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记465

本想上县转转，20多天没去，但今天风太大，又去不成了，就在家里窝着，刷手机，只有这件事。

如今每天啥事不干每月拿8千是不是就很幸福呢，没有。上周小舅子过来，他说他每月工资册上到帐7600多，各种奖金什么的加起来，他一年有14万多，学校的各种福利还有5，6万，一年总收入近20万，他说他们在职教师现在都舍不得退休。以前还以为我们挺不错，和他们比我们只有一半收入。当然和几十年前比，那又是天壤之别，那时几乎总是入不敷出，郁闷了好长时间。

即使现在我也能年入20万又能怎么样？儿子不要房不要车不要老婆，我的钱像废纸，不过是银行卡上的一串冷冰冰的数字。昨晚半夜2点醒来，辗转反侧，把她也弄醒了，于是我们说起话来。我说，你那定期存折上是14万9千，年前我给你那册上转些钱，凑满20万，家里的电器都是你买的啊。到明年，争取再转几笔，给你10万，我们第一次认识快40年了，做个纪念的象征，好吧。她说转什么，不用，在你册上也是一样。我说不行，我那几个册子上，很多都是7，8年没动一下，就是个死数字，看了好烦！你也帮我管理管理啊。

慢慢又说到去县城买房。她说现在哪个老师县城没房？就只有我们家没有啦。我说好，明年你不要上班，我们天天去看房，钱都花了算了。县里有房，那里热闹，儿子在这环境里也许要好很多。现在呢他天天一个人孤单地外面走，要么一个人窝在他那房间里，越来越自闭。不过，买房也有风险，万一他死不改悔，以后老屋一大片空着，住城里钱都花光了，他将来就守着这些房产有什么意义？我说，要买就买单门独院丶可以开店的，让他有事做，在家也能挣点收入才最好了。买高层中的一个小单元，如果邻居都是可恶的人，这房子就买废了。如，楼上那家人晚上总是弄得挺吵人，对我就是灾难，我晚上有一点声音干扰我就没法睡。对，只买单门独院，否则一律不买。她说你有那么多钱么？我说差也差不多少，不够可以贷一点。我说，到那时，家里这么大的房子就基本废了。在乡下还能多吃点绿色食品，那时就想不到了，啥都要钱，开门就是要钱，也很难说就有多好，说来说去还是我有这点退休金做依靠，饭总有的吃。

我还回忆起我当年第一次认识她之前两三天里在九江看病的事。在那“利民旅社”住了两晚，一开始安排我住那二人间，已经有一个人在那住下了，那人只穿着内衣，没有外衣，上个厕所双手交抱着寒战战地一路小跑，这究竟是什么人，好奇怪。这人是小偷！不是专业小偷他也一定会偷，这模样！于是换房，换到最里头有很多床铺的大房间去。半夜里，来了个很英俊的青年，他怎么胸前搂着3个大枕头，一进门才几分钟，他就聊起了他的家势，他父亲是某县的县委书记，他姐夫是九江市公安局局长，他是开车的，他对我们县一带很熟悉，他曾经有过英雄救美的经历，，，我慢慢听出他在吹大牛，全是编故事，想麻痹我，想偷我东西。我说我是教师，这来看病，我老是胸闷失眠。听完，他立马对我失去兴趣，走了。得知我有失眠病，他无法下手啊，再是他对教师心里也有点小敬畏吧。

第二天傍晚，我去外面上厕所，经过最外边一个敞门的大通铺跟前，一大阵人里头有个人对着我背后大声骂道：“不要脸！”我一惊，他们可能是丢了财物，以为是我偷了。上完厕所我回头又见他们全都警惕地盯着我，我在房间里想了片刻，决定去找他们问一问。原来他们是四川渠西县的一个村的人，10多个一路出来做打米糕的生意。昨天他们中有一个人刚买的一条好裤子晾在衣架上已经被人偷走了。你们不会怀疑我吧？我说我是当老师的，我还掏出学校给开的身份证明，他们立即放心了并友好起来。一个人说：“这位，很懂中医，你让他看看！”那好，我给他们装了烟，爬到统铺上坐着，于是他们围着我，那人给我拿脉，然后做了下分析，接着开药方。我说回去试试，如果将来好了，你就是恩人！最后我们在纸上互相留了姓名地址，各自去休息。那人叫余大良，永远记得。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提着包包准备去一趟医院拿药，就立即回家。从那统铺门前经过，一个人大声对我说：“你的姨夫！你的姨夫！”我懵了一下，我还没有谈过女朋友，哪来姨夫？突然觉醒了，昨天晚上他们紧紧地围着我，有点热，我把刚刚买的新大呢外套脱下来放一边，走的时候忘了拿回，因为我里面毛线衣外还穿了件蓝色薄外套，大呢外套丢在那里哪记得。1985年那衣服花了70多元，好贵呢。我大受感动！你们的衣服刚被人偷去了，我这衣服丢落在你们这里，却，，，我对他们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好人好人！那人丢的新裤子，毫无疑问，就是我开始看到的那个只穿内衣没外套的男子穿走了。人和人天壤之别。当然也不排除他自己的衣服先前被别人穿走了，那就情有可原，哈哈。

一回到学校，那张主任就问你都3天了看出什么病来了？我大骂：“看个屁！搞一大堆检查，最后给我开两毛钱的药，我捡了都丢了！”他大笑，你吃饭一餐两三碗，头发乌亮，哪有病？他接着说，他要给我做媒。谁？中学女教师余x的小妹，很漂亮。我有点惊讶，我刚在九江碰上了个好人余大良，还听到他们叫我“姨夫”，，，怪了，这么快就应验了，怕有天意！我说我还是胸闷怎么办？他说你还以为你好小啊，你没有病，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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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时间好快，一晃就快40年了，我们都老了！

，，，前两篇写到的发生的裤子丢失的事情，让我这两天很是郁闷，联想了很多，究竟问题出在哪里，将是一个谜。算了，我这可怜之人肯定有可恨之处，我还是要尽量维系我们的家庭原貌，不想折腾。以后一切以儿子为中心，把他的事安排好，别的不重要。昨晚半夜里我其实是向她传达一个信号，我对钱已经不感兴趣，甚至觉得是负担，你要多少都给你，你没必要老惦记我管着钱。我们的婚姻可能是老天安排的，这是不能随便违逆的，决不能随便破坏。我们以后的日子可能会越来越好的。这不是欺骗，而全是心里话。

不知道她听了之后有什么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