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爱就像回忆埋伏的巷弄

作者: 顾梦辰 | 来源:发表于2018-11-10 08:37 被阅读17次
初爱就像回忆埋伏的巷弄

清澈透明到让人惊讶的阳光没有任何遮拦地落在我的额头上,我抬起头傻子一样望着无尽的湛蓝天空,想起黎芳说过的话,闭上眼睛,让阳光照进左心房,感受明亮和温暖.

可是不知为何,在我终于到达我最想来的地方,本该心里盈满欢喜的时候,想起你的容颜,就忍不住掉下泪来。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一想起就哭泣。这是一场注定要落空的守望,关于爱,你教会我,却从来没有给我。

我是一个那么渴望流浪的孩子,可是流浪真的仅仅只是想要流离失所?

还是,想找到一个平静的温暖的地方可以把自己安顿,不再颠沛流离?

玻璃湖畔,华灯初上,时光流转,掌心烙印,一世繁华,你华丽的闯入,留下不可抹灭的印迹,然后转身离开,落了一地苍凉。

而我,依然感谢你陪我走过的那段时光,并且靠着那些琐碎的美好来温暖自己剩下的浩浩余生。

[彼年时光,如果我们爱下去]

我要怎么跟人说起你呢?我爱了十多年的少年,陪伴我走过单纯的童年,青葱的少年,我以为会永远在我身边,温暖我、保护我、宠溺我的你。

在无数个白天或者夜晚,身边是有人还是没人,我都会不由自主的陷入对你的想念和追忆。

那些年的流光溢彩,你牵着我在路上踢着石子走,我记得你在山上带我看的日落,夕阳芬芳,明月如霜。

我想再也没有什么是生死不变的约定了,世界那么大,曾经只有我和你,仰望过夜空天际迷蒙的星光。

小时候的我是孤僻的,那个时候我一直觉得爸妈是偏爱妹妹的。妹妹5岁的时候,一个人去屋后玩,我在房里做作业,妈妈叫她,她明明听见了却不回答,然后我妈就开始骂我,说:你妹要是不见了,或者有个什么闪失,我就要你陪葬。”多么直接的话语,都是有妈妈的孩子,怎么一个像个宝,一个却像根草。

你大了我2岁,可是那个时候,我们是最好的玩伴。

我家离你家很近,于是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因为你家很有钱,而我家却很穷。小时候的我其实也看得懂那些都色的眼光。我妈和你妈的关系并不好,所以我妈不让我去你家。可是,你却经常来我家找我玩。那个时候的你是我阴暗潮湿的世界里唯一的明亮和温暖。

夏天的晚上,你会带我在茫茫的夜色中走向田野,往前看,朦朦胧胧的村落几点灯火,仰头是一天繁星。脚下的草丛里有小虫在鸣叫~~这是田野上永恒的音乐。你会讲童话给我听,你告诉我传说中有四片叶子的三叶草会带给人幸福,你说你要带我一起去寻找。

我们一起去钓鱼,一起看着经历了沧山焕水的鸟群,一起去寻找传说中可以带给人幸福的四片叶子的三叶草,一起在六月的清晨去摘清香而又纯白的栀子花。

多么纯真的世界,轻轻的风,轻轻的梦,轻轻的晨晨昏昏,淡淡的云,淡淡的泪,淡淡的年年岁岁。排开世俗的烦恼,你为我在心中建立起一个幸福的城堡,你说你在里面种满三叶草。

[你点点滴滴的疼痛我都懂]

你来找我的时候,我的父母正争吵着要离婚。

我听不下去了,说:“你们离吧,我举双手赞成,离了各奔前程去吧,我反正不会拖累你们谁,自生自灭好了。”我妈一个耳光扇下来,然后对我爸说:“你看啊,这就是我们养了十几年的好女儿啊!”

我妹恶狠狠地看着我,说:“他们离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这么希望这个家支离破碎?我恨你!”

我夸张地笑着说:“是啊,反正从小到大就没人顾虑过我的感受,如果你们要各奔前程也不用顾虑我,至于我妹,她一直都是你们的宝啊!”

我一直在强忍着泪水,拼命地忍耐,只是因为我知道在接下来的年岁里,我还那么需要它。

你默默地陪着我坐在草地上,秋天的风有点悲凉的味道.

我对你说:“秋天的阳光暖到有点哀伤,还是喜欢夏天的阳光,可以很快就把泪水蒸发掉。”

你说:“浅亦,在你特别悲伤特别难过的时候为什么不哭呢?你为什么要笑呢?”

我说:“我为什么要哭呢?”

抬起头却撞见了你的眼神,短短的几秒,可是我知道,无论过去多少时间多少年,无论遗忘多少人多少事,我始终都不会遗忘他那个眼神,他的眼神里有着深深的心疼却又有种无力感,更重要的是,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我…

而我就在这刹那的凝视和靠近中,动了心,所有的感觉都在那瞬间升华成在我心头萌动的爱情。

你说:浅亦,你点点滴滴的疼痛我都懂,所以在我面前你不要伪装好吗?我好心疼。”

我的坚强在那一瞬间就分离崩析,泪水汹涌地滑落,砸在你的手心,你的眼神里写满了心疼,你说:“浅亦,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幸福。”

如果我们的故事只到这里,那该是多么幸福的结局,比童话还要完美吧。可是我不是公主,当音乐停下,灰姑娘的能就醒了,接着只能离场,所以遇见白马王子,灰姑娘只能做十二点钟前的公主,我们这段青春与世间任何一段青春无异,伤害和离别终将上场。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在这段苍凉的青葱岁月里,因为有你的陪伴,让我看过世间最美的旖旎风光,在失去你之后的漫长时光,我依然深深地感激你,你是我心灵的栖息地。

当时的我是多么幸福啊,每天都能握着你温暖的大手,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 你是我此生最温暖的陪伴]

时光真是一股残酷的力量,我们不想长大却还是长大了。我十四岁那年就不能每天看见你了,彼时我在镇上读初一,你在市里最好的高中读高一。

你爸妈为了你读书方便就搬到市里去住了,坐车两个小时的距离对那时的我来说是那么遥远,我们从来没有分开得这么远,我是那么害怕失去你,那时的你可能只是别人璀璨星空里的一颗明亮的星,于我,却是照亮整个生命的光芒。

你教了我一首歌:

      and the stars will show

  where the waters flow

  where the gardens grow

  that's where i'll meet you

好美好美的歌词,你说:“浅亦,有一天我们就会这样一起面朝大海,细数春暖花开。照顾好自己,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每天晚上放学以后我都会一个人坐在玻璃湖畔唱这首歌,然后对着你送给我的三叶草虔诚的许愿:我希望我们的城堡永远都不会塌陷。

黎芳是在你走的那年转到我们班来的。你走之后我其实一直都是一个人,我不喜欢与人来往,我喜欢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光着脚走在你经常带我散步的林荫道上,一个人安静的呆在角落,沉浸在你给我的美好里。

那个时候她也是一个安静的女孩她喜欢坐在靠着窗户的位子。七月的阳光格外的明媚,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在你脸上投下一个又一个特别形状的光晕,她的侧面是那样的好看,脸上挂着恬淡的微笑,像一个天使。她总是拿出白纸和铅笔,沙沙地描绘着一幅又一幅漂亮的。有时候她会发现我在注视她然后对我微笑。

她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要靠近我的呢?秋天的阳光,温暖很容易就可以到达人的心底。

风轻轻的吹,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好多精灵在跳舞。而亲爱的她就好像那阵温暖的风一样,又或者就是那湖面上跳舞的精灵,就那么忽然从天而降,带着足够温暖我照耀我的光芒。

她对我说:“浅亦,把左心房打开,让阳光照进来,就可以做一个阳光明媚的孩子。”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我们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她成了我在那段时光里唯一愿意靠近或者说唯一愿意靠近我温暖我给我关怀的人。

她说:“浅亦,你笑起来真好看,如果可以微笑,世界就绽开了。好爱看你在阳光下单纯的微笑,就像一个天使。”因为她这句话,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把自己当成一个天使。

那个时候,我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就是我的整个世界,最起码是我世界里的天使。

那个时候,我把我和你之间的小秘密全部与她分享,甚至包括你给我写的信。

她会写很美很美的文字,她写的小说里的主角总是我和你,写好了她会给我看,全都是幸福的结局,我想她一定是希望我们幸福吧。可是我不知道幸福是不能晒的,更不知道晒一下它后来就不是我的了。   

我在信里告诉你,我有了最好的朋友,她是个善良的女孩,是个比我还让人心疼的女孩,她会问:浅亦,是不是我死了,他们就会好过很多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笑起来的时候那么漂亮,就像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伤害一样。

我想她是真正的天使,而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活得幸福,真的。

你说:浅亦,会的,她一定会幸福的。

原来那个时候就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可是如此后知后觉的我怎么会察觉的出呢?

[锦年之外,谁愿与我同去流浪]

我和她都考上了那个高中。我终于又可以天天看见你了,那天你来学校门口接我们,两年不见,你越来越好看了,眉如远山,眼若星辰,永远是我心里最好看的少年。

你抱了我一下,也抱了她一下,那么自然而然,我看着你们这样抱着,心里有种好奇怪的感觉,我失去了你们,我拍了拍自己的头,笑自己那些幼稚的杂念。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那个时候你们便是我对爱情和友情的全部定义。我怎么可能会失去你们呢?

可是,后来证明,我的直觉没有错。周末,你带我们一起去公园玩,我给你们拍照,清澈明亮的阳光透过树叶细碎地落在你们的脸上,我说:一二三,笑一个。你看着她,是不是也感觉她像一个天使?她是个不爱笑的女孩,可是笑起来却惊为天人,便连我也恍了神,所以便是这惊鸿一瞥,就胜过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吧。

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请一个路人帮我们三个人拍照,我在中间,她在我右边,你在我左边,我咧着嘴,笑得像个傻瓜一样。

她的胃痛来得那么突然,你立马就抱着她去医院。你安静地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你说:芳,我爱你。

我忽然觉得身体某处如同置于冰窖,探手摸去,竟是心口。原来,我是心凉了。你曾对我讲了那么多坚定不移的话,曾给了我那么多承诺,可是,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浅亦,我爱你。

而我最最亲爱的老大,她也是爱着你的,在我用着全身所有的力气爱着你的时候,她也同样不遗余力的爱着你。

原来,那些幸福的结局全是为你们而写的。

“那么我呢?亲爱的,你告诉我,你爱她,那我怎么办?”

你说:“浅亦对不起,我只把你当妹妹。”

你给我的只有对不起,轻轻一句我只把你当妹妹,便否决了我们之间所有的情分。

高高的杠杆上只有我和她两个人,以前我也总陪她坐在这里,听她浅吟低唱,陪她清泪难干。

我问:你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

她说:“初中的时候,我也和他通过信,他来看过我一次,惊鸿一瞥,便胜过遇人千万。”

“那我呢?你有想过我吗?”

她说:“对不起,浅亦,你曾说我是天使,可是我却是来自地狱的天使,你知道地狱为什么会有天使吗?那是因为天堂抛弃了她,所以,我只知道,如果我不为自己争取幸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为我去争取。”

“你所谓的幸福,是可以随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吗?”我轻声问。

她停顿一下:浅亦,这个世界是这样的,每个人最先想到的都是自己。

我的眼泪不停的往外涌,老大,别人是不是这样,我不知道,可是,最起码,我不是这样的。

说完这句话我就离开了,我怕我会恨她,可是我怎么会恨她呢,我曾说过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幸福啊,可是为什么她爱的那个人偏偏是你呢?

你说:“浅亦,她不见了,她说她不能明知道你这么痛苦还享受幸福。她是一个那么让人心疼的孩子,连笑起来都会让人觉得心痛,在看见她笑的那个时候我想:我愿意付出所有,只愿看到她在阳光下单纯的微笑。浅亦,对不起,我是真的爱她。”

我忽然笑了,你是那么善良,那么好看,眉头一皱,我的整个心就 疼了。

你从来就没有为我这么担心过,我问我自己,我恨你吗?不恨,真的一 点都不恨。

你从不亏欠我什么,你还陪我走过了一段那么美好的时光。我告诉你她在玻璃湖畔。

我抬起头,阳光在眼里碎裂成了泪光。 你告诉我,你打算和她一起去佛罗里达的阳光海岸,我讪讪的笑着,祝你们幸福啊。转过身来,听见自己的心一块一块碎碎的声音,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到那时若如初见]

悠长的林荫小道尽头是一池微波粼粼的玻璃湖畔,你一身素白的站在我面前,如同一片浩荡的阳光,明媚到让我睁不开眼。

你用诚恳的眼神望着我,说:“浅亦,我不知道你是怎样一个安静的女孩,从我第一次看到你,你光着脚一个人坐在玻璃湖畔,当时是黄昏,夕阳将你镀上金色光芒,你爱唱一首歌,我悄悄跟在后面听到两句歌词,后来我查到它的名字叫《Stars》我听到第30遍的时候就决定我要跟你在一起。我要让你知道爱情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我会将你的一生好好收藏,妥善安放,免你惊,免你苦,免你无枝可依,免你颠沛流离。”

我看着你,落拓的外表却有世上最干净的眼神,眉梢一扬,在很多人心里就是风暴一场。稀稀落落的阳光便能照亮你的浅笑,你还是记忆中那个在风中颤抖的少年,干净到透明。

我想有些事情太过于美好,美好到了不真实的地步,那么它就不是真实的吧。

就像那个人,我第一个爱的人,我拿出所有感情与信任不遗余力去爱的人,却只是给了我一个梦,一个注定落空的守望,他已经走得好远,远到我所不能及。

于是,我终于放过自己,不再抵挡你的真挚。我想走完这段就是日光倾城般的温暖,在跨越最后一步时,回过身去侧目瞥见那些过往明媚的细碎被时光温情地打上马赛克,雕刻成格子状,然后一点一点反锁成晶莹剔透的琥珀,最后烙印在心的深处,突然觉得幸福是多么玄妙多么脆弱的东西,我们能牵住谁的手一生细水长流地把风景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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