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学期一开始,是有在好好学习,好好计划着,并按照计划认真完成。不过前几天有一个小插曲,有点打乱我的步伐。
过完年,大多数人就开始陆陆续续返回各自工作的城市了,而我们家也是如此。只不过比大多数人来的晚了点。
每一次出远门,我都会有很多的感慨。大家都说带着父母去旅行,可我宁愿自己一个人去。我知道这样说很过分,很无情。但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才能畅所欲言,不再将所有的想法与情绪隐藏。我只是想说一下心里话,至少现在,一个处于经济不独立的状态下的我是这样想的。
每次去新的地方旅游,我总会一个人黯然神伤。我想在小吃街上吃着自己喜欢吃的食物逛来逛去,我想在充满童话的小店中买一份记忆,我想在一个能印证我来过的店铺中买一份纪念品送给朋友……但这些归根结底都需要money。而牵扯到money事物,他们能不靠近,就不靠近。他们的原则就是:省钱,不花钱。所以我总玩不尽兴。
一个下午的行程,我终于到了天津。每次回到这个大城市,我总会很失落。因为我还不属于这里。在这里生活让我有一种无助、自嘲的心理。
爸爸在这个城市打拼了这么多年,却并没有能力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我们住的租的房子——破败。其实现在还好了,至少搬到了一个外表看起来还可以的小区,而不是像以前,震惊的我都怀疑那个地方真的属于天津吗。屋子里乱糟糟的,东西很多,床下,柜子上,窗台上……有空间的地方,都放满了东西。能够来回走动的小路就蜷缩在面前,显得那么无助、楚楚可怜。
带回来的东西很多,却无处放,一个多月未回来,落满灰尘,每个人的心里烦闷不已,却又都不敢爆发,只能忍着。妈妈找些话题,努力安慰我的情绪。她以为我忍受不了这里环境的不堪会心情不好,但我烦闷的地方其实并不是这,而是我不想浪费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时间去收拾东西,什么都干不了。
妈妈心里总是愧疚的,与老家宽敞明亮的大房间(虽然也不是很大)相比,这里真的条件不好。我只强调不好,别人一定想象不到,至于不好到什么程度,透露一点就是,我每天只能坐在小板凳上面朝着床学习,笔记本的下面一定要垫着书,不然,纸就被戳破了。每当遇到这些,我只能压抑着内心的情绪,说些安慰自己的话,比如,还有比我更困难的人,像以前住在山区的孩子们,他们连温暖都不能保证,我这又算的了什么。并且一定不能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不然他们会伤心。他们已经有愧疚的心理了,我不能再难为他们。他们没有错,谁都没有错。实在心情烦躁的话,也就只能抱怨抱怨命运。
看着他们忙碌的样子,我真得很心酸,他们一边烦躁着,一边面露愁容着,还不忘问我一句:你们上课吗?还不忘对我说:你就坐在那什么都不用管,你忙你的就行。每每这个时候,我就会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变强,一定要挣很多很多钱,一定要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这些话我不敢对任何人说,我只能跟自己较劲。我怕,我怕我自己没有能力,到最后只能成为空话,只能更加被别人看不起,只能以后被别人当成笑柄。
我记得高考完的那一年,暑假来到天津,爸爸带我去买电脑,他穿着很农民化的衣服,骑着那二手的沉重的电动车,带我去大商场中买,买回去的路上,车胎瘪了,爸爸起初想充气,凑活着骑回家再修,但发现根本充不上气,那时候我们不能坐公交,不能坐地铁,附近又没有修理的地方,距离家又那么远,真的好无助啊。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异常的淡定。因为我知道,他的心里肯定比我更急,比我更无助。我遇事像他求助,依赖他,而他,又有谁可以依赖那。
我们只能一路推着,一路找修车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电动车会发出刺耳的响声,“嘎达,嘎达……”。我觉得很尴尬。熙熙攘攘的道路上,这个声音格外地引人注意。时不时地就会有人转过头望。我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我偷瞄,看着其他人的表情,有厌恶,鄙夷;有好奇,惊讶;有怜悯,同情……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希望快结束这个路程。
爸爸询问路人,有一个人连停留都没有,仿佛多说一个字,都会被我们所带来的乡土气息所沾染,所影响。世间,总还是温暖的,有个老爷爷,耐心的告诉我们路线,他那温暖的笑容,促使我抬起头,报之以更大的笑容回应。
找到修理的地方后,我只是站在一边抱着电脑,呆呆的望着。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望着来来去去的行人,望着一幢幢矗立着的高楼,自卑感瞬时充斥着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我记得有人说过这样的话:有的人好像宁愿吃体力的苦,也不愿吃脑力的苦,其实不是这样的,他们不是愿意吃体力的苦而是生活迫使他们不得不吃。是啊,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有人每天坐在舒适的办公室里,拿到的工资却是有人拼一辈子的命都不敢想的。
我无数次地漫步在大街上看着过往的车辆消失于尽头,无数次地坐在电动车的后座上仰望着直插云霄的楼顶,无数次地坐在地铁中欣赏每个乘客的妆容,无数次地幻想着,有一天,我会属于这个城市,会充满自信地穿梭于人海之中。
我渴望阳光,
渴望云朵,
渴望快乐,
渴望没有遗憾的选择,
渴望潇潇洒洒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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