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唱戏

今天是家乡唱戏的第三天，虽然没能回去，心里却是高兴，仿佛自己就在舞台前瞧戏一般。

十八年前，我在老家中心校时候，家乡定下腊月初四集会，以唱戏为媒，宣告四里八乡。为了这个盛大的日子，还举办了集资，虽然钱不多，实实在在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说起来小时候，对戏文我不甚了了，对唱腔也是一知半解，可是在那天寒地冻的季节里，我却能固守自己的戏位，规规矩矩地看一个晚上。觉着在这样一个空旷的地方，周围是黑压压的人群，全神贯注着舞台上的一举一动，万众瞩目，鸦雀无声，实在是一个奇观。置身于这样的氛围，心里就莫名地兴奋，莫名地感动，仿佛一滴水汇入了大海，客居异乡的游子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初三的寒冬，一个下雪的晚上，顶着中考的压力，顶着挨老师批评的结果，我在老家的戏台下看了一个晚上的戏，数九寒天，大雪纷飞，唱腔婉转，美不胜收。

搬到县城的第一个冬天，为了繁荣菜市场，每到晚上，都要唱戏，一样的冷，十分的寒。饭后，我和妻子冒着严寒，呼着白气，豪气十足地看了好几场戏，而且都是坚持到闭幕的一刻，戏文的名字早已忘记，此时忆起，犹觉有滋有味，酣畅淋漓。

也曾在乡村大剧院，有模有样地看过省里剧团的演出，《泪洒相思地》由某某当红演员演出，扮相甜美，天籁之音，泪光盈盈，唱哭了一场人，感动了一镇人。

后来，来到了城里，在闹人的午后，在寂静的夜里，也听到过咿咿呀呀的唱腔，撩拨心房；也曾接受过婉转柔美的曲子，回味悠长，也曾动过归入凡尘之心，深谙相思之曲，却终是纷扰红尘，难追曲中之意。

而今家乡戏又是，心如旧，人空瘦，五十里山路阻隔，五十年乡音无改，鬓毛衰，人生路，山岭弯弯，盘路绕绕，蓦然回首，那戏犹在灯火阑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