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啊,哪有什么两全之策。短短百年,不过是教人取舍罢了。手持烟火以谋生,且停,且忘且随风;且行,且看,且从容。人字有两笔,一撇写前半生,一捺写后半生,前半生写执着,后半生写释怀!生活一半烟火,一半清欢,人生一半清醒,一半释然,不念过往,不畏将来,愿今后的日子,阳光清澈,世事皆温柔。”——杨绛。
我迟迟不愿回上海,因为在家感觉很平静,这是外面任何地方都给不了我的安心。是家人,让我对未来不再惶惶然,是亲人,让我有想努力的冲动,这是家独有的魅力。在这些日子里,我时不时述说这几年婚姻的无力和自己的无奈,妈妈告诉我凡事要看开些。我大概在红尘的烟火气中丧失了自己的初心,偶尔的清醒也抵抗不住浑浊的烟尘,“看开”这二字实在太难。她说这身体只不过是一具皮囊,唯有思想和灵魂才能永存。我觉得她说得非常有道理。
我细心地给家里的每棵果树拍了照片,因为见不到它们春夏秋的模样,遇到它们的时候就已经是冬季了。院子里有棵桔子树和枇杷树,妈妈说桔子树很争气,去年桔子都吃不完,她还托我卖水果的舅舅帮忙卖了20多斤桔子。我摸着桔子树的枯叶,想象着它结满果实的样子,最近妈妈突发奇想,找来脆柿子的枝嫁接到了桔子树上,我觉得可能活不了,不过,谁知道呢,万一活了呢?想想都稀奇,桔子树上结柿子。枇杷树据说也很争气,再过不久果实就会长大,不用想,黄色的枇杷一定会挂满树枝。我告诉妈妈枇杷若是吃不完可以做成罐头,存储好久。
再过一段时间,妈妈就会在院子里的小空地上种下一堆瓜种,夏天的时候果实就会长得满地都是,妈妈说,瓜太多了,有香瓜,有菜瓜还有烧瓜(方言叫法,学名不知道叫啥),根本吃不完,我家亲戚和邻居都来摘,还是吃不完。妈妈说若是我今年夏天能回来就能吃上瓜。
后院也种了蔬菜和果树。有一棵梨子树,妈妈说它去年一个梨子也没结。还有一棵桔子树,长得比院子里的那棵要小,结的果子自然也不如那棵。最令人惊喜的是柚子树,妈妈说它去年头一年结果,居然结的是红心柚子,比卖的还漂亮,又大又红水分也多,妈妈还特意留了一个红心柚拿出来给我们吃。她说之前以为普通柚子,没好好管它,今年一定好好照顾这棵树。后院还有一棵樱桃树和橙子树,都还小,没到长果子的时候。除了果子,后院也是一块宝地。即使现在是冬天,蔬菜也有好多种:卷心菜、蒜苗、雪里红、大白菜、红萝卜、白萝卜、胡萝卜、小豌豆、芹菜、茼蒿、娃娃菜、生菜等。真的是佩服我妈,啥菜都能种好。对了,还有一棵栀子树,夏天会开栀子花。
若是天气好,晚上还能去堤坝上散步,如果有月亮,那就再好不过了。总家里的一树一菜都特别可爱。我知道再过几天,我只能在手机里看看这些花草树木和血脉相连的亲人了。但,努力的意义也在于让亲人生活的更好。
能量满满便不再惧怕前路的黑暗。家人,是我的心之所系;故乡,是我的心安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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