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是一对实力演技派,从小到大对我说过无数的“谎言”。这些谎言里,却藏着他们最深的爱。
01我不爱吃鸡蛋,就爱吃咸菜
我出生于湖北一个偏远的农村,父母都是农民,没有读过多少书,家里的经济来源全靠那二十亩地。小时候家里条件特别不好,但是父母一直都把最好的给我。
每次吃饭的时候,他们都使劲往我碗里夹菜。我问妈妈,为啥不吃鸡蛋,妈妈说她不喜欢吃鸡蛋。我问爸爸,为啥只吃肥肉,爸爸说他就爱吃肥肉。
上了高中我就住校了,一个月回一次家。每次回家妈妈就会准备一大桌子好菜。有一次,我提前回家了。那天是妈妈的生日,我跟老师请了假,想给妈妈一个惊喜。
却不料,一打开门,我没有迎来意料中的惊喜,而是妈妈的惊慌失措。
她那时正在吃饭。见到我突然出现,紧张地把正在吃的饭菜全倒了,一边倒,一边说,鱼啊肉啊吃腻了,我想吃点咸菜。
我说,妈妈,今天是您的生日啊,怎么没有吃点好的?
她说,你爸买了肉,在冰箱呢,我留着晚上吃。
我打冰箱,里面除了一块豆腐,什么也没有。
我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那时我才明白,我觉得理所当然的鱼肉俱全,都不是常态,而是父母的精心准备。他们说的不爱吃,都是想让我多吃一点。而我爱吃的菜,却变成了他们不爱吃的菜。
02 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们
工作后,我回家的次数更少了。我尽量一周给他们打一次电话,有时候也会忙忘记。
每次打电话,他们总是问那几句话,吃的好不好?你那里冷不冷?工作忙不忙……
每次挂电话前他们都会说,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身体没什么毛病,你别惦记。你过得好就好,我们什么都不缺……
这些话,反反复复,听了又听。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逐渐相信他们真的很好,真的什么也不缺。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不再去细究他们生活中大片的空白去了哪里。
有一次打电话回去,妈妈说她眼睛有点疼。我就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没啥事,过几天就好了,让我不要担心。我当时竟然相信了。
过了几天,我翻译的一本书出版了,高兴的拍了张照发给妈妈。一直没有收到妈妈的消息,我就发了视频过去,一直没有人接。
心里还是不放心,偷偷给隔壁的大妈打了一个电话,大妈跟我妈妈关系特别好。
大妈说,我妈前两天割谷子的时候不小心,稻谷扎到眼睛,发炎了,一直流泪,还有点严重,这两天在医院住院。
我听了特别难过,特别心酸。妈妈怕我担心,住院了都不肯告诉我。
我挂了电话就买了回去的票,我问她,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她说,这么小的事情,没必要告诉你。你本来就喜欢多想,告诉你了你肯定难受。
我不在家的日子,对他们来说,是寂寞,也是担心。他们从来不在意我赚的多不多,只担心我吃的好不好,过的开不开心。而他们自己,总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承担着。
03 你要是忙,就别回家了,没关系
每到快过节的时候,爸妈就会提前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回去。元旦、端午我都没有回去,马上就中秋了,我特别想回去。但是领导又丢给我一堆资料要翻译。
爸爸打电话过来,说家里的鱼塘抽干了,捉了好多鱼,留着等我回去吃。我支支吾吾没说话,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爸爸说,妞妞,是不是工作忙,走不开?没事没事,爸爸把鱼给你养起来,等你啥时候有空就回来吃。
中秋节那天,我一直在单位加班,晚上七点才弄完。拖着一身疲惫走到家门口,看到爸妈竟然在门口坐着。
爸爸提着一个大桶,里头装着十几条活蹦乱跳的鲫鱼。妈妈背着一个袋子,装满了我爱吃的菜。
我说:“爸妈,你们咋来了。”爸爸说:“怕你想我们啊,你没有时间回家,我们有时间,就来看你了。”
我抱着他们,哭的泣不成声。
我总是想着出人头地,以为那样才是对父母最好的回报。但是却未曾想到,父母在加速老去,在与时间的对战中,他们一点一点败下去,弱下去,老下去,他们可能等不到我出人头地那一天。
而我呢?
我只顾冲锋陷阵,攻城略地,一往无前,却忘记了身后的父母。他们一面担心着我,一面又怕我为他们担心。他们甚至怕打扰到我,拖累到我。他们呆在原地,等着,一天一天地等着,一年一年地等着。等着我不忙的时候,等着我识破他们的谎言,等着我回家陪陪他们。
作为子女,我是幸福的,我有一对这么爱我的父母。同时,我又是不孝的,我不够关心他们。
爸妈,谢谢你们,女儿以后一定多陪陪你们。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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