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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锯子君。

在前不久举办的 2020 京东文学盛典之夜，莫言携新作《晚熟的人》重返读者视野。2020年，距莫言获诺奖已经过去整整八年，距他出版上一部小说已过去整整十年。新作《晚熟的人》是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的首部作品。一经面世，各路大咖纷纷打call，连易烊千玺都说：“想做个晚熟的人。”

《尼克·胡哲给自己的信》中，有这样一段话：

每个优秀的人，都有一段沉默的时光。

那一段时光是付出了很多努力，

忍受了很多孤独和寂寞，

不抱怨不诉苦，只有自己知道。

有一种诺奖魔咒之说——得了诺奖之后，很多作家都会陷入一段时间的停滞或者无法超越自己的困境。

对此，莫言表示：

《晚熟的人》这本书能否做出回答，我自己很难断定，要等读者读完书后由他们做判断。

这正犹如孙悟空身上拔下一根汗毛，是镜子，是实体与影子，做好了由人评说的准备。

《晚熟的人》这本书汇集了他创作的十二部中短篇小说，十二个故事有喜有悲，有荒诞有现实，从上个世纪到当下社会，在梦幻传奇里多了具象写实。莫言讲述的不是某一个人的故事，而是时代的潮起潮落。

本期锯子君从赏析和写作的角度为大家整理了这本书中的精彩句子，并对部分句子进行仿写，用在作文中，会让阅卷老师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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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炉膛里的黄色的火光和砧子上白得耀眼的光，照耀着他们的脸，像暗红的铁。三个人站成三角形，三柄锤互相追逐着，中间似乎密不透风，有排山倒海之势，有雷霆万钧之力，最柔软的和最坚硬的，最冷的和最热的，最残酷的和最温柔的，混合在一起，像一首激昂高亢又婉转低回的音乐。这就是功劳，这就是创造，这就是生活。少年就这样成长，梦就这样成为现实，爱恨情仇都在这样一场轰轰烈烈的锻打中得到了呈现与消解。

——《左镰》

适用主题：

适用于“劳动”“成长”“刚与柔”等主题的作文。

佳句解析：

这段文字描绘的是作者小时候在村头的大槐树下看到的打铁的情景。运用了夸张、对比、排比的手法，有画面感，有哲理韵味。

2

我抓起一段葱，蘸上黄酱，咣当咬了一口，这一下唤醒了我的胃，唤醒了我的豪气，唤醒了我的乡愁。蘸酱一入口，那酒的辛辣就变成了甘甜和芳香。我与蒋二边胡吃海喝边回忆往事。蒋二说：“大哥你是怎么说的来着，高密东北乡是最英雄好汉、最王八蛋、最能喝酒、最能爱的地方！大哥您这真是土鳖人讲土鳖话，犹如臭鸡蛋拌上隔夜的蒜泥，气味独特，冲击灵魂！大哥你们都说我傻，其实我不是装傻，我们老蒋家的人有个特点，那就是：晚熟！当别人聪明伶俐时，我们又傻又呆；当别人心机用尽渐入颓境时，我们恰好灵魂开窍，过耳不忘、过目成诵、昏眼变明，秃头生毛，我就是个例子。”

——《晚熟的人》

适用主题：

适用于“快与慢”“生存的智慧”“生命的韧性”“大智若愚”等主题的作文。

佳句解析：

这段文字运用动作描写和语言描写，绘声绘色展现了高密东北乡人特有的豪气，以及“晚熟”之人的生存智慧。

仿写示例：

“晚熟”是一种来自民间的智慧，大家嘲讽智力水平不高的人为“晚熟”，但实际上他也许是因为环境所迫为了安全而装傻，并在装傻中体会到一种乐趣。当终于等到一个合适的时代，有了自由，出现了可以自主展现自己才华的舞台，他会大放异彩。作家莫言就曾坦言想做“晚熟的人”，他认为一个作家或者一个艺术家过早地成熟了、定型了、不变化了，那么他的艺术创作之路也就走到了终点。他希望自己的作品能不断变化，希望能够不断超越自己，希望自己能够晚熟，使自己的艺术生命，使自己的创造力，能够保持更长久一些。

我们也应该有求新求变的精神，不要把自己过早固定在一个位置上，不要固步自封。

3

驾船者是一个赤红脸膛的大汉。他身上带着一股子宰相家人的傲气，对我们这伙所谓的作家、诗人充满了鄙视。开船之后，他一手把舵，一手提着啤酒瓶子，灌一口啤酒，打一个嗝，对我们说：“你们都是北京来的？北京人，不行，大大的不行，全是井底之蛙！有条长安街有什么了不起，有座天安门有什么了不起？你们有松花江吗？你们有大兴安岭吗？”灌一口啤酒，又打一个嗝，又说：“你们也敢自称作家、诗人，我看都是臭杞果子摆碟——凑数！你写过什么？写过《水浒传》？你写过什么？写过‘床前明月光’？……你们，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其实都不行。幸亏现在不是梁山泊那个时代，否则，我让你们一个个都吃板刀面！”他挥着空酒瓶，做了一个砍杀的动作。

——《贼指花》

佳句解析：

这段文字的语言描写绘声绘色，非常有画面感。一连串啼笑皆非的反问造成“凶气逼人”的效果，与后文外强中干欺软怕硬的纸老虎形象形成强烈的反差。

语言描写是塑造人物形象的重要手段，可借鉴用于记叙文中对此类人物的刻画之中。

4

当时，我每天赶着牛羊从农业中学的窗户外经过。我看到，以学生身份被结合到学校革委会担任副主任的覃桂英手拿着一沓稿子在操场边上，边走边背诵。很快她便成了名闻全县的演说家，她高亢的嗓门，丰富的面部表情，变化多端的手势和肢体动作，赢得了无数的赞誉和掌声，也为她走上政坛铺平了道路。

——《红唇绿嘴》

佳句解析：

这段话运用动作、神态描写，辅之以议论，塑造了一个典型的极端自私的“投机取巧者”形象——文革时期的运动领袖覃桂英。可把这个反面人物，运用到“人性之恶”“推波助澜”“见风使舵”“反面的适应”等话题作文中。

仿写示例：

莫言在小说《红唇绿嘴》中说：“真正可怕的坏人还不是那些知道自己坏的人，而是那些不知道自己坏而认为自己很正确很好的人。他永远都认为别人欠他的，他永远都是在恨别人，骂别人。”正如小说中的主要人物覃桂英，她似乎能迅速适应每个时代，且混得如鱼得水，无往不利。无论身份和时代怎么改变，她始终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嘴里高喊着“无产阶级革命”，心里装的全是个人名利；高举公平正义的旗帜，心里全是生意。她人性之中的自私自利的丑陋阴暗，一直没有改变过，也永远不可能改变。

5

我能想象出马秀梅对抛弃了她和孩子三十五年后又突然出现的柳卫东的态度吗？我想象不出来。想象不出来，又很想知道，那怎么办？很简单，去问。我站在她家院子里，看着这个虔诚的教徒、忠诚的女人，我看着院子里影壁墙后那一丛翠竹枝繁叶茂，我看着压水井旁那棵石榴树上硕果累累，我看着房檐下燕子窝里有燕子飞进飞出，我看着湛蓝的天上有白云飘过……一切都很正常，只有我不正常。于是，我转身走出了摩西的家门。

——《等待摩西》

适用主题：

适用于“坚韧”“等待”“执着”“真情”等主题的作文。

佳句解析：

“影壁墙后的翠竹枝繁叶茂”“压水井旁石榴树上硕果累累”“房檐下燕子窝里燕子飞进飞出”“湛蓝的天上白云飘过”这一组排比句给我们展现的是一切都很正常的日子，包括苦苦等待失踪的丈夫三十五年的马秀梅，也是正常的。“我不正常”，是指我不该怀疑这种朴素的执着精神。

仿写示例：

生活中是有一类乐观坚韧的人，如同莫言小说中的马秀梅，等待失踪的丈夫摩西三十五年，独自抚养两个女儿，不仅好好活着，甚至连内心的幸福和喜悦也一刻不曾丢弃。她等待明天，等待希望，等待一个迷途者的醒悟，等待命运的最后安排。她的等待，令人动容。

6

下午三点的太阳光，照耀着三婶，使她全身孝服焕发着刺眼的光芒。岭下平畴上麦子将熟，西风过处，麦浪滚滚，一群麻雀冲天而起，然后便归于寂静。这时，突然从三叔的坟墓前，传来了口哨声。三婶吹出的口哨声，起初无节无奏，听来仿佛是北风吹进空瓶发出的呼啸，又如冷风掠过电线时的叫嚣，也似深秋的虫子悲凉的哀鸣，但接下来便无比婉转与抒情，让人产生花前月下之联想。坦率地说，当时我并无花前月下之体验，只是感到心里有那么一种说不出来地想哭又很温暖的感觉。然后又变调成急促的旋律，仿佛一只小鸟看到巢卵遇险时在低空的盘旋呼叫。

——《火把与口哨》

适用主题：

适用于“苦难”“冷静”“勇敢”等主题的作文。

佳句解析：

《火把与口哨》是本小说集的最后一个故事，也是最荡气回肠可歌可泣惊心动魄的一个故事。女主人公三婶顾双红，宽容、理性、聪慧、冷静、果敢、英勇，命途多舛，一次次遭遇重大打击，命运凄惨，具有传奇色彩。这段文字运用了环境描写和想象的手法，给我们展现了三婶对亡故的三叔的深情以及她深藏的才能。

仿写示例：

以往，我常常觉得余华小说中的“富贵”，是活得最苦的人，亲人一个个离去，最后只有一头垂死的老牛和他形影不离；也不敢再读巴尔扎克的《悲惨世界》，我不忍重温芳汀的悲惨故事；也不愿再看《巴黎圣母院》，不愿直视美丽的爱丝梅拉达的惨死……可是这一切，跟莫言《口哨与火把》中的三婶故双红来比，又算得了什么？“富贵”“芳汀”“爱丝梅拉达”多多少少有人性之错和人性之弱，可完美如三婶，为何一生都在苦海，至死不到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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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的时代，到处都有速成的机会和浮躁不安的人群。早熟的人，往往能够抓住机会实现跃迁；晚熟的人，却总是被落在身后慢慢追赶。但是，晚熟的人未必不能成为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