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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9年的最后一天重新刷了一遍《海上钢琴师》。因为有朋友看片时从头哭到了尾。她说他一看到男主的眼睛就忍不住要流泪,因为那眼睛里是藏也藏不住的孤独。不知这句有没有戳中你的内心。
影片以第三人称的角度来讲述整个故事。而小号手就是整个故事的见证者。故事是个好故事,但相信的人却没有几个。因为影片的里的主人翁连名字都没有,只是用了1990来代替。
他一生从未下过船。来来往往航行中,载入了成千上万怀惴着美国梦的欧洲移民。那是他们对新大陆和新生活的渴望。那是他们梦想开始的地方。
每次船快靠岸时,总有第一人看到自由女神像的出现,随之而来的是每个人都欢呼都雀跃,眼里都怀着希望与兴奋。
他就这样迎来送往。几十年如一日。他从未下过船,在船上经历他的一生。他在钢琴上谱写他的故事,包括他极为细密的感受与对世界的理解和觉知。
电影里的每一场的对话里都暗藏着许多看似简单又深刻的道理。像是说给他唯一的好朋友小号手听的,又像是说给无数在这个平凡世界努力又孤单的我们。
很多人在看片的时候哭了。为什么而哭呢?
为没有下船的1990感到遗憾,他本应该是过更美好的生活?
为他没有留下自己的传世之作而惋惜?
为他没有因为爱而勇敢去追逐一次而叹息?
为他太智慧和纯粹的艺术人生而感动?
又或者为主人翁的悲剧结局,最后船毁人亡?
影片的最后,弹幕上不停有人说,打晕了扛下船。大家显然比小号手更着急更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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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下了船又能如何?这么纷繁的世间,成千上万条街道,无尽的漫延,到底他应该去哪,到底何处安家,到底应该寻求怎么样的生活,而陆地上的世界又是否有他的栖息之地?
肉身或许不难寻一处归宿。但心灵的归宿又该如何安放?
不是主人翁1990胆怯了。而是那看不到的尽头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可怕。就像1990说得,世人总是有那么多的为什么要去问。
他明明有很好的手艺,有世人罕见的才华。只要他下船他可以找个爱的人结婚,寻一处合心意的居所,生下几个孩子,家里有个贤惠的女主人,壁炉里有熊熊燃烧的柴火,室内温暖,一早起来飘着烤面包香和咖啡香……只要他愿意他一定可以过上体面又舒适的生活。
在小号手为他勾画下船之后的美好蓝图时,有一刹那我也被感动了,或许他真得应该下船一试。
然后有些人天生就是上帝的宠儿。他们从一出生本就带着宿命的味道。他的一生是献给钢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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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曲子他只需要听一遍就会弹。8岁的时候他的音乐天赋就显露无余。
他能跟爵士乐创始人PK时,把大师即兴创作的曲子以两倍速毫无瑕疵的重复表演出来。
他能把音乐与速度完美结合起来,好像有许多上帝无形的手在联合演奏一般。一曲罢了,高频振动过的琴弦上可以“”嗖“一下点燃一根烟。
这不就是天才么??
但天才也需要付出常人难以理解和承受的代价——孤独。极为隐秘的内心世界。
他没有朋友,也很少与人交流,也很少对船以外的世界发生兴趣,只觉得在海上颠簸才觉得旅程没有结束。
每次船可以载2000人,每次靠岸之后,他们便各奔东西。不管这船上的音乐再动听再优美,都只属于这条船。他们不会为一段音乐停留。只有1900一直陪着这条船。看着人潮变幻。有时热闹非凡,有时孤寂如他。
好在他有钢琴为伴,有大海相依。这些看似没有生命的东西却一直带给他最蓬勃的创作热情与生命力。他的人生一直被音符滋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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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台词深深打动我。
Take a piano. The keys begin, the keys end. You know there are eightyeight of them, nobody can tell you any different. They are not infinite. You are infinite. And on these keys the music that you can make is infinite. I like that. That I can live by.
“键盘有始有终,你确切知道 88 个键就在那儿,错不了。它并不是无限的,而音乐,才是无限的。你能在键盘上表现的音乐是无限的,我喜欢这样,我能轻松应对。
You get me up on that gangway and you rill out in front of me a keyboard of millions of keys, Millions and billions of keys that never end.
走过跳板,前面的键盘有无数的琴键。
That's the truth, Max, they never end. That keyboard is infinite.
事实如此,无穷无尽,键盘无限大。
And if that keyboard is infinite, then on that keyboard there is no music you can play.
无限大的键盘,怎奏得出音乐?
You are sitting on the wrong bench. That's God's piano.
不是给凡人奏得,是给上帝奏得。
他和小号手在告别时的对话我一想起来就觉得片子耐人寻味。脑海里总会联想起他用两支右臂演奏钢琴的滑稽样子。因为左臂在船炸毁时被炸飞了。
能玩笑着离开这个世间其实也需要勇气。若没有豁达的人性何来这股勇气。他并不为自己未下船的一生而感到遗憾。我们又有什么好为主人公而难过的呢?
所以我没哭。只是某些场景某些对话特别浸润我的眼睛。
Hey, Max. Picture the scene at the Golden Gates. Some guy searching a list trying to find my name, not finding it.
Max,想像一下在天国的门前有个人看着名单试图找到我的名字,却找不到。
What did you say your name was again? Nineteen Hundred.
Niemann,Nightingale,Ninestock...Nittledeen?
再说一遍你叫什么。1900。
Well, you see, sir I was born on a ship.
Beg your pardon?
Born, raised, and died on a ship.
你看,先生,我是在船上出生的。你说什么?我在船上生,在船上长,在船上结束生命。
Maybe I'm not registered there.
Shipwreck?
Six and a half tons of dynamite Boom.
说不定你的册子里没我的名字。
你是死在船上的?六吨半的炸药炸的。
Feeling better now?
Yeah, I'm fine except I lost an arm.
An arm?
Yes, in the explosion.
现在感觉好多了吧?
是啊,感觉还不错,除了少了条胳膊。少胳膊?对,炸飞了。
Well, you should be able to find one over there. Which one did you say you were missing?
没事,你能在那找到条新胳膊,你少了哪条胳膊?
Left, sir.
I'm dreadfully sorry, we only seem to have two rights.
Two right arms?
Afraid so.
左边的,先生。十分抱歉,我们这里似乎只剩下两条右胳膊了。
只有两条右胳膊?
恐怕是这样。
Would you mind awfully if...
If I what?
Well, if you take a right arm instead of a left?
你介不介意如果…如果我什么?如果你能接受用一条右胳膊替代左边的?
Well, all things considered better a right arm than nothing, I suppose.
那么,好像就算只有右胳膊也比什么都没有强,我想是这样。
Couldn't agree more.
No laughing matter, Max.
What a cock-up. Spend eternity with two right arms?
双手赞成!笑也没用,Max。糟糕啊,下辈子得一直过只有两条右胳膊的生活。
I mean, how would you make the sign of the cross? Hey, Max. Imagine the music I could play with two right arms.
我说,你要怎么用胳膊做出十字的形状啊?Max,想象一下我用两条右胳膊弹奏的钢琴曲吧。
Hope I can find a piano up there.
希望我能在上面找着架钢琴。
在电影的结尾,随着巨大轰鸣声的绽放,支离破碎的维珍尼亚号永远地沉入了海底。
“而那一秒1900仍然沉迷于自己的弹奏,虽然没有钢琴,但全世界都是他手中的琴键,伴随着对往事的回忆,一切又回到了维珍尼亚号,我们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人们眼中闪闪发光的翩翩少年,听到了那首曼妙绝伦倾倒众人的传世乐曲。”
很喜欢这一段评论。闪闪发光的少年。在琴健上舞出人生的孤独少年。
可是成人的世界,谁不孤独。尤其是那些已经上岸的人。
像1900这样纯粹又偏执的过一生,何偿不是一种另一种幸运。因为他的孤独在钢琴上都开成了美丽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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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码字的那个我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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