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黄梅枝
潮起潮落 静待花开李小葵这边会议刚结束,牛方圆等人就回到村委会,张立又喝高了,他蹲在地上又哭又说,“哎呀!我这顿饭咋吃得不甜不咸的?我总感觉少点啥,原来少了刘雅萱,按说刘雅萱以前没少奚落挖苦我,她还多次咒我上西天,没想到啊没想到,她自个先腾云驾雾走人了……啊啊啊!我咋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堵得慌呢!我以前可没少跟她吵嘴磨牙,我……”
李永强抬脚就踢他的屁股,“你这个没出息的熊包货,你喝二两猫尿就瞎胡闹,你现在想起刘雅萱啦,她活着的时候你的嘴最毒,你也没少诅咒她。”
众人被张立这一闹腾,心里都挺难受的,他们毕竟跟刘雅萱一起工作了这么多年,一个个低头不言语。最后牛方圆说:“你们看看天马上要下雨,大家都请回家吧!我和朱万良留下来,我们和小葵书记商量商量下一步的工作。”
王社会和孟凡修一人架着张立的一条胳膊往外走,郭明泽和李永强也跟着出去,朱万良打个唉声说:“瞧瞧这个张立,他就不能见酒,他沾酒就醉逢场就坐,真拿他没办法。”
牛方圆说:“老朱你就别再提他了,提起他我心里就窝火,张立尽给我出难题,他没有跟我打招呼就让淑敏进村委,据他说是让闺女先在咱村委提前实习一段时间,谁知道他暗地里打的啥算盘?可是咱村委考大学生村官编织的又不是他闺女一个人,王本明的孙子王辉现在也在家等考试结果,老头子前天也去找我,他也要让王辉来咱村委实习,我让你们说说,咱村委是个多大点的地方,能不能承担这么多人,如果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的孩子都要求来咱村委实习,我连拉屎拉尿都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李小葵说:“牛支书您先消消气,也许事情并没有您想的这么复杂,我听淑敏对我说过,她根本就不打算留在咱村委,一是因为她不想和她爸爸在一个地方上班,二是她不想在农村憋屈一辈子,她的远大理想是走出去干一番事业,她把大学生村官当作她的过渡期,说白了就是一个跳板。你不了解现在的年轻人,他们的人生目标很远大,你想让他们在这里生根发芽,他们也未必肯呢?”
朱万良也接着说:“我相信小葵书记的话,就淑敏那个小妮子,恐怕咱想留她也留不住呢!”
牛方圆的眼睛滴溜溜转几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道:“咱不说这些烦人事了,咱谈谈正经事,小葵书记我跟你说,你在咱村委成立女子联合会我不反对,你带领她们怎么搞我也不干涉,但是我要亮明我的观点,你干好了是你李小葵的成绩,我决不跟你抢功劳,万一你搞砸了,所有责任你一个人承担,到时候你别责怪我不跟你分担责任。
唉!我还要提醒你一句,你别以为妇女工作好做,她们叼滑得很,一个一个猴精八怪的难捋把,别的我也不再多说,祝你一切顺利吧!”
“牛支书我想问问您,这启动资金怎么办?”
“关于启动资金的事情我早就跟你说了,咱们村委是没有这个钱投资的,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农民群众一不交公粮,二不纳农业税,这第三嘛!咱村委又没有开厂子搞副业,咱村委根本就没有啥收入。你也知道现在农民的各项补贴,都是打在他们自家的本本上,上级拨下来的扶贫款更不能挪用一分一毫,我让你说说咱村委哪能拿出钱搞南河滩的开发?”
李小葵低头沉思一会儿说:“牛支书要不咱这样你看行不行?明天咱把群众集中起来开个动员大会,咱学着电视剧里面搞集资,等有收益了再按红分配。”
“啊!这个呀!嗯……我可不敢说这个话,那啥你自己成立的联合会,你自己当家做主,我不好意思发表意见。”
朱万良一扭脸,看见牛方圆正给他使眼色,朱万良打着哈哈说道:“哎呀!老牛我喝点酒头晕脑胀的,我必须回家睡一觉,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要撤了。”
牛方圆二话不说迈步就往外走,李小葵张了嘴又把话咽回去,她看牛方圆是执意要退出,自己再拦也没有啥意思。还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解决问题的办法。
窗外滴滴嗒嗒下起小雨,雨丝细细密密的斜织着,树与树之间缠绕着一缕缕淡淡的薄雾,鸟儿都躲进巢穴默不作声,四周静寂的如同坟墓一般,李小葵撑起一把橘黄色的雨伞,踏进雨雾迷蒙之中……
李小葵打开手机扬声器,一遍又一遍地回听手机里循环播放的歌曲《一个人》,每当李小葵听到,“前路是命运与缘分,用我一阙歌一个心,来为我未来一一探问,问你几多冤几多爱,才在一生永远铸下印,长为我透骨透肉透身心。”几句歌词时,不由得一阵阵心酸眼泪婆娑,她现在的孤独无助是如此的真切,如此的透彻心扉。
不知不觉中李小葵来到了南河滩,玉皇老家村委取土挖下的几处大深坑格外醒目,触景生情李小葵似乎又看到几个妇女和苏鹏举他们扭打在一起,似乎又听到挖掘机隆隆的轰鸣声,李小葵站在坑沿上闭上眼睛,任思绪随细雨缓缓飘洒飞扬……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里的歌声被铃声代替,李小葵猛地一怔,哎呀!天色已经暗下来,她一看手机屏幕上的号码,眼泪顺着脸颊直往下滑,手机里传出牛潇潇焦急的呼喊声,“喂!喂喂喂!小葵你去哪里啦?你说话呀!唉!你想急死我啊……”
“嗯……我……我没事……”
“喂!小葵你快告诉我你在哪儿?你不在村室,也不在向阳村,我和张淑敏把整个花田镇都找遍了,就差去城里你家看看啦!你到底在干嘛?我们之前打了那么多的电话,难道你都没有听到吗?”
李小葵一摁返回键,果然看到有几十个未接电话,李小葵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没有接到牛潇潇和张淑敏的电话,大概是她的思绪被拉得太长的缘故吧?或者是因为她心不在焉的成分多。
牛潇潇越是问,李小葵越感觉难过憋屈多,在牛潇潇一再追问下,李小葵早已泣不成声,她挂断牛潇潇的电话,然后给他发去消息,“我在南河滩。”(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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