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们不介意,作为丈夫的谢峦也不介意,绿岫圣女与鞑靼君王乌拉的婚礼自然将如期举行。
另一面,“柔和娜”的半疯始终都没有缓解,她甚至对着月亮嘶吼。
有些宫中的故人想起了一个传说,许多年以前喀山城郊的偏僻冷宫里也曾有个疯子。
人们普遍认为“柔和娜”虽是中蛊、不由自主,但杀了这么多人,难免被萨满真神惩罚,她能保住性命已经很是幸运。
因为她的疯,在巫蛊事件中受池鱼之祸的其他世家女子的家族便无法问罪于她。
随着王上与未来王后的婚期愈近,有人提出把她送回丹心旗或是萨满神宫去,接受萨满真神更近的赐福或惩诫。
这整个过程的背后,是什么人推动、什么人影响,自是不必多说。
所以,鞑靼国最为伟大的乌拉君王微时的朋友们在这个冬季,实际是无所事事的。
无所事事地等着寒冬过去;等着离开,离开已然离他们很远的那位君王。
终于,从极远之地吹来的一丝春风,把冻得极为严实的湖面吹开了一条裂缝。
“咔”地一响,并不十分大声,但却代表着两条道路甚至是三条道路的分开,代表着新旧两个世界的割裂。
开春了。
想要回中原的展眉、雷诺,以及云初定,定下了回程的路途。
谢峦将“柔和娜”托给了他们,请他们带她回去她的家。
除了曾经是王的女人外,她不算什么重要的人物,因此,没人提出反对意见。
为他们践行的席上,几个人都沉默了许久。
因为他们都知道,即便现在心难齐、到底曾同路,而这一分道,大概是一生难见了。
绿岫与谢峦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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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岫:“我很自私,所以我同意并且完成了交易。但是谢峦,我希望你讲点良心,不要对萨满教太过暴虐。”
谢峦:“我的好师妹,我从来不是讲良心的人,我讲的是利益。在我的有生之年,萨满教大有可用之处,只要他们不与我作对,我自然不会对他们不好。”
他们这两个沈一白留在这时空的弟子,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不晓得沈一白若能知晓,他会更喜欢哪一种?
不,对于爱自由的沈一白来说,他对他们出自本心的选择,肯定是三十二个赞。
因为对他来说,重要的不是选择后的结果,而是他们做出了选择。
马蹄的的,念去去一去百里,更将去千里烟波、去万里风尘。
憋了很久很久的展眉问道:“绿岫姐姐,你,你到底和谢峦做了什么交易?”
绿岫整个人都包在青色的皮袄中,双颊冻得有些红,她的发长得很快,之前在展眉婚礼上削断的发,如今快长到腰间了。
想来不过一年的时间,可是她逃了两次婚、令展眉逃了一次婚,谢峦逃了一次婚,穆初雨也逃了一次婚,还有卡洛依……
他们逃离的,不只是不由自己决定的婚姻。
因为不自主的婚姻,必然带来他们不想过的人生。
这期间,有喜有悲,她很庆幸大部分的结果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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