头顶的云,躲不开追着我。伴着老师的提醒,我展示了速度。雨切了我的歌,给我一身肆意的凉。

    进入楼道,面面相觑,各自拍拍衣服上的雨,回了教室。摆手间,想起白色外套还在操场,鬼使神差的腿下楼,抄近道越过食堂,奔向衣服。对,它就在我眼前,只需要我很快的跑过篮球场,顺手就可以抓起。脑子里这么计划,身体也在按照计划执行。“哐当”,没错,我滑倒了,屁股着地的那种,不疼,但是好笑。

    起身,瞟了一眼裤脚,泥土沾了一圈,悻悻拿起遗落的外套,原路返回。

    抄起食堂餐桌的纸巾,生着气想让自己看着干净些,特别是那一圈污渍的裤脚。心疼着这被我遗忘淋湿的外套。空耳的感伤好像似曾相识,可我已经喜欢一笑而过。

    看着斑驳的污迹,我选择放弃,瞟一眼安静的教室,我选择沉默,望一眼身后的倾盆大雨,我笑了这一程邂逅。

    雨顺着屋檐倾斜而下,路过斑驳的地面,汇集成一横,卷着历尽沧桑的枯叶,说要去远方找大海说理想,墙角的草湿透透的仰着头,看着天,说要写一首宽阔的唐诗,而我低头不语,刷着这难解废我脑细胞的几何题。

                                三

    我不愿意被关在笼子里,但可惜了,我不是雄鹰,即便被赠一片没有边际的蓝天,那么我依旧是不敢接下。因为笼子就是那中考,我一人成军,斩不断枷锁,泱泱大军,我旗不倒。

    说不尽从前,路边野花没有没过秋千,以往风雪也没有无情掺进我的乌黑发丝,眼下六月的风倒是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分数的揭示亦可证明我的存在,想起那桥上的白衣少年,梦见镜中水月,看了风景,却成了外人笔下的故事两三。

    醉人的夕阳,黯黑的夜色爬上树梢,虫在丛边明志,美食下肚,园中散步的你我五人,嬉嬉笑笑。折弯了的时间,上了她的眉头,吵闹了岁月,沾了她的稚气。

    浩瀚宇宙,平行时空,再来遇一车有趣的人,成了能抗更能狂的少年。

    是啊,我已经比等待更勇敢。

    有些事情不必问的那么仔细,何必说的那么清楚。

    一人送走日落,星光撞我满怀。

    望着熟悉的背影,我笑着。

    月下年少,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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