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问天有涯
“只有那暗夜为想变成明天,却仍在这寂静里奔波;另有几条狗,也躲在暗地里呜呜的叫。” ------《明天》/鲁迅
重读《呐喊》,两篇相似的文章,《药》与《明天》,无论是华老栓夫妇,还是单四嫂子,都是一心想要医治好孩子的父母,而小栓和宝儿都是着了病的孩子,只是大人他们相信的,正是将生病的人儿送到了死神那里的,何处不透着微漠的悲哀呢。依稀看见,革命者牺牲带不来任何思想上的救赎,却眼看着有人奉出一手洋钱交换那沾了鲜血的馒头,如中国人围观街头行刑的同胞族人兴高采烈的拍手一样,或愚昧,或悲哀,又有什么差别呢。然,人情单薄如纸,事过人散,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的,最后留下悲切的,只有自己而已,没有人真正去同情,不“吃人”便是好的罢,不“被人吃”也便是幸运的罢。 ----------- 前记
银白色的曙光不仅出现在鲁镇将要到来的黎明里,我觉得它也时刻出现在我的眼睛里,只是看的太久,眼睛发酸,发肿。有的时候一恍惚,触角瞬间打开,比如,下着小雨一个人走在回去的有滑坡的路上,踮起脚够一样东西却抓了一手灰尘,弯腰去捡口袋里掉落的不知去向的硬币,在键盘上敲出一段对话想想后又敲了删除,打开没电的电脑找一部电影,关上冰箱的门锁住那里面的食物残留和空荡,如此诸多。
每次这样的恍惚,都像是走完了半辈子,错觉总是在孤独落寞的时候生长出藤蔓,挡住了银白色的曙光,将你我包围。我生活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白天里,但心似乎一直住在白天与黑夜交界的地方,有时黑暗里更多,我落在无垠的沙漠,寂静的沙漠。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我的世界也忽明忽暗起来,想看一眼便睁开,什么都不想看便闭上,我想这是我任性的自由,这自由,我一个人享受的心酸。
当新一轮的黑夜过去,太阳重现人间,我不得不睁着双眼,拖着我的肉躯,行走在炙热的沙漠里。我的身边走过形形色色的人,他们也睁大着双眼,和我一样的走着,我不知道我们究竟在寻找什么,也不知道这场旅程有没有终点,只是看到没有人停下,我想我也该是要继续的。
明天这个词语对有的人来说,是一种煎熬,或解脱。它承重着昨日及过往的一切,不能细数,不可细数,只能装聋作哑,这好过无端生事,免使得自己难过。捂住耳朵的孔乙己,听不得酒店里的客人议论他偷丁举人的书被打断腿的事实,也不去结那欠的几文大钱,只是用手撑着身体,给了现钱,喝壶烫酒而已,这样不也挺好?若当众戳穿了他,又或是自己拿自己的断腿开玩笑,岂不是太残忍了些。
可这些所有的结果啊,只对自己生效,对他人是无效的。先生曾说,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我想就是这样的吧,忧伤生效,痛苦生效,加倍反应。
但这不是自己退缩的借口。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
风雨会突袭,电闪雷鸣里,参透了身边所有,但不一定是评判正确与否的客观真理,有时候,我们更应该看看自然的力量,生物的力量带来的启示。存在即有意义,不顽强的抵抗命运,便是愧对生命本身,而这种抵抗的权利是自生自灭的,你给便有,你不给便消亡。
想到社会关系,当三大强迫制度陆续落实在生命里,能逃脱的,大抵是非常勇敢又不入世俗之人吧,如果我们按部就班的走却走累了,回头又回不了,那可以做的就是在这长河里,活得不那么太难过,有趣一些,只是为了被保留的那部分自己,在某一天,能被自己看的见,说到,原来我没有丢。
无论怎样,都试一试吧,哪怕挣脱一下也好,让命运听见我们愤怒的力量。
只有那暗夜为想变成明天,却仍在这寂静里奔波。你我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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