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那一眼,他认定的人是别人。——写在前面
“不知道如何开始,难预料怎样结束都说是多情要比无情苦,你为何还要脉脉含情,是不是你太疏忽,是不是你太糊涂,爱到尽头也回不到当初,你为何还要如此执固,如果来生还是今世的重复,纵然多情要比无情苦,如果来生还是今世的重复你是否还是这样不在乎……”
手机在吟唱,提醒床上的人儿,信息来了。
莫末迷迷懵懵地爬起床,窗外的阳光已经十分灿烂了。那婉转哀伤的旋律还在继续,萦绕在她的耳边,莫末一个激灵,抓起在地板上打着转的手机。
三个未接电话,两条信息,都是陈然这丫头的。
拿过床头的闹钟,九点五十五。莫末咧咧嘴,这睡得可真够沉的,这该死的恶梦,该死的失眠。迅速翻开信息。
第一条9:30,问:回了没?之后连续三个未接电话。
第二条9:45,骂:靠,臭八戒,你起了没有?再赖窝里我立马攥两手雷过去,把你那烂床给轰了!
莫末觉得额上有冷汗飚了出来。这个丫头摊了个特警队长男友,那暴力细胞愈见繁盛了。莫末擦擦光洁的额,迅速打了四个字过去:马上出发。
手机一扔,三下五除二,洗漱,穿衣,梳妆……四十分钟的工程硬是十分钟不到便给完成了。
刚出门,手机信息又来了。
"不知道如何开始,难预料怎样结束……"
打开手机:快点呀,猪都等你呢!
哈哈,漏了个标点符号,这傻冒儿陈然!回去拿这信息多刺她两下。
OK。两个字母发过去,莫末就往外冲。
远远看到有辆出租车靠站,飞奔而去。边跑边把手机往包里塞。塞了几次都没有塞进去,恼了,低头把包的链子狠狠一拉。
“碰!”脑袋撞上一铁墙似的,生疼,晕啊。
“哗啦!”包里的东西洒了一地。
“哎呀!”莫末捂住自个漂亮的小额头,有些哀怨地瞪了前面这男的一眼。男子一身休闲,很潇洒俊朗的一个青年。
他正要把车拉上,莫末叫起来:“哎!哥们,别关,我要进去!”
话音刚落下,莫末的脸色立马尴尬了。
老天,我莫末一文艺小才女叫一位仪度非凡的男士“哥们”,说出去,周刊组里那些人得笑死了。
这流里流气的调调是陈然那女匪给熏出来的,这次回去一定得逮机会多挤兑她几回。
男子帅气地挑挑剑眉,戏谑的目光掠过莫末那张纠结的小脸,微微一顿,然后落在地面那摊乱七八糟的物什上。
莫末如梦初醒般“噢”一声,冲车里的司机讨好一笑:“师傅,等等我呀。”
蹲下身,两只手飞快地把东西往包里塞。那男子两条长腿还伫在眼前,莫末心里有些犯毛了。刚才的百米冲刺的那一撞劲可狠了,这家伙不会那么小气要还自己一脚吧?
莫末仰起脸,诌媚着笑,斟酌着语气说:“那个,我赶时间,刚才冒犯了,很抱歉。”
男子还是只挑挑眉,没有多余的动作,特酷。
莫末扯扯嘴角,在男子饶有趣味的目光中继续刚才的动作,如芒在脊。
伸手要捡最后一个小件时,那个男子抢了先。
莫末起身,小声提醒道:“先生,这是我的身份证。”
男子好奇地就着身份证打量着莫末,英气的五官突然明亮起来,裂开两片线条分明的唇,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
哗,这笑容好看,阳光都没有它明媚,莫末在心里赞叹:哇噻,这是一枚帅哥呢。
突然莫末醒起男子手里攥着的是自个的一代身份证,那上面的头像猪头一个。
莫末一把抢过来,紧紧捂在手里。脸涨得通红。
男子哈哈笑了几声,身子侧退一步,很绅士地作了个请的动作:“莫末小姐,请上车。”
莫末麻溜就往车里一钻,没有注意包的手提挂了车门,一个趔趋,险些摔倒。
男子憋着笑好心地帮了一把,摘掉那挂着车门角的包手提。
莫末因出了洋相,羞愧得很,根本没有意思到致摔的问题根源,想着这张老脸都要丢尽了,要快快在帅哥兄面前消失。还没站好立马又憋足劲往车里头钻,刚好那包的手提已经被从车门角上拨弄下来,结果一下子整个人上身扑倒在后座上,两只脚明晃晃的还在车外。
这下前面的师傅都笑了。两个男人哈哈的笑声听得莫末直想找个逢钻地里去。
那男子冲莫末摆摆手:“莫末小姐,再见!”
车离开小站老远,莫末的脸还是火辣辣的。
唉,如果不是早上起晚了,就不会出这么一场糗;如果不是昨晚失眠了,就不会搞得今天早上睡过头;如果不是听到那条消息,那莫末又怎么会被恶梦惊醒,导致半宿的失眠呢?
闭上眼睛,心慢慢地往下沉,一直沉到那海的最深处,漆黑无边,冰凉沁骨。
陈铭回来了。陈然说出这个消息后,陈然在电话那头兴奋得又吼又叫,莫末可以想像到她当时的猴样,一蹦三尺,如果旁边有床的话,说不定还能扑上面打几个滚。
莫末同样激动得尖叫了一声,把宿舍另一个房间里的叶子给吓了一跳,没见过这么失态的莫末。
四年了,铭大哥回来了!莫末心中的惊喜述之难尽。
可是这惊喜去的也快,来似春梦不多时,去时朝云无觅处,放下手机时,莫末的眉间已是溢着满满的苦涩了。
那些童年的稚真美好,少年的如花烂漫,在记忆的长河里慢慢地回放着。那个温厚细腻,清俊儒雅的兄长,谦谦性情,温润如玉的男子,回来了!
从小,他就总是默默地守在她和小然的身后,细致地护着她们,安静温和地看着她们的成长。
蓦然回首,总能看到那个悠然自在,让人格外的安心的身影。
可是他这次一走就是四年,和那个温婉清雅的女子。
那个女子是那样的美好,在当年的晚会上恍若天人一舞,让陈铭一眼倾心。
铭哥哥笑说,呀,这身影,我好像等了万年呢。
那个低低的磁性嗓音又缓缓地在耳边响起: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
原来君子端方的铭大哥说起情话来会是这么的醉人,也那么伤人。
莫末微微轻颤的睫毛下闪着一丝晶莹,想起黛玉的那句诗:孤标 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
缘来,只是她。曾经苍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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