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菲杨

来自网络图片

第九幕

第二场 边疆的荒野中

【电闪雷鸣，安塔纳斯上

安塔纳斯    怒号着的狂风啊，吹得更猛烈些吧！从银河中倾泻而下的暴雨啊，淹没时间的一切污浊吧！旁人见了你们的身影止不住的心惊胆寒，我却在你们的洗礼之下得到这样的快慰！请你们吹倒这监禁着我们的高墙，让自由的气息流进来；请你们清洗独裁者们用以粉饰暴行的颜料，让他们的罪恶无处遁形！轰鸣的雷电啊，请你用更猛烈的声势让那些作恶者畏惧，奏响这铿锵的乐曲，激励我不屈的心灵！

【二军官上

军官甲    怎么？你这该死的疯子！你是想趁机逃走吗？只要我们活着，就不会让你离开这里半步！

安塔纳斯    你们认为这荒凉的旷野就能困住我吗？哈哈哈哈哈！我是天生的疯子，因为我不愿俯下身子，在逼仄黑暗的沟渠中求得一席栖身之地；我是注定的狂人，卸下了以强权专制为名的枷锁！你们虽然活着，却如木偶泥胎一般冒着令人厌恶的死气；我就算身死，也是一个自由的灵魂！瞧吧！瞧吧！你们这两个懦夫！一场暴风雨就让你们吓的面无人色！我在电闪雷鸣中呐喊，我在暴风骤雨中狂笑！我跳的，是自由的舞蹈；我要用这血肉之躯冲破这可怕的囚牢！

军官乙      你在得意什么？你在叫嚣什么？煽动一群无知的老鼠，就是你最值得吹嘘的资本吗？今日我就大发善心告诉你，你那情人已经被送上了刑场，在燃烧的烈火中受到了公正的判决！多美丽的一个女人啊！可她最后还不是面目全非地死去，被烧成了一堆焦炭！

安塔纳斯    （殴军官）住嘴，你这奸佞的奴才！我的爱人将做一个自由快乐的神女，而你们却只能在地狱里像猪羊一样的呼号！他人看到的，是我的疯癫；我在这里诉说的，是不变的心愿！我在这里歌唱，歌唱你壮烈的死亡与不灭的意志！爱妻！爱妻！你的死对我来说如同晴天霹雳，我整个人如同被锋利的刀刃凌迟！它们一点一点地割开我伤痕累累的血肉，然后刺进我被哀恸盈满的心堂！萨琳啊！你的肉体被他们摧毁了，你的灵魂一定到了那没有苦痛的天堂！在那里，初升的朝阳把你照耀，让你沐浴着最为绚丽的光华！我怎能弃你而去？我怎能与你分离！你等我，你等我，我这就来找你！我在黑夜中奔跑，为的是追寻心中的那一道光。（在暴风雨中奔跑）

军官甲    反了！反了！像你这般罪大恶极的凶手，至今还不知悔改，一心想着负隅顽抗吗？你这该死的囚徒，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快，抓住他！抓住他！

【二军官追上安塔纳斯并与之搏斗，最终将其按倒在地，众警卫上

军官甲    你败了，疯狂的恶狗！

安塔纳斯  我从不惧怕你们这些宵小，还有什么恶毒的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军官乙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怎么能不乐意奉陪呢？你自负才情，用你的手写下那蛊惑人心的诗篇；你自以为代表着正义，振臂一呼就有成千上万的人愿意投入你的麾下！如今我们倒真的要用些恶毒的手段，让你受尽痛苦而死！我要砍下你的这双手，再把它才在脚底下践踏！来人！（警卫用剑砍去安塔纳斯双手）怎么？你害怕了吗？你要求饶了吗？

安塔纳斯    （挥动衣袖，怒目而视）闭上你的嘴吧，你这恶毒的虫豸！畜生尚且比你们要通人性哩！还是你们以为自己真的有本事挫败我的志气？就算失去了曾经行文作赋的双手，我也能用通过呼喊表达不屈的抗争；就算我不能再拿起武器反抗你们这些以视他人受苦为乐的恶贼，我的眼神也足以传递心中的怒火！这里没有自由，我便自己去争取；这里没有光明，我就将自己化作燃烧着的火炬！你们纵然肢解我这残缺的肉体，我的精神也不会为任何人摆布！来吧！暴风雨!我为心中的理想付出这般代价，却从不感到后悔！

军官甲    （砍下安塔纳斯头颅）那就遂了你的心愿！

（一时间狂风大作）

军官乙      哎呦，这鬼天气！

军官甲      不宜在此处就留！（二人同下）

【诺恩斯三姐妹上

克洛托        只听那寒风阵阵夜雨绵绵，

              唯见那冷夜凄凄迷雾溟溟。

              真正的战士在电闪雷鸣中离去，

              那不屈的英魂灿若明星！

拉克西斯      虽说命运莫测世事无常

            我亦敬你不畏那刀剑风霜。

            你本可明哲保身平安一世，

            却甘愿为不灭的理想把自由的曲子歌唱！

阿特洛波斯    刀剑无眼，肢解了这壮士的肉体；

              香花有情，一生只为你绽放光彩。

              那美丽的姑娘化作向阳的花儿，

飞向天边的朝阳；

            这英勇的义士漫天的云霞，

            为心爱的人儿织成绚丽的华裳！

三女神      （合）愿你如皓月啊她似明星，

                  流光皎洁啊不负深情！

                  自由的灵魂永不泯灭，

                  如那青松翠竹四季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