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海的彼岸 | 人生篇
文 | 彼怀
周末晚上,朋友与我出门散心,两个人在灯火辉煌的城市中漫步,眼前的车水马龙交错而过,耳边稀稀落落的声音消散在空中,白日焦躁的心绪也慢慢平静下来。好像,每个人都找到了生活在城市中那个真实的自己。
伴随着洒下来的月光,我们二人漫无目的地走着。慢慢地,朋友发现前方不远处聚集了一些人在那里哼唱着歌曲。
一位带着帽子、拿着话筒的中年大叔站在人群的中央,唱着我们大多人熟悉的歌曲。我们听着歌,也听着歌声中的故事。大叔的嗓音透着历经沧桑后的成熟,还有对三旬理想的追求。
“斑马斑马, 你不要睡着啦,我只是个匆忙的旅人啊;斑马斑马,你睡吧睡吧,我要卖掉我的房子浪迹天涯……”
那个男人唱完了歌,紧接着唱起了下一首。他背上吉他,弹着熟悉的和旋,唱着简单的歌,在这座无处落脚的城市。似乎,在这寂寞的夜中,人们并不孤独,路灯下的身影也并不孤单。在这偌大的城市中,我们唱着属于自己的喝,也听着别人的故事。
独行在人生的路上,我们遇见了一些人,又与一些人擦肩而过,但我们不会回头,也来不及回头,于是同三两个知心友人在漫漫长路中相互取暖,相互鼓励,并相信着:我们总会寻到一个地方,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记得去年冬天下起的一场大雪,一位朋友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说他的外婆去世了,想让我陪着他散散心、说说话。
按照他发来的共享位置,我来到一家咖啡店门口。推开门,正看见他坐在那里等我。
朋友的脸色有些憔悴,眼眶中兜着泪水。我坐在朋友对面,朋友眼中闪烁着泪花,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外婆走了。”因为这句话,在很长一段时间,朋友都没有从郁闷的情绪中走出来。咖啡是苦的,可总不会比心中的不舍更加苦闷。期盼着,朋友会从灰色的低谷中走出来,再次看见他眼中散发久违的温柔。
有一次,我们在市中心散步,经过一家店门口,朋友突然伫立在那里,听着店门口放着好妹妹乐队的一首歌。“时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所有的思念被泪水打得支离破碎,与外婆的点滴被瞬间勾起。外婆的笑声,外婆的模样,就好像正在放映的3D电影,在眼前不间断地播放。曾有那么一刻,多希望这一切都是荒诞的梦,我在梦里,那人在梦外。可是,梦总有醒的时候,等梦醒了,那人也就不再了。
那天晚上,朋友把他与外婆所有的回忆藏在这首歌里,当他再次想起外婆的时候,就会一个人放起这首歌。
回忆是无法忘记的,不如选择放下,把它放在适合的地方。每一首歌,都像是一个个故事。当我们听懂了,便会用自己的回忆填词作曲,赋予它新的意义。
喜欢,总是有喜欢的理由,因为一首歌,会让我们想起一个人,亦或一段往事。无论是难以启齿的,还是难以忘怀的,都值得我们去记得。
一首歌,不仅仅是一段歌词和曲调,还是我们成长过程中休息的中转站。当记忆装满了背包,我们便无法再负重前行。累的时候,不如坐下来听一首歌,把应该放下的,值得珍惜的,还有那些用力坚持的,放进歌里面,准备好迎接接下来的人生旅途。
因为一首歌,一个人,想起一段往事,使得我们在人生的得失中跌跌荡荡、磕磕绊绊中走过。但是我们也不会忘记:过去的总会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将会成为最美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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