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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7月,正准备从工地还未完工的29层楼上跳下来的时候。
老爸在楼下喊:“楼上的人听着,我们已经不包围你了,你可以一个人去外面看看了。”
我坐着硕大的施工电梯下楼,连滚带爬的逃离了工地。
一直都没弄明白是什么力量,让我这个懦弱了20年的人,突然就坚挺了一回。
直到前几天,我看了陈晓楠采访毛不易的一段视频,陈晓楠问毛不易做护士是一种什么感觉。
毛不易说:“很累很累,累得想死。”
我突然意识到勇敢是对未来生活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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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8月我一个人来到武汉,我跟所有人说武汉同学朋友多,但是像我这样高冷的人怎么会在这么落魄的时候去约朋友?
一个人找了个青旅安顿下来,然后疯狂的投简历。
“你理想薪资多少?”“3000”
“对不起,二本学校应届生在武汉是找不到3000月薪的工作的。”
最后找到了一份能让我吃饱饭的公司。
公司的绩效考评是靠背论语,涨薪幅度靠军体拳和踢正步的标准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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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会自动遗忘不美好的生活经历,现在能够回忆起在武汉的片段少之又少。
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些在青旅那些牛逼的哥们。
A兄弟大半夜的跳到我床上,听到动静的我在床上瑟瑟发抖。然后神秘兮兮的问我要不要买毛片,我说打飞机太累还是算了,其实很想告诉他床下的笔记本里有1个g的种子。
B兄弟经常跟我一起吃饭,我问他为什么不去上班呢?他说找不到合适的。我说咱们就在这家吃吧,他说我不能吃这种街边的小馆子。
C兄弟常年在床位上玩农药,一手二爷上天入地,有一次刷街的时候他跟我讲当年他是梦幻西游的服战选手。
我很羡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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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0月来到杭州
我没敢告诉老头子我又从武汉跑到了杭州,毕竟我还是那么不争气。
面试的时候HR问我为什么要做新媒体?
“我说会写字。”
“会写字可以去当作家,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做新媒体?”
“我觉得像我这种从小学到高中都以网吧为家,还能正常考上大学毕业的人,应该为中国互联网事业做点贡献。”
“下周来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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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在一家创业公司上班,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之前在武汉那个公司似乎真的有点别具一格。
之后陆陆续续的来了很多同事,有我之前迷恋的知乎大v、咪蒙月薪5w的实习生……整个公司就我最low。
经常和同事在九点之后下班,凌晨还在改稿子,为了一篇公关稿夜里十点从家里跑到公司。
最终写出10w+的稿子,也算是为自己的新媒体生涯画上一个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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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4月从公司离职,次要原因是我觉得新媒体的瓶颈太低,主要原因是我觉得我不行。
如同世俗大众一样,我想要去更多金的行业,最终也如愿所偿的进入互金行业。
见证了现金贷的火爆,体会到信息不对称所带来的暴利,了解了那些闷声发大财的人群,第一次如此强烈赚钱的念头。
最讨厌的就是上天给了我一个想赚钱的念头,却又给了我一个懒惰的身体和愚蠢的大脑。
又是一阵不知白天黑夜的加班,但是依然满足,毕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但是当一段路走到尽头,生活再次变得索然无味,因为当人群散尽的时候,你依然不清楚要去往什么地方。
最近在反思究竟做什么工作才最适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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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闲的时间会思考人生,但是更多的时候是在想杭州能容得下我吗?
会庆幸自己去过武汉来到杭州,让我这个贫穷的小镇青年体会到了更有趣的生活。
由于不明喜好,我经常凌晨半夜依然晃荡在街上,杭州的灯红酒绿给了我满满的安全感。
当代青年的焦虑主要来源于朋友圈结婚的人数的指数增长背景下爸妈催婚的无奈。和00后都开始创业背景下自己还是个穷光蛋的尴尬。
越来越多的同学开始筹划着回老家,同事们则都开始盘算如何在杭州买上一套房,所谓安居乐业大概就是这种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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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那么讨厌宠物的人,现在开始养了只猫。
看书成为了焦虑的出口,买了一堆书,真正看完的去少之又少。
爬山、吃火锅、打狼人杀成了周末最常见的活动。
一个人徒步刷街道胡同依然是最喜欢的活动,杭州已经刷了一半。
其实没有想像的那么惨,也没有期望的那么好。
24岁
在杭州,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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