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阿勒坦白仓突然的登门拜访给朱保来了个措手不及,但是对于手握数十万大军的阿勒坦将军朱保确实不能轻易与之交恶,如此只能硬着头皮客客气气地请进来。
“白仓见过朱伯父”阿勒坦白仓恭恭敬敬地向朱保行了一个汉礼,朱保忙道“白仓小姐客气了,不知今日登门拜访有何贵干啊?”朱保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女孩子,都说蒙人是马背上长起来的,这阿勒坦家小姐,虽然还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那浑身上下那股神采飞扬的劲儿,自己曾打趣南迦是虎父无犬女,这阿勒坦将军的幼女才真正的将门虎女。
白仓一笑就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早就听闻朱家有个姐姐大我数月,您又与父亲素来交好,一直都想来找姐姐一起玩儿,碍于姐姐身体不好,因此不敢叨扰,前几日在盛兴源得见姐姐真容,真真是神仙一样的人,白仓心里喜欢,就备了份小礼物来看看姐姐。”既然人家这样说,朱保也就不好拒绝,再说,这个女儿迟早也是要出门见人的,这做父亲的还能金屋藏女儿不成?太不像话!况且这白仓小姐身份特殊,今日看来也是良善可人的女孩儿,梦蝶若真能跟她交上朋友,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朱保当下就让下人为白仓引路去我住的院子。我正在院中喝茶看南迦练剑,朱保身边的大丫鬟喜珍疾步走入院内,向我奏道“小姐,阿勒坦将军家白仓小姐求见。”我愣了一愣,我整天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认识阿勒坦将军家的什么小姐了?她这个时候怎么突然要来找我?喜珍话音刚落就有个蒙人装扮的俏丽女孩走进来,她走路很快,饶人喜珍急着想给我报信特意在前面走的比平时快上不少,她也丝毫不落下风,谁知刚进门她的目光就被惊讶之下停下来练剑的南迦吸引了,笑问南迦道“你怎么停下来了,继续啊,咱们要不要切磋一下?”南迦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从身旁侍女手里拿过剑来冲向南迦,可怜南迦一头雾水,只得应战。
我当既乐了,这阿勒坦小姐不愧是将门女儿,当真是有个豪爽爱斗的性子。这样的女孩子,比那些瞧着斯文守礼却心思贼多的大家闺秀可好想与多了。
喜珍呆在原地,没有想到这阿勒坦白仓小姐一来就在这跟南迦打起来了?我轻声嘱咐她道“不妨事,你先下去,我自有打算。”喜珍跟随朱保多年,被调教的聪明懂事贼有眼力见儿,虽然半信半疑,却也听话地退下去了。我则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地细细观看这两位巾帼英雄的比武, 南迦见人是喜珍带进来的,又刚一看见她就要开打,一时之间没弄清楚这人什么来头,招式间便显得有些保守,只专注于防守,见招拆招,这阿勒坦白仓却是一再剑走偏锋,逼着南迦使出全力,饶是如此,南迦亦是不紧不慢的拆招,白仓急了,突然使出了一套颇为奇特的招式,应该是出自蒙古 , 招式蛮横霸道,把南迦一路逼向墙角,南迦见这阿勒坦白仓一心要分出个胜负来,自己也被逼的无路可走,也就不跟她客气了,当既反手一剑直抵白仓命门,阿勒坦白仓慌忙忙格挡,谁知南迦这一手原来是虚张声势,待她反正过来时手里的剑就已经被打落,南迦的剑已经斜到了白仓脖子旁。
“好身手!”阿勒坦白仓对南迦道。“来者何人?”南迦道。“阿勒坦白仓”白仓的声音自信清脆,真是个爽利的女孩子。“南迦,不得无礼”我听完立马出声阻止,这阿勒坦将军可是个惹不起的主。
可这白仓小姐却不是个矫情的,她对南迦嫣然一笑“你的武功很好,今日我虽败给你了,咱们来日有机会再比一场。”南迦懵在那里,她也知道这阿勒坦家不是等闲之辈,只得点了点头。
听到她这一番话,我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道“白仓小姐今日光临寒舍,朱府蓬荜生辉,先请座,春华,看茶。”阿勒坦白仓倒是落落大方地坐在我对面,她眨了眨眼睛,直勾勾地看了我片刻,我觉得好笑又不好表现出来,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白仓问我道“你就是朱鸢儿?”“正是”我点点头,放下茶杯也看向她。她也点了点头,对我说道“你一定很好奇我的突然来访,实不相瞒,是我哥哥阿勒坦岱钦让我来的,你们前几天在盛兴源门口应该有过一面之缘,他告诉我说与朱小姐有些误会,听闻朱小姐身体欠佳,本想亲自登门赔罪,然汉人礼仪男女有别,就托我来看看你。”说完,她又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朱小姐,我看你这人还不错,就告诉你句实话,我哥哥那人什么尿性我清楚的很,他那张嘴就是骗人的鬼,至于他到底是什么企图,我就不明白了。”
我听完就乐了,估计这阿勒坦公子怎么也没有想到,就这么轻易被自个儿妹子给卖了,当下我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问她“阿勒坦小姐,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嗯,可以。”白仓爽快地回道。“请问阿勒坦岱钦公子是你亲哥哥吗?”我问完就该她乐了,“那当然了,不然我才不帮他跑腿呢。我沉思片刻,对她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阿勒坦公子让你来找我,我也确实跟他有过一面之缘,我这就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你,白仓小姐,你愿意听吗?”“当然”她回道。
我当即就把及笄礼当天我和阿勒坦岱钦打照面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白仓,这丫头听完后气的一拍桌子,“岂有此理,阿勒坦岱钦这是能耐了啊,居然大庭广众之下欺负良家妇女,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这还没完,还敢让我在去登人家家门,他脑子是有毛病吗?”白仓慷慨激昂地说完这几句话后,拉着我的手,颇为自责地说道“朱小姐,我替我哥哥向你道歉,他其实不是这样的人,我想着里面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我回去后定会向他搞清楚这件事,给你一个说法。”我没有想到这阿勒坦小姐居然是这样嫉恶如仇,直接爽利的个性。当下回她“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我看你专门来找我一趟,自己也整的莫名其妙的,我也搞不清阿勒坦公子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就跟你说下这件事,朱鸢儿不是个凡事都爱放在心上的,我想阿勒坦公子也就是想跟我开个玩笑罢了,也不妨事。”白仓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突然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这番话若是寻常汉家小姐说出来,我只会觉得她们是口是心非,可你这样一说,我竟然觉得这就是你心中所想。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说完她把身后丫鬟唤上前来,取过她手里一只做工精致的木盒子出来,对我说道:“朱小姐,初次见面,一份小礼物,里面是一对金簪,朱府财力雄厚,这东西在你这也确实不起眼的很,好歹是我一番心意,还请你笑纳。”我忙道“即是一番美意,我自然欢喜的很。”当下让南迦收了下来。白仓道“也叨扰半天了,早就听闻朱小姐身娇体弱,就不打扰,告辞了。”我笑着回道“你也太客气了,我让人送送你。”我转头向南迦“南迦,送白仓小姐到门口。”
她们两个都是习武之人,行事麻利,南迦很快就回来了。我问她“你怎么看?”南迦摇了摇头,“乍一看像是阿勒坦公子在轻薄小姐你,可是又让人觉得不像是那么回事。”我沉思片刻,“弘吉刺锦容也回来了,我这段时间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只怕他们是冲着我的身份来的,我可是前朝余孽啊。”我苦笑着说道。都这么久了,朝廷和皇帝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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