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夜幕笼罩着大地, 一轮明月在厚重的云层中游弋,不时露出头来。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里众多村民手举着火把,三三两两的向村中央聚集, 其间夹杂着一个青年人,手中牵着一匹乌骓马不紧不慢地走着。这青年人上中等身材,身形结实五官端正,剑眉朗目,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身后斜背一条齐眉棍俨然一副游侠模样,与那些村民形成鲜明的对比。青年人一把拦住一个从正他身边匆匆而过的村民问道:“请问这位小哥,这里是什么地方,哪里可以借宿一晚,这大晚上的村民们都举着火把在干什么呢?”年轻村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陌生人也是甚感奇怪说道:“看样子您是外乡人吧�,这里是苎萝村,我们这儿民风淳朴,您要是想住宿哪家都会收留您的,不过怕是要等到焚妖祭祀结束以后了。我们村儿抓住了个妖怪,今晚聚集乡亲们要焚妖驱鬼。不说了, 我要赶紧过去了。”言罢,这人一溜小跑融入了三三两两的人群之中。
寻着村民聚集的方向,青年人疑惑不解而又好奇,便跟了去。只见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前面大都是成年男子, 毕竟这个场面不适合女人和孩子。前排的人手举着火把,亮如白昼。里面一个半人来高的高台,在高台的柱子上捆吊着一个白衣女子,无力地垂着头精疲力竭气若游丝,披头散发遮住了面孔,下面还堆放着一堆干柴。青年人把马牵到了高台的侧面想看个究竟,这时一位花白胡须的长者爬上高台,手举火把对下面的村民喊着:“乡亲们,今天我们抓到了个妖怪,这阵子咱们村里很多人得了病,肯定都是由她引起的,为了避免咱们村的病情扩散我们应该烧死她祭天你们说对不对呀。”下面的村民高举火把应和道:“对,烧死她,烧死她。”并且已经有蠢蠢欲动之势。高台上几个巫师赤裸着上身头戴羊角围着白衣女子跳起舞来。
青年人已经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无奈地摇摇头,心中好笑:“这些人真是愚昧,有病就去投医找大夫,怎能在这里伤害无辜性命呢?这种事情自己要是不管满肚子的仁义道德、侠义精神岂不是白学了。”想到这儿随即高声喊道:“各位住手,且听我说一句。”说话间这青年几步窜上高台站在村民前面,此时台下围观的村民窃窃私语:“这家伙谁呀?不是咱村儿的吧,好像从来没见过。”青年人毫不在意,说到:“村中如果有疾病传染应该去就医,何必要做烧活人献祭这种荒唐事呢。你们看清楚,这高台上捆绑的分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是头上长角了还是屁股上长尾巴了?怎么会是妖怪呢?”边说边回过头用手指着绑在高台上的姑娘。就在此时,月亮钻出云层,一时间照亮了整个高台,一阵微风掠过,将那女子遮住面颊的长发掀开了一条缝……
“ 啊!!!”一下子王明易从睡梦中惊醒,他喘着粗气坐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心砰砰砰的剧烈跳动着。好吓人的一张脸,虽然是个梦却是如此真切,他稍微缓了缓神儿看了一下床头的闹钟,才6:30 ,还能再睡一会儿,便拿起床边的水杯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口又缩进了被窝里。
王明易28岁,是某高校的文化课教师,平时酷爱运动兴趣广泛,截拳道、太极拳、羽毛球、琴棋书画不敢说样样精通也可算是都有些研究,在众多的爱好中羽毛球和象棋到达了专业水平。白天教课,晚上他还兼职做羽毛球教练,教完球再去找棋友下两盘棋,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
“来来来,先干一杯。”这天晚上,王明易和几个朋友围坐在一起高谈阔论吹牛放炮。胖子说:“前几天看了《盗梦空间》,看得我那叫一个累,结局还没看懂,不过里面那群人挺神的,他们不但能进入别人的梦境还能进入梦中梦、第三层甚至第四层梦境。像我平时吃得饱睡得着,基本上不做梦,一觉到天亮,即便做梦了醒来也记不住,更别说什么梦中梦了。”坐在旁边的蘑菇头女汉子挖苦道:“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像你这种人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吃饱了混天黑当然不做梦了。王明易喝了口酒说:“那不是挺早拍的电影么,怎么你才看呀。那个电影拍的不错,我觉得里面的那个造梦师挺神的,她能营造出一个梦境让大家都进入到那个环境中。我跟你们说,我前阵子做了一个没头没尾的梦,但是里面的细节我记得特清楚,那感觉简直就是穿越,在梦里我的意识清楚而且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我跟你们讲……”“大哥,你做的春梦吧。”不等王明易往下讲,一个怎么吃都不长肉的哥们儿打断说。旁边几个人也一脸坏笑,不住地应和着。王明易喝了一半的酒差点喷出来,苦笑着说:“要是春梦就好了,是个我一生都难忘噩梦。”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边吃边聊,直至夜深才各自回家。
平时王明易睡的很晚,没事就泡在网上东看看西看看,不知不觉就耗到凌晨一两点钟了。而且他睡觉还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听着小说、评书、有声文学之类的东西入睡,声音开的不大,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今晚借着和朋友喝了点酒便没有多耽搁,直接上了床。他随便打开了一个最近刚下载的评书倒头便睡,耳边响起了说书人沙哑的声音:“今天我给大家带来一段《吴越争霸》的故事,话说在两千多年前,也就是中国古代春秋末期。”起初,王明易的耳朵还管点事儿,听到说书人讲着楚平王父纳子媳,令尹费无极构陷太子如何如何,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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