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上,重复单调的人群,百无一律的站点。中年女士显得如此突兀,突兀到我意识到我不注视她,像是在对突兀的亵渎。
我凝视着她,她像是个一无所知、无处可去的人,她的右臂挡住前胸,轧住包的边缘,左手抓住包的一角。像是包会随时被抢去。
我顺着她的手,看到她的脸。那平平无奇的分布,但是空洞的脸骨像是蛀空了的,她像是耗竭了生命的精力,(更别说活力、耐力、感知力等等。)她像是被啃噬完皮肉的骨头,空空的、毫无生命的,我怀疑她的起伏有气息。
她像是空心人,周围覆盖着皮。我惊讶于她被掏空的模样。像是看到我的未来的某一天的可能,面对着“未来的我”。
我直视着她,像是骇人的恐惧穿透我。
那时,不是恐惧吞噬我,而是我面对着可能的成为的自己。
恐惧的不止是我看到假设,还是我现在生活溶解中——溶解中的我。
她的生动鲜活的空心不止是持续蛀空着她,还在备选了我。
而蛀空我的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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