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白狐叹道:“有人对我说,阿兰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傻小子。而今我才知道,说这话的人,才特么的是个真傻子!”
阿兰道:“总喜欢把人当傻瓜的人,到头来才懂得,自己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白狐突然笑道:“如果你觉得,我等在这里单单只是为了杀你,你就成了真傻瓜了。”
阿兰变色道:“你还做了什么?”
“我既然是白狐,总会给自己留一手的,说不定还有两手三手!”
阿兰讥讽道:“可惜你连一只手都没有,有的只有一双爪子!”
白狐“吃吃”笑道:“乌鸡喜欢变寡妇,而我呢,却是真喜欢寡妇!”
“你……?”
白狐伸了伸腰,往脸上一抹,原本娇小的身躯突然长了许多,一张脸胡须虬结,皮肤也变成了古铜色!
阿兰眼见一个娇若春花的女子瞬间变成了一个虬髯大汉,惊得愣在当场!
白狐得意地唱道:“变变变,白蛋变皮蛋,变变变,傻小子变成了呆头雁!”声音也变得粗豪起来。
阿兰确实变得呼吸都急促起来:“你既然能易容得阿朵嫂子容貌,肯定见过她,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白狐“嘎嘎”笑道:“我虽然没有乌鸡那么喜欢变寡妇,但是,一个人偶尔改变一下兴趣,岂不是有趣得紧?没人变寡妇,我只有自己去让别人变寡妇,不然怎么会有寡妇让我喜欢呢?”
阿兰摇头道:“你们明显是冲我来的,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白狐道:“虽然我这个阿朵是假的,但是这个孩子却是真的,要不然我捏死他算了?”说罢拍了拍怀里的孩子,只听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包得严严实实的襁褓中传了出来。
阿兰双目尽赤,一掠而前,五指如钩,便来抢夺白狐怀中的襁褓。白狐飞身而退,但阿兰如影随形,一只手离白狐只在一寸之间。
兔起鹘落,弹指之间,二人绕着大青石兜了几个来回。阿兰心里焦躁,突然间急停转身,白狐不料有此一变,收势不住,惊呼一声,身形直向阿兰怀中撞来。
阿兰倏然变爪为拳,“呼”的一声击出,拳风激荡,已将白狐笼罩在拳风之下。 拳未到,白狐的须发已经被拳风激得向后飞起。
好个白狐!刹那间突然把襁褓往前一送,口中说道孩子给你,同时身形电闪,往左横移半步,已将阿兰的拳风化解于无形。
眼见襁褓中的孩子向阿兰拳头上撞来,瞬间便要被击得粉碎。但阿兰好象早就预见到了一样,五指倏地张开,电光火石间已经把襁褓稳稳地抓在了手里!
白狐突然大笑起来。就在此时,阿兰抓住襁褓的那只手五指突然一麻,同时襁褓散开,他定晴一看,暗淡的毛月光下,哪里有什么孩子!
白狐已经笑得弯下腰来,只听Ta的笑声忽而男,忽而女;忽而粗豪,忽而柔媚。夜山空寂,树影婆娑,更衬得Ta的笑声诡异莫名,令人毛骨悚然!
白狐直身拍手唱道:“任你奸似鬼,也喝了老娘的洗脚水。”
阿兰的一条胳膊仿佛已经僵硬,他见白狐嘴唇未动,可是声音明明从对方身上传来,更是如见了鬼似的!
白狐得意道:“你现在才明白,我白狐岂止是有二手三手而已?有个传说,叫腹语,我嘴不动,也能说话,你说气人不?”语声一变,胸腹突然传出一阵“妈妈呀”的婴儿啼哭声!
阿兰突然笑道:“旁门左道,魑魅魍魉,也来卖弄?”
白狐一呆,道:“你不气?”
阿兰道:“倒让阁下失望了。”
白狐奇怪道:“你也不问问,伤你的是什么暗器?”
阿兰道:“你想让我问,我偏偏不问,让你如锦衣夜行,你说气人不?”
白狐愣了一下,忽然笑道:“你想激我自己说出来,我偏偏不让你如意,你说急人不?”
阿兰道:“暗中伤人的伎俩,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而已,我没有兴趣要知道。”
白狐才真的呆了,诱惑道:“你问呀,我这人向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不定高兴了我还会告诉你怎么个解法。”
阿兰道:“我不问。这么精巧的暗器,谅你也制作不出来,更不用说解法了,我问道于盲,岂不让你难堪?”
白狐差点跳了起来:“你麻痹!你敢藐视老子?哈,你特么套路我?”
阿兰“呵呵”两声,双眼看天,再也不理白狐。此时手臂的麻木感越来越盛,渐渐向他胸前传来,他心内如焚,却不敢稍露半分!
白狐抓耳挠腮,见阿兰视己如无物,不禁心痒难耐,顾自道:“哈哈,你不出声,承认套路我了吧?不过,我乐意。你知道这世间,何物最毒吗?”
阿兰懒得连哼都不哼一声了。
白狐讨个没趣,只得自己说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二者皆犹可,最毒妇人心。”
阿兰看了白狐一眼,道:“妇人心?”
白狐满意道:“对嘛,你麻痹这才象求学的样子嘛!我给你说,孜孜不倦,我才会诲人不厌。”说着走向前来,从襁褓中拿出一样东西,轻轻一抖,那东面“噗”的一声舒展开来。
阿兰陡见那东西如午夜昙花,突然开放,绚丽无比。在月光轻照下,闪耀着妖异的光芒!
白狐面有得色,傲然道:“娇若春花,毒如罂粟,天使与魔鬼的化身,所以这暗器就叫——妇人心!”
(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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