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总会有一种自圆其说的诱惑,在妥协与放弃之间总是摇摆着神奇的隐喻。被打开的人生,总萦绕着一种寻觅不得后乞求的快感。我在被谁想象着?谁又在反复地定义着我?悲伤竟然可以相似到微小的细节之上,一片死海之上的死海。
雨果说,新的襁褓总是隐匿着新的死亡。从死亡的起点来凝视着新生的婴儿,一切爱恨情仇都他妈枯竭的要!一切激情像是在尘埃里挣扎!
我不得不说的是,年轻总是象征着被耗尽的可能——我,被耗尽了。狂欢,死亡的开始。人群从各自的十字路口汇聚在道路中央,然后结束、散开,重新踱步到十字路口。日日夜夜,我们的精神在迁徙,漫长地在迁徙,而身体被滞留在原地,我们却以为自己一直在浪游。一种无法排遣的叹气声,一声比一声深沉,窒息。
人群总有不断地话语解释着我们,安安稳稳不就是停滞不前的说辞?人总在死去,总会耗尽他的所有激情,在等待着某种更新与创造中沉默地死亡。将自己的幻觉辅之以坚实的事例用以安慰自己——一切会好的。好了吗?
在日夜潜移默化之中接受按部就班如新陈代谢一般无聊的日子,承认一成不变是一种语重心长的生活哲学。人群总在酒足饭饱之际质询自己早已得出多次相同答案的问题,然后再兀自肯定一遍,昏睡过去。在所谓的新的一天,以头疼与疲乏的身体呆呆地望着天空中将要下雨的乌云,然后在乏味得一潭死水中祈求上苍尽快埋葬自己,这种咒怨变多,竟然总觉得这是一种诡异的恩赐,将这恩赐稀释过后,一出他妈的无与伦比的玩笑。玩笑的另一面通常是绝望、无助与孤独。
我是我自己的上帝,却活成了我是我自己的囚徒,我再次地重申恰恰证实了我的无能为力——像一个酒醉的老男人用漫长的光阴咒骂着自己的生活却依然一次次醉倒在地——这一形象重复多了,便凝结成了一个俄狄浦斯式的神谕在我的人生前方横亘着,忘不了,走不出,也他妈的躲不掉!
二十五岁,一个崭新的要死的日子!然而生活总在重复地叙事,总在试图用令人眼花缭乱的偶然与意外一次次向我郑重其事地宣布我依然在原地。每一个时代都在不遗余力地宣布自己是崭新的时代,代表着所谓现代性的崭新的时代。在宏大叙事的洪流里,小人物依然做着英雄的梦!一个随时随地都可能被惊醒的梦!但无可否认的是,我还是个孩子!这话与总能引入大量的嘲弄,街谈巷口里避免尴尬表示礼仪时一句可有可无的调侃。我厌烦如此,正如我二十五年来我日益累计虚无感,每一个崭新的时代里处在这样一个崭新的日子里的年轻人都曾试图反抗它,用最雄浑的声音与最无畏的语气完成一次又一次华丽的失败。
面对如此,我通常只是点头用以稍微对抗一下虚与委蛇的礼仪与伦理,这一点通常被认为是冷漠的前奏,我也习以为常了。我把它也称之为一种玩笑,但更多的时候,我愿意称之为遭遇。所以——
二十五岁,我遭遇了一个崭新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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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