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往日的痴恋被时光掩埋深藏:我会在现实中忘记爱你。
——写在前面
周一上班要接见那环球巡展的名宿,没有想到新上任的总裁也在,更没有想到这俩贵人居然都是莫末的“熟人”。
莫末尾随小叮铛来到会客室,便看昨天在桃花林的那俩家伙窝在沙发里高谈阔论,那一个恣意潇洒倒让莫末错觉自己和小叮铛已方是外客。更让莫末错愕的是小叮铛介绍那“强盗男”时居然说:“这位是我们的总裁。”
在莫末不安的目光中,“强盗男”气势十足,礼仪周全地主动握了握莫末的手:“我是赵辰。莫末才女,久仰大名了。”朗目内满是戏谑。
莫末听着他的赞美,觉得浑身不自在,仅有的那两次狼狈可全落前面这家伙眼里了,而且自己还骂过他好几次混蛋呢。莫末机械地扯扯嘴角,回道:“总裁谬赞了。”心里却是不停地默哀,主啊,请您救赎俺救赎,让俺的霉运早点结束以及离这瘟神远点吧。
赵辰似乎察觉到她心里的小九九,意味深长地一笑。
约翰从莫末进门就悄悄打量她,见她与赵辰两人的寒暄结束,上前要给她一个拥抱,赵辰给他一踢暗脚,约翰一顿,莫末借机后退一步。约翰一脸委屈,幽怨地凝视着莫末双眼,用生硬的中文抱怨:“莫末,你太让我这个优雅的绅士伤心了,我们昨天还相谈甚快呢!”
莫末心内不愉,昨天回去后想想起自己对上约翰双眼时那刹那的心神摇曳,才醒觉他可能当时可能对自己使用了某些精神暗示的手段,如果不是赵辰声音的突然介入,自己可不知会吃到什么样的暗亏。
莫末脸上挂着大方得体的笑容,用英语回道:“不,约翰,你太是如此的俊美优雅。我很害怕自己会爱上你,虽然我已经是一个心理学硕士,可是我还是无法将我的心控制自如!”身旁的小叮铛闻言一僵,将身形往莫末靠了靠,微微挡着莫末的身形,下意识做出回护的姿势。
莫末并不关心一些宿界名流的八卦,他可是要与这些纠缠,工作需要嘛。约翰的心理学造诣可不低。莫末那点文字心理学跟面前这个人可是没有可比性的。握他得来的秘密消息,对于一些相中却又难以攻克的独特的美人,约翰很懂得用一些心理学上的精神暗示的小手段去俘虏美人的芳心。
约翰将丁挡的小举动收入眼底,笑意盎然,与莫末对视良久,回头冲赵辰喊道:“兄弟,眼光不错。可是你得加油了!”
莫末听得莫名其妙,小叮铛的眼色却深了。于莫末没看到处,丁挡与赵辰两人的眼神有刹那的交汇,一触即分。
房间内安静下来,只有约翰翻书页的声音。约翰在某一页停顿下来,把手中的策划书往桌面“啪”声一扔。用他的母语气急败坏地问道:“该死了,谁擅自做了变动?”
赵辰挑挑眉,不发言。
小叮铛要出声解释,莫末按住了。
莫末直视着约翰,浅笑着说:“爱德华先生,这设计充分考虑了东西方的文化差异。”
居然有人敢反驳他?还是一个小姑娘?约翰可是头次遇上了。约翰一时错愕,瞪住了莫末。
莫末可不管他是咋了,瞅住机会,莫末拿起策划书一项项直接地解释开来,清晰而又紧凑,没有给约翰插话打断的间隙。
看到约翰的脸色从惊愕到黑臭,慢慢回缓,再变得明朗。
赵辰眼里的笑意加深了。
听完解说,约翰双手压桌,炯炯望着莫末的脸,很是认真地说:“莫末小姐,如果你成为我的贤内助,我的事业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赵辰静静地盯着他,面无表情。
莫末闻言,下意识的侧头看了小叮铛一眼,淡然一笑,说:“很荣幸能得到你如此的赞赏。你未来的夫人一定也会如你这般绝无仅有的出色。”
小叮铛与莫末二人刹那的互动落入眼中,赵辰垂下眼睑,眼内神色晦明莫测。丁挡同样有注意到莫末的小动作,眉梢不禁捎上了一丝喜色,有回应了?终于可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朝赵辰挑衅似的眨眨眼,轻轻一笑。
“不知道如不知道如何开始,难预料怎样结束…”
哀婉的歌声在会客室内响起飘荡,格外的醒耳。莫末被这意外惊得有些傻了,平时手机上班都调了震动,今个咋就忘了?老天你是真的要玩我吧。旁边这位大师可是那种吹毛求疵的家伙,还是在总裁面前出了这么一个大失误。要完了。
几人的目光汇聚下,莫末有些紧张地掏出手机关掉。赵辰还是面无表情,小叮铛微微苦笑,莫末尴尬至极,冲约翰欠身说抱歉。
约翰好奇问道:“这旋律我能再一遍吗?”
莫末愣了,是不是天才都是如此这般不按理出牌的?见赵辰点头,莫末开机用MP3播放一遍。
音乐结束好一会儿,约翰似乎还在沉醉。睁开眼向莫末道:“麻烦翻译下歌词。”
莫末只好用英语翻译大意:
“不知道如何开始,
难预料怎样结束,
都说是多情要比无情苦,
你为何还要脉脉含情,
是不是你太疏忽,
是不是你太糊涂,
爱到尽头也回不到当初,
你为何还要如此的执固,
如果来生还是今生的重复,
纵然多情要比无情苦,
如果来生还是今世的重复,
你是否还是这样的不在乎?”
约翰问:“这是你的爱情吗?”
莫末哑口无言,下意识转头,恰好迎上小叮铛探询的目光。
这个约翰也太直率了吧?
挪回头,却看到约翰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赵辰,室内的气氛有些凝滞。
么么哒?好像有什么情况不对?
没有等莫末有更深一步的思考,赵总裁出声道:“现在去看下现场吧。”
莫末如释重负。
实地考察一番已到午时,赵总请客。
饭前莫末上洗手间出来在走廊遇上了小叮铛。
他截住莫末,问:“他是谁?”
莫末低头沉默。
小叮铛的语气有些痛苦:“我已经等了你三年。”
他们已经相识三年了,在莫末来周刊实习那年晚会相识始一直到今天,他已经等了一千多个日夜,漫无定期的等待,心无所依盼,会累的。
莫末低度着头小声嚅嚅道:“你那里不是有俩美女围着你转吗?你可以随便…”后面的话莫末咽回肚子了,因为小叮铛的脸色一片铁青。
她从没见过如此的小叮铛,他一向是笑嘻嘻的,哪曾有过这样的黑脸,莫末有些害怕,小心退了一步,却见到他的脸色更是难看地逼近两步,心里慌了,急忙解释:“那个是单恋,别人不知道的,是我一厢情愿的。我没有……!”
话音落下两个人都怔住了。
莫末一下混乱了,我为何要向他解释?这是我自己的个人的事啊?难道是这阵子忙昏头了?
小叮铛的嘴角向上勾了起来。
莫末脸臊得通红,哼一声跑了。
小叮铛哈哈一笑:“叶子说得没错,这丫头得逼,不吓唬下就整天活在虚幻里。”
刚自语完发现前面有个人影,抬头望去。
“丁挡,咱们好久没有玩过了,来一盘?“
……
莫末回到厢房,发现只有约翰在那将一杯两色的果汁在不停地摇晃,他看到莫末忙叫道:“莫末快来尝尝我配的果汁。”
果汁一红一绿两色螺旋状缠绕着,甚是好看。
莫末端过来,观察好一会,啧啧称奇,听到约翰在旁催促,才恋恋不舍地将杯凑向嘴巴。
“别喝。”
一只手抢过了莫末的双色果汁,莫末抬起头却见陈铭眯着双眼盯着约翰,有些惊喜地问道:“哥,你怎么在这?”
话音刚落,约翰兴奋地大叫了起:“嘿,陈铭你回国啦!”
陈铭没有接腔,危险地盯着约翰说:“你居然敢叫我妹妹喝这个东西?”
约翰挠挠头,偷偷看了眼莫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次的弄得那么好看,肯定好喝啦。”
陈铭看看果汁,认真地点了点头,递过杯子,微笑着说:“嗯,应该还行。你喝喝看。”
约翰赶紧捂住嘴巴,躲开。
莫末奇怪了:“哥,这果汁怎了?”
“约翰·爱德华那神奇而美丽的调酒跟他神奇的画一样都是用来欣赏的。当年可是很多朋友都给他哄得一片欢喜喝下他的东西,最后上吐下泻,躺医院.”
轻柔悦耳的声音从门边传来,莫末转身,看到柳斯琪清雅脱俗的身影款款行来。
莫末心一窒,淡笑开声叫道:“斯琪姐。”
顿一下又改口叫道:“嫂子!”
柳斯琪拉住莫末的手颔首一笑,嫣若春花,问道:“你们在这吃饭。”
莫未点头:“我们总裁请客。”
“赵辰?”
莫末奇了:“你们都认识的啊?”
陈铭与斯琪相视一笑,陈铭的目光落在包厢中央的古色古香的餐桌上,那摆好的一盘盘的菜肴精致得如同一幅幅美妙的画作,颔首道:“不错啊,我们今天有口福了。”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俩口子。”赵辰走进来,给陈铭肩膀一拳,道,“听说这次是回来办婚礼的?”
陈铭点头,笑道:“到时得请赵总和爱德华大师赏个脸。”
约翰插口问道:“你们是举行中式婚礼吗?”
“中西结合吧。以西式为主。”
“噢!”约翰有些失望。
约翰掉头灼灼望着莫末说:“莫末,我们办个中式婚礼好不好?”
莫末无奈地翻个白眼,相处时间不长,却感觉此人有时就是个比孩子还孩子的性格,无法与他计较,用沉默来反抗吧。
赵辰却盯着约翰说:“我警告过你的。”
约翰耸耸肩,说:“我知道,不就是不能打你内定妻子的主意吗?可是人家莫末又没有爱上你。那还有个丁挡先生呢?”
莫末傻眼了,这是啥跟啥呀?
四个人八道视线全聚了过来。
莫末傻笑问:“丁挡怎么还没有回来呀?”
陈铭早已习惯莫末一紧张就脱线的不着边烂问题,和斯琪包括约翰的目光都落在赵辰身上。
这小子可是惯用阴招啊。
赵辰若无其事地说:“周刊那边来了个大客户,他得回去接待。”
莫末低头,心中却一阵轻松,还好小叮铛走了,否则不知怎么面对他了。
该死的臭毛病,怎么一紧张就说错话呢?刚才那话小叮铛肯定要误会什么了。唉,什么时候可以戒掉这坏习惯哪?
席间莫末有些心不在焉,赵辰以为她在想丁挡,心里不乐了,叫道:“莫末,我要吃你前面那条鱼。”
莫末看看鱼,再看看他,他不就坐在自己旁边么,手一抬就到了。心里暗骂死强盗,不过还是把盘端起,放在他正前方的桌面上,陪着恰好到处的微笑说:“赵总,你请!”
这是头号老大,衣食父母,我忍!
可是赵辰也就瞟了眼那鱼,手却没动。
莫末疑惑,问:“赵总,这鱼有问题吗?”
赵辰很是认真地点点头:“有,刺太多了!”
莫末咬住嘴唇,竭力憋住笑,鱼哪能无刺,这不是废话吗?
赵辰冲莫末用下颔点点那鱼。
莫末怔了怔,炸毛了!靠,这是示意我帮他挑鱼刺?
莫末有些不确定地对上他的眼,赵辰含笑点头。
莫末心头的那把火嘭一下高涨,蹿上了脑门,张嘴就要大骂。
赵辰凑到她耳边轻语:“莫末小猪头,我可是你的总裁哦!”
语毕温热的唇边还若有若无地擦了下莫末的耳垂,莫末的右耳腾地烧了起来,背后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装作不在意地擦擦双臂,迅速地将鱼又端回来,开始挑刺。心里直骂混蛋强盗。
陈铭撩撩眼皮,说:“末末,你嫂子爱吃鱼,先给你嫂子吃了吧。”
斯琪笑吟吟地接过盘子,递给陈铭,说:“铭,帮我把刺给挑了。”
陈铭呵呵一笑,瞪了一眼赵辰:“在家里可没少给那俩丫头服务。”
说着接过盘子准确而且快速地用筷子夹出一根根的鱼刺,先夹一块已摘干净的鱼肉给妻子,又夹一块给莫末,再低头继续。
约翰咳咳两声,冲赵辰眨眨眼睛,幸灾乐祸。
莫末心里那个得意呀,欺负我?哼哼,居然还当着我哥哥嫂子的面?活该你丢脸。
赵辰看着那张恣意的小脸,眼里慢慢溢满了活泼的笑意。
餐后,约翰冲莫末说:“莫末,我想邀请你和我联合画展,可以吗?”
“啊?”莫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约翰说:“我听斯琪说你的中国画很好,特别是你大学后期的一些作品,很值得欣赏。当然,我更希望和周大家的作品一起出展,可是时间来不及了。”
的确,外公过世后,他所存的画作均被莫爸爸莫妈妈捐赠给国家画协了。要调动,还得申请批示一大堆的流程,而且策划中未有涉及,那可不是像莫末这种小人物可以随意得了的。莫末犹豫着,那可是与名家合展啊,丢了脸,中国人的口水要把她给淹死。
柳斯琪起身双手搭上她的肩膀,说:“你那些作品我看过,虽然没有一流大家那种水平,但你的国画与约翰的意象画有相似之处,所述说的都是灵魂深处莫名情愫的缱绻,或婉约或壮烈。各有特色,却又是两个学派的代表…”
莫末震惊地听完她的一番言论,有些回不过神。
陈铭笑说:“其实莫末你还得叫琪琪一声师姐,她可是你外公大师兄的唯一一位女弟子。”
那个大师伯莫末还见过几次,桃李满天下,字画均绝,还是是位古文物鉴赏大家。他对莫末的重文轻画也很是遗憾,毕竟自古书画不分家,能文能画的人物也是不在少数。
斯琪笑道:“可别提这个,我就只学了点字画鉴赏的皮毛,可不敢弱了老师的名头。”
莫末超震憾了,名校的大学讲师,舞蹈艺术家,字画鉴赏专家,怎一个“才”了得?
陈铭说:“叫你嫂子帮你选几幅合展吧,她也帮约翰筹备过画展。”
斯琪见莫末满是祈求地望着她,笑道:“那行,帮忙看下,你的作品也颇得你外公的真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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