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一封写给自己的生日信

作者: 飞若茜 | 来源:发表于2024-03-01 20:58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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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曾经疑惑不解的伤痛,那些顽劣不堪的成长,最终汇成一段过往丰富的经历。

        我们家是一个没什么仪式感的家庭,除了过年过节。在父母眼里,过年才算节日呢!生日这种,基本忽略,我也很少在这一天收到什么样的礼物,蛋糕什么的就更别提了。因为他们不爱吃,觉得那么大一个很浪费,吃不完。有那钱还不如干点别的,可是别的什么东西也没见他们做呀!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自己的内心是有缺失的。以至于上学的时候,舍友想给我过生日,我都会下意识地拒绝。她们还都误会家里有什么事我才不爱过生日,其实还真没有。只是因为没有那个习惯罢了。

      说来这事也不怪爸妈,爷爷在世的时候,我妈想给他老人家过六十大寿,亲自去买了寿馍,满心欢喜地回家。结果落了一身埋怨。爷爷大声怒斥:“说是自己才六十,过什么生日。”我记得母亲委屈地偷偷抹眼泪。后来家里就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谁也不过生日……

      自打我记事以来,好像没有什么记忆是关于生日的。很羡慕别的小朋友有爸妈陪着,有蛋糕,有唱生日歌。可以吹蜡烛,许愿。记不清自己为这事闹过多少次,但永远都是被妥协,被接受,咱家就是不过,那么喜欢过生日,你可以去别人家过。

      小时候,委屈地哇哇大哭,长大后,就算难过,也是将眼泪往肚子里咽。自己开始有经济能力后,我跟朋友过,一个人过,但是从来没有跟家里人过过。心里总有那么一个坎过不去,无法释怀。

      这样长大的自己不习惯去表达自己的喜好,也会害怕别人对自己的好。比起那些落落大方勇敢的人,我像个胆小鬼躲在她们身后,总会幻想能过有一天明媚大胆地站出来,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不是害羞,也不是腼腆,只是原生家庭带来的别扭性格,经常被人误解不合群。以前还常常辩解,现在不爱争执,有种懒蛋蛋得洒脱感。

      在成长的过程中,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情绪低落感,曾经还一度走不出来。人在陷入每种无法摆脱的困境时,会下意识地进行自我否定,人格贬低,认为自己是无用的。并非外界环境所致,大抵是内心不够坚强,不够稳定,总是需要外界给予的认可。就像是幼稚园的小朋友得到小红花,会愉悦大笑。渴望关怀,有一点来自他人的关心,就恨不得掏心掏肺。傻乎乎的,但心里界限又太过于清晰,轻易会上头,也容易下头。外在的躯壳强硬,内心过于柔软,难以走进别人的世界,也融入不到所谓的俗世。

      这么讲,好像把自己说得有些超然世外了,其实未必。感情过于淡漠,处理事情又显得不通人情,情绪化时间短,总能从自己的认知中走出来。但会容易受到别人看法的影响,性格犹疑,耳根子软。只不过一旦决定做什么事了,会很坚持,很执着,虽然知道努力跟天赋比起来,啥也算不上。但依旧会愿意试试,没有什么比的上,那一句 ,我愿意试试看。

      就像今天的一个生日信,写到一半的时候,总觉得好像把事说完了。但故事才刚开始,远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三月双鱼座,水象星座,浪漫多情。可惜我算一个另类,没有那么丰富的情感,大大咧咧的。做事不拖拖拉拉,喜欢干脆利落的人,不喜欢啰里八嗦的人。喜欢有计划,规律的生活,提前做准备是我的一个个人习惯。但是今年生日,我做了一个特殊的决定,就是这一天,没有目的去到一个城市,随意走走,到处看看。风筝线在自己手里,想飞去哪就去哪。

      车票很快就买好了,最近一班,期待一人行的心灵旅程。

      比起往年了,这个季节格外的反常。昨天稀稀落落的雪花漫天而降,整个世界银装素裹。而今天艳阳高照,仿佛一切都是梦。就像是这趟说走就走的旅程,惊喜满满。

      不知为何很青睐青龙寺这个地方,不大的景区,说起来仅仅是一个后修建的遗址公园,一圈逛下来顶多一个来小时。可是我总能从这里找到归宿,一种莫名的归属感。

      或许是看《周生如故》太过入迷,对于那个一袭红衣跳墙的女子格外心疼,执念于没有结果的爱情,没有缘分的相遇,妄念生痴。痴儿总是走不出,看不透。而我漫步在故事的发生地,回想起来,思绪万千。

      还没有到樱花盛开的季节,这里的人不多,大都是附近的居民,闲来散步。三三两两,惬意自得。

      大片还未盛开的樱花树,在阳光的照射下,斑驳的树影散落一地。光影交错间,恍若隔世。

     

      “你看,这里光线很好,我们拍照,好不嘛!”一个娇滴滴地声音在耳边响起,拉回了我的思绪。抬眼望去,一对小情侣在面前腻腻歪歪。梨涡浅笑的女孩,就如同这和煦的阳光,温暖柔媚。一旁的男生说不上帅气,但很耐看,有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不凡气概。两人登对,养眼。

      面对女孩的撒娇,男生毫无招架之力,乖乖照做。配合着女生比着看似幼稚的剪刀手,嘴里嘟囔着:“你怎么那么喜欢拍照啊!”

      “因为我想记录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女孩湾笑的眉眼,有种让人陷进去的魔力。

      男孩低头一直看着她,弯腰将她拥入怀中,低声在耳边呢喃。

      我离得甚远,听不太清楚。但是看着女孩娇羞的表情,满脸冒着粉红泡泡。

      美好的爱情需要一个催化剂,一个爱说一个乐意听。想来他们的原生家庭也是幸福美满的。

     

      在树下坐得久了,腿有些酸胀,站起身来活动四肢。远处的草坪上,传来一声:“生日快乐!”好奇妙的缘分,在这里遇到了跟自己一天生日的人。

      看起来是一个快乐幸福的三口之家,四五岁大的小男孩带着生日帽,稚嫩的笑声,很是高兴。“呼~呼……”

      “小宝很棒呢,来许愿吧!”一旁的妈妈爱抚着摸摸他的小脑袋。

      小男孩摇头晃脑地说着:“我要爸爸妈妈每年都陪吃蛋糕!”

    “好的,答应你了!”年轻的夫妻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小小的身子还不太能拿得稳刀子,在妈妈的帮助下晃悠悠地切开了蛋糕。许是看我在旁看得入迷了,这位妈妈还特意让小男孩拿了一块送给我,本想拒绝,但那句奶呼呼地童声:“姐姐,这个蛋糕很好吃,给你。”接过小人儿给的蛋糕,再看他迈着小短腿跑回去的样子,心里像是寒冰化开了一样,有种不一样的情绪漾开来。

      那些年的种种过往,内心的烦闷,在这一刻似乎消散了。

      我追求的从来都不是一个精美的蛋糕,总会疑惑父母不够爱自己,其实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表达,去陪伴,而我困在一个牢笼中始终走不出来,但此刻我找到了答案,沉默的爱,没有热情得表达,更多是一种无言的关怀。

      我从来没有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去审视这段亲子关系。看到温馨的画面,总是伤感不自如,懵懂中我已长大成人,比起年少的无理取闹,如今的自己更多了几分从容,淡定,或许这就是成长所付出的代价。

      抬头仰望,没有一丝乌云的湛蓝天空,吹一段春风的烛火,许下一世的诺言:

      重要从来都不是蛋糕,不是仪式感,而是自己。

      “生日快乐!”我对自己说,这一刻我很开心,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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