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的纷纷小雨,下在了清明离乡之人的眼上、心上。
充满忧思的节日却踏上了旅行的路程,高铁票已经被抢购一空,临时起意自驾游,八百块钱租来五人座的汽车,一路上居然遇到了三起车祸。生命如草芥:一样脆弱不堪;生命有时候又不如草芥:因为不老实本分,容易狂躁容易出事!
旅途如此劳顿,我们风尘仆仆赶到大理已经凌晨两点。抬起头看见天空中的残月:残缺却皎洁!在一个叫做“研磨时光”的客栈住下,古城的民宿装修得很别致,微冷的夜里它安静的伫立。早晨第一缕阳光从窗户射进来时,人也休息好了,微微睁开眼,推门出去:极目远望是阳光照耀下古色古香的建筑群还有烟雾缭绕的苍山,时辰尚早,古城安静的出奇。低眉处是顶楼的秋千,阳光下的秋千如此美好。安静地坐在秋千上极目远眺,时光也在目光流转中慢慢静止。
稍作整理,洗漱过后去到楼下的早餐店。景区的物价贵得六亲不认,一小碗米线已是十元以上,小笼包一口一个,一个两块钱。喝了一碗稀饭:果真稀,一口喝完感受不到饭在哪里!
步行去洱海边,半路跑去司法局借厕所上,抬机关枪站岗的人和气的给我们指路,出来时却遇到一个索要钱财的老头,他没穿工作服,看上去大概四五十岁。恐吓、威胁……他无所不用其极。还好,受过高等教育的我们没有被吓傻,机智如我们:请您拿出工作证来,现在公共厕所都不收费了,何况司法局?然后我们绝尘而去,老头只流露出勒索未果的遗憾相。
在路边和阿姨讨价还价,四十元购得墨镜两副,把它们待在两双近视眼上,一下子世界变得又黑又远!大概这就是“诗”和“远方”吧!“诗意”是“言有尽而意无穷,模糊又朦胧”,“远方”是“星光明灭的天空,洱海苍山四时风”。
行至洱海边,租单车的大爷、编辫子的大妈一拥而上,“热情”招呼着游客们,可惜我们太穷,只好“辜负”大爷大妈们的热情了。漫步在洱海边,清凉的风拂面而来,澄澈的湖水里长着绿莹莹的水草,几尾小鱼畅游在岸边。那些“有钱”的小哥哥小姐姐们意气风发的在洱海边骑行,是十分美好的画面。老爷爷抱着小孙子在大石头旁拍照,乐乐呵呵。
时间仓促,在洱海边待了一个小多小时后,我们再次讨价还价,花十块钱坐三轮车去到古城。已是午饭时间,没有品尝大理有名的美食:烤乳扇,而是点了凉粉和炸洋芋,日常的小吃倒也美味。饭毕,继续行走。古城的建筑古色古香,古城的商铺十分现代。大理彝族扎染手艺染出来的衣裙美艳中有淡雅、现代的酒吧里唱民谣的歌手歌声悠扬,驻足在酒吧外听完一曲才缓缓离去。一个卖“大理纪念品”的小店里,有满墙的“百家姓”,只第一眼就看见初恋的姓氏,姐姐拿起我们的姓,抬眼看见我手中之物,笑我迟迟放不下!
走到城墙下,才发现清明节城墙不对行人开放。在城墙上看三塔的计划就此作罢。原来城墙果真很厚,怪不得儿时母亲用“城墙拐角”来形容我的脸皮。
去茶马古道的路上,看见了花海:紫色的半边莲浪漫的开了一片,小蜜蜂在充满幽香的半边莲里流连,铁丝网环绕的油菜田里风光无限,雪白的梨花开在田边。公路两旁的樱花还未谢尽,阳光下羞红了脸。如果一个人很贫穷,你是怎么也勒索不到她的,譬如我。茶马古道上有骑马走古道的项目,眼望游客稀少,马儿疲惫。一问骑马的票价,是穷学生难以负荷的,学生证也没多少作用,打完折后还是两百多块,如果我和姐姐都要骑马,五百块钱四十分钟就离我们而去。送我们到茶马古道的阿姨热情得不正常,要用她的本地身份证帮我们买票。委婉谢绝时看见游客从古道里步行出来,阿姨还骗我们是工作人员。自己走进去才发现,还好自己贫穷,不然又是被宰的羔羊。古道上,寂静得只剩虫鸣的声音,断壁残垣、六尺道、摇摇欲坠的土房子、大火过后留下的黑木头、观音井、双子井、古村人家的看门狗……这些分明都是不花一分钱就可以看到,感受到的古道风景。走到古道尽头时,门口的那只“可爱狗”居然尾随而至,还以为是它发现了我的偷拍追上来让我删照片,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它的目光停留在我们从古城里买来的牛肉干上。几番计谋下,拜托了“可爱狗”。抬眼处是半山上的古城,果真“山外青山楼外楼”。
快到动车出发的时间,打车去大理站,半个小时后已经到大理巍山。巍山也有古城,逛进去后,整座城已经隐匿在薄凉的夜色中。去过建水古城、大理古城,都不及巍山古城“古”,颓陂的篱墙、残破的瓦檐、连灯光都是古代的蜡黄,吃了古城里生意火爆那家小餐馆里的炸饵丝、晚上十一点的烧烤、加了烤辣条的饵块!
充实紧张的旅行中看完了才女李清照的一生,辗转各地的她是否也如我一般经不起舟车劳顿?古代的马车和船也会让人晕晕乎乎吗?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在本该回乡祭祀先祖的时节,我却疲劳奔波在旅途中。回学校后我可以宣扬我终于看到了的大理的风花雪月,却还是痛恨自己因贪玩行乐忘了这忧思的清明节
杨柳依依,这一年的清明我未折一枝送到故人坟头;青草离离,我却在异乡看大理的风花雪月。下一年的清明,我定去坟头叩首,忘却这旅行背后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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