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时代的两个好友梅与兰相遇了。
乡镇新村,联排的别墅,美丽的小草被坚硬的砼石板压着。风暴和雨水,地火与震荡,让那人为的石板裂出一条裂缝。远处,山林吹来的风,带来一小小的籽粒。往下,挣扎着生根,寻找浸着水源的土地,往上,努力生长,迎着太阳的光浑。
有时,梅仰视着春的天空,草叶在她脚下摆动,她久久地站新农村通向外面的路口。那路一头向人群攒动的庙会,虽然是仿古的集市,却别有意味,可梅心里却怕卖不出手中剪纸的年画;路的另一头是通向很远的萧山,虽然很远,但梅还清晰能看到想像中的瀑布。
此刻日光强烈,飞浅直下的水瀑,在空中发出震山劈石的响声。风在不远处的山谷兴起,让倾泻水布悬浮起细细的水雾。那水雾犹豫与傍徨着,它们也很想随着这浩荡落九天的水系,倾泻入碧潭,因为那样生命就会长久些;但它们也考虑过随风飘散到空中,而这时生命虽然短促,却能看到绚美的天光,折射出的五彩七色的虹光,让世人为你而喝彩。
“梅,是我!”,兰从里弄悠长的巷子,回到村上,在村口轻轻地喊着梅。
梅凝望着兰,她俩像童年和少女的时代紧紧拥抱。她们还想相互搀着,在落日下散步,但那古老的茅屋已经不在。
梅穿着半透明的中国红纱衣,微风吹着纱衣的一角,就像小蜻蜓的翅膀。可那翅膀太小,带不动梅怀有身孕的身体,她并不能像云雾一样浮起飘移。
不远处,有一个男性的声音:“梅,你看,你婆婆,咱妈的身体怎么了?”
兰看着梅,相互间无怨无悔地告别着,各自朝村落联排别墅间小路深处走。但她俩并不清楚彼此是同向,还是反向而行。俩人的影子很长,并留在地上。
其实,兰和梅一样,也刚怀了孩子。她们心里多想沿着田间的小河再一同散步。昔日的时光何时到流?让彼此挽臂搀扶的前行不再成为梦中的期望,乡间的原野也能畅想未来。还有那童年牧笛的歌,仍在心底里唱响:晚云和梦,瀑布变为溪水还是云雾?
兰这样想:这水的精灵两者都不是,只是瞬时的雾淞,那第三种存在。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