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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546:组织由盛转衰,跟领导人的好大喜功有大关系

《资治通鉴》546:组织由盛转衰,跟领导人的好大喜功有大关系

作者: 花言大帅 | 来源:发表于2023-11-23 15:09 被阅读0次

    学习内容:卷第一百二十五,宋纪七(公元447年—450年,共4年)

    【原文】

    太祖文皇帝中之下

    元嘉二十四年(丁亥,公元447年)

    春正月甲戌,大赦。

    魏吐京胡及山胡曹仆浑等反。二月,征东将军武昌王提等讨平之。

    癸未,魏主如中山。

    魏师之克敦煌也,沮渠牧犍使人斫开府库,取金玉及宝器,因不复闭。小民争入盗取之,有司索盗不获。至是,牧犍所亲及守藏者告之,且言牧犍父子多蓄毒药,潜杀人前后以百数。况复姊妹皆学左道。有司索牧犍家,得所匿物。魏主大怒,赐沮渠昭仪死,并诛其宗族,唯沮渠祖以先降得免。又有告牧犍犹与故臣民交通谋反者,三月,魏主遣崔浩就第赐牧犍死,谥曰哀王。

    魏人徙定州丁零三千家于平城。

    六月,魏西征诸将扶风公处真等八人,坐盗没军资及虏掠赃各千万计,并斩之。

    初,上以货重物轻,改铸四铢钱。民多翦凿古钱,取铜盗铸。上患之。录尚书事江夏王义恭建议,请以大钱一当两。

    右仆射何尚之议曰:“夫泉贝之兴,以估货为本,事存交易,岂假多铸!数少则币重,数多则物重,多少虽异,济用不殊。况复以一当两,徒崇虚价者邪?若今制遂行,富人之赀自倍,贫者弥增其困,惧非所以使之均一也。”上卒从义恭议。

    秋八月乙未,徐州刺史衡阳文王义季卒。义季自彭城王义康之贬,遂纵酒不事事。帝以书诮责,且戒之,义季犹酣饮自若,以至成疾而终。

    魏乐安宣王范卒。

    冬十月壬午,胡藩之子诞世杀豫章太守桓隆之,据郡反,欲奉前彭城王义康为主。前交州刺史檀和之去官归,过豫章,击斩之。

    十一月甲寅,封皇子浑为汝阴王。

    十二月,魏晋王伏罗卒。

    杨文德据葭芦城,招诱氐、羌,武都等五郡氐皆附之。

    二十五年(戊子,公元448年)

    春正月,魏仇池镇将皮豹子帅诸军击之。文德兵败,弃城奔汉中。豹子收其妻子、僚属、军资及杨保宗所尚魏公主而还。

    初,保宗将叛,公主劝之。或曰:“奈何叛父母之国?”公主曰:“事成,为一国之母,岂比小县公主哉!”魏主赐之死。

    杨文德坐失守,免官,削爵土。

    二月癸卯,魏主如定州,罢塞围役者。遂如上党,诛潞县叛民二千余家,徙河西离石民五千余家于平城。

    闰月己酉,帝大搜于宣武场。

    初,刘湛既诛,庾炳之遂见宠任,累迁吏部尚书,势倾朝野。炳之无文学,性强急轻浅。既居选部,好诟詈宾客,且多纳货赂,士大夫皆恶之。

    炳之留令史二人宿于私宅,为有司所纠。上薄其过,欲不问。仆射何尚之因极陈炳之之短曰:“炳之见人有烛盘、佳驴,无不乞丐。选用不平,不可一二。交结朋党,构扇是非,乱俗伤风,过于范晔,所少,贼一事耳。纵不加罪,故宜出之。”上欲以炳之为丹杨尹。尚之曰:“炳之蹈罪负恩,方复有尹京赫赫之授,乃更成其形势也。古人云:‘无赏无罚,虽尧、舜不能为治。’臣昔启范晔,亦惧犯颜,苟曰愚怀,九死不悔。历观古今,未有众过藉藉,受货数百万,更得高官厚禄如炳之者也。”上乃免炳之官,以徐湛之为丹杨尹。

    彭城太守王玄谟上言:“彭城要兼水陆,请以皇子抚临州事。”夏四月乙卯,以武陵王骏为安北将军、徐州刺史。

    五月甲戌,魏以交趾公韩拔为鄯善王,镇鄯善,赋役其民,比之郡县。

    当两大钱行之经时,公私不以为便。己卯,罢之。

    六月丙寅,荆州刺史南谯王义宣进位司空。

    辛酉,魏主如广德宫。

    秋八月甲子,封皇子彧为淮阳王。

    西域般悦国去平城万有余里,遣使诣魏,请与魏东西合击柔然。魏主许之,中外戒严。

    九月辛未,以尚书右仆射何尚之为左仆射,领军将军沈演之为吏部尚书。

    丙戌,魏主如阴山。

    魏成周公万度归击焉耆,大破之,焉耆王鸠尸卑那奔龟兹。魏主诏唐和与前部王车伊洛帅所部兵会度归讨西域。和说降柳驴等六城,因共击波居罗城,拔之。

    冬十月辛丑,魏弘农昭王奚斤卒,子它观袭。魏主曰:“斤关西之败,罪固当死。朕以斤佐命先朝,复其爵邑,使得终天年,君臣之分亦足矣。”乃降它观爵为公。

    癸亥,魏大赦。

    十二月,魏万度归自焉耆西讨龟兹,留唐和镇焉耆。柳驴戍主乙直伽谋叛。和击斩之,由是诸胡咸附,西域复平。

    魏太子朝于行宫,遂从伐柔然。至受降城,不见柔然,因积粮于城内,置戍而还。

    二十六年(己丑,公元449年)

    春正月戊辰朔,魏主飨群臣于漠南。甲戌,复伐柔然。高凉王那出东道,略阳王羯兒出西道,魏主与太子出涿邪山,行数千里。柔然处罗可汗恐惧,远遁。

    二月己亥,上如丹徒,谒京陵。三月丁巳,大赦。募诸州乐移者数千家以实京口。

    庚寅,魏主还平城。

    夏五月壬午,帝还建康。

    庚寅,魏主如阴山。

    帝欲经略中原,群臣争献策以迎合取宠。彭城太守王玄谟尤好进言,帝谓侍臣曰:“观玄谟所陈,令人有封狼居胥意。”

    御史中丞袁淑言于上曰:“陛下今当席卷赵、魏,检玉岱宗。臣逢千载之会,愿上封禅书。”上悦。淑,耽之曾孙也。

    秋七月辛未,以广陵王诞为雍州刺史。上以襄阳外接关、河,欲广其资力,乃罢江州军府,文武悉配雍州。湘州入台租税,悉给襄阳。

    九月,魏主伐柔然,高凉王那出东道,略阳王羯兒出中道。柔然处罗可汗悉国中精兵围那数十重。那掘堑坚守,处罗数挑战,辄为那所败。以那众少而坚,疑大军将至,解围夜去。那引兵追之,九日九夜。处罗益惧,弃辎重,逾穹隆岭远遁。那收其辎重,引军还,与魏主会于广泽。略阳王羯兒收柔然民畜凡百余万。自是柔然衰弱,屏迹不敢犯魏塞。冬十二月戊申,魏主还平城。

    沔北诸山蛮寇雍州,建威将军沈庆之帅后军中兵参军柳元景、随郡太守宗悫等二万人讨之,八道俱进。先是,诸将讨蛮者皆营于山下以迫之,蛮得据山发矢石以击,官军多不利。

    庆之曰:“去岁蛮田大稔,积谷重岩,不可与之旷日相守也。不若出其不意,冲其腹心,破之必矣。”乃命诸军斩木登山,鼓噪而前,群蛮震恐。因其恐而击之,所向奔溃。

    二十七年(庚寅,公元450年)

    春正月乙酉,魏主如洛阳。

    沈庆之自冬至春,屡破雍州蛮,因蛮所聚谷以充军食,前后斩首三千级,虏二万八千余口,降者二万五千余户。幸诸山大羊蛮凭险筑城,守御甚固。庆之击之,命诸军连营于山中,开门相通,各穿池于营内,朝夕不外汲。顷之,风甚,蛮潜兵夜来烧营。诸军以池水沃火,多出弓弩夹射之,蛮兵散走。蛮所据险固,不可攻,庆之乃置六戍以守之。久之,蛮食尽,稍稍请降。悉迁于建康以为营户。

    魏主将入寇。二月甲午,大猎于梁川。帝闻之,敕淮、泗诸郡:“若魏寇小至,则各坚守。大至,则拔民归寿阳。”边戍侦候不明,

    辛亥,魏主自将步骑十万奄至,南顿太守郑琨、颍川太守郑道隐并弃城走。

    是时,豫州刺史南平王铄镇寿阳,遣左军行参军陈宪行汝南郡事,守悬瓠,城中战士不满千人,魏主围之。

    三月,以军兴,减内外百官俸三分之一。

    魏人昼夜攻悬瓠,多作高楼,临城以射之,矢下如雨,城中负户以汲。施大钩于冲车之端以牵楼堞,坏其南城。陈宪内设女墙,外立木栅以拒之。魏人填堑,肉薄登城。宪督厉将士苦战,积尸与城等。魏人乘尸上城,短兵相接。宪锐气愈奋,战士无不一当百,杀伤万计,城中死者亦过半。

    魏主遣永昌王仁将步骑万余,驱所掠六郡生口北屯汝阳。时徐州刺史武陵王骏镇彭城,帝遣间使命骏发骑,赍三日粮袭之。骏发百里内马得千五百匹,分为五军,遣参军刘泰之帅安北骑兵行参军垣谦之、田曹行参军臧肇之、集曹行参军尹定、武陵左常侍杜幼文、殿中将军程天祚等将之,直趋汝阳。

    魏人唯虑救兵自寿阳来,不备彭城。丁酉,泰之等潜进,击之,杀三千余人,烧其辎重,魏人失散,诸生口悉得东走。魏人侦知泰之等兵无继,复引兵击之。垣谦之先退,士卒惊乱,弃仗走。泰之为魏人所杀,肇之溺死,天祚为魏所擒,谦之、定、幼文及士卒免者九百余人,马还者四百匹。

    魏主攻悬瓠四十二日,帝遣南平内史臧质诣寿阳,与安蛮司马刘康祖共将兵救悬瓠。魏主遣殿中尚书任城公乞地真将兵逆拒之。质等击斩乞地真。康祖,道锡之从兄也。

    夏四月,魏主引兵还,癸卯,至平城。

    壬子,安北将军武陵王骏降号镇军将军,垣谦之伏诛,尹定、杜幼文付尚方。以陈宪为龙骧将军,汝南、新蔡二郡太守。

    魏主遗帝书曰:

    “前盖吴反逆,扇动关、陇。彼复使人就而诱之,丈夫遗以弓矢,妇人遗以环钏。是曹正欲谲诳取赂,岂有远相服从之理!为大丈夫,何不自来取之,而以货诱我边民?募往者复除七年,是赏奸也。我今来至此土所得多少,孰与彼前后得我民邪?

    彼若欲存刘氏血食者,当割江以北输之,摄守南渡。当释江南使彼居之。不然,可善敕方镇、刺史、守宰严供帐之具,来秋当往取扬州。大势已至,终不相纵。彼往日北通蠕蠕,西结赫连、沮渠、吐谷浑,东连冯私、高丽。凡此数国,我皆灭之。以此而观,彼岂能独立!

    蠕蠕吴提、吐贺真皆已死,我今北征,先除有足之寇。彼若不从命,来秋当复往取之。以彼无足,故不先讨耳。我往之日,彼作何计?为掘堑自守,为筑垣以自障也?我当显然往取扬州,不若彼翳行窃步也。彼来侦谍,我已擒之,复纵还。其人目所尽见,委曲善问之。

    彼前使裴方明取仇池,既得之,疾其勇功,己不能容。有臣如此尚杀之,乌得与我校邪!彼非我敌也。彼常欲与我一交战,我亦不痴,复非苻坚,何时与彼交战?昼则遣骑围绕,夜则离彼百里外宿。吴人正有斫营伎,彼募人以来,不过行五十里,天已明矣。彼募人之首,岂得不为我有哉!

    彼公时旧臣虽老,犹有智策,知今已杀尽,岂非天资我邪!取彼亦不须我兵刃,此有善咒婆罗门,当使鬼缚以来耳。”

    侍中、左卫将军江湛迁吏部尚书。湛性公廉,与仆射徐湛之并为上所宠信,时称江徐。

    【原文华译】

    太祖文皇帝中之下

    元嘉二十四年(公元447年)

    1 春,正月二十六日,刘宋大赦。

    2 北魏吐京胡及山胡酋长曹仆浑等造反;二月,征东将军武昌王拓跋提等讨平之。

    3 二月五日,北魏主拓跋焘进入中山。

    4 北魏军队攻克敦煌时,沮渠牧犍派人砍开府库,取走金玉及宝器,并且没有再关闭。于是小民争相进入盗取,有司搜捕盗贼,也没有抓到。直到本年,沮渠牧犍的亲信及负责看管府库的官员告发,并且说沮渠牧犍父子藏了很多毒药,秘密毒杀的人前后数以百计;姊妹都学旁门左道法术。有司搜查沮渠牧犍家,搜出所藏匿的物品。北魏主拓跋焘大怒,将沮渠昭仪赐死,并诛杀其宗族,唯独沮渠祖因投降最早,得到赦免。后来,又有人告发沮渠牧犍与故国臣民仍有交通往来,并有谋反阴谋。三月,拓跋焘派崔浩到沮渠牧犍宅第,将他赐死,谥号为哀王。

    5 北魏迁徙定州丁零人三千家于平城。

    6 六月,北魏西征诸将扶风公处真等八人,被控盗没军事物资及掳掠赃物各以千万计,全部斩首。

    7 当初,刘宋皇帝刘义隆因为钱的价值高,而货物价值低,改铸四铢钱。人民多把古钱销毁,取铜来盗铸新钱。皇帝引以为患。录尚书事、江夏王刘义恭建议,一个大钱兑换两个小钱。

    右仆射何尚之说:“钱币的兴起,以估货为本,关键在于交易,岂跟钱的多少有关!钱的数量少,则钱值钱,数量多,则货物值钱,多少虽然不同,功用完全相同。如果以一个大钱换两个小钱,只不过是个虚价!如果这样推行,富人之财产自动增加一倍,而贫者更加贫困,恐怕这不是公平的办法。”皇帝最终还是采纳了刘义恭的建议。

    8 秋,八月二十日,徐州刺史、衡阳文王刘义季去世。刘义季自从彭城王刘义康被贬,就开始纵酒,不问政事。皇帝写信讥诮责备他,并且劝诫,刘义季仍然酣饮自若,以致成疾而终。(得年三十三岁。)

    9 北魏乐安宣王拓跋范去世。

    10 冬,十月八日,刘宋太子左卫率胡藩之子胡诞世杀豫章太守桓隆之,占据郡城造反,想要尊奉前彭城王刘义康为主。前交州刺史檀和之去官回京,经过豫章,击斩胡诞世。

    11 十一月十日,刘义隆封皇子刘浑为汝阴王。

    12 十二月,北魏晋王拓跋伏罗去世。

    13 氐王杨文德占据葭芦城,招诱氐人、羌人,武都等五郡氐人都响应他。

    元嘉二十五年(公元448年)

    1 春,正月,北魏仇池镇将皮豹子率诸军攻击,杨文德兵败,弃城逃奔汉中。皮豹子抓获其妻子、僚属、军资及杨保宗所娶北魏公主而还。

    当初,杨保宗将叛,公主也劝他造反。有人问公主:“你为什么要背叛父母之国呢?”

    公主说:“事成,我将为一国之母,岂是一个小县公主所能比的呢(公主的采邑只有一个县)!”北魏主拓跋焘将公主赐死。

    刘宋朝廷认为杨文德丧军失土,于是免除了他的官职,削除了他的爵位和土地。

    2 二月一日,北魏主拓跋焘进入定州,停止京畿外围要塞工程(见公元446年记载)。然后进入上党,诛杀潞县叛民二千余家,迁徙河西、离石居民五千余家到平城。

    3 闰二月七日,刘宋皇帝刘义隆在宣武场举行阅兵大典。

    4 当初,刘湛被诛杀后,庾炳之逐渐得到宠任,一路升迁到吏部尚书,势倾朝野。庾炳之没什么文化,性格倔强急躁、轻浮刻薄。掌握选拔官员的人事大权之后,喜欢诟骂登门的宾客,并且大肆接受贿赂,士大夫都厌恶他。

    庾炳之留令史二人宿于私宅,被有司纠察(尚书令史掌管文件,按规定不能在尚书家里留宿)。皇上觉得这是小过,不予过问。

    仆射何尚之则借此极力陈述庾炳之的毛病,说:“庾炳之见人有一个烛盘、一头好驴,都一定要弄到手;选拔任用官员的不公平,更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完的;交结朋党,拨弄是非,伤风乱俗,超过范晔,唯一没干的就是谋反而已。就算不加罪,也应该把他逐出朝廷。”

    皇上又想任用庾炳之为丹杨尹(首都建康市长)。

    何尚之说:“庾炳之蹈罪负恩,如果再给他掌管京师的显赫地位,那就让他得势了。古人云:‘无赏无罚,虽尧、舜不能为治。’臣之前评论范晔,也惧怕冒犯圣颜,只要能说出心里的真话,九死不悔。历观古今,还没有恶名昭彰,受贿数百万,还能像庾炳之这样得到高官厚禄的人。”

    皇上于是将庾炳之免官,以徐湛之为丹杨尹。

    5 彭城太守王玄谟上言:“彭城位居水陆要冲,请以皇子抚临州事。”夏,四月十四日,任命武陵王刘骏为安北将军、徐州刺史。

    6 五月四日,北魏封交趾公韩拔为鄯善王,镇守鄯善,让鄯善人民缴纳赋役,就跟国内郡县一样。

    7 刘宋一个大钱换两个小钱的政策推行一年有余,公私都觉得不便;五月九日,废除。

    8 六月二十一日,荆州刺史、南谯王刘义宣进位为司空。

    9 九月二日,北魏主拓跋焘前往广德宫。

    10 秋,八月二十五日,刘宋封皇子刘彧为淮阳王。

    11 西域般悦国离平城一万余里,遣使到北魏,请与北魏东西合击柔然。北魏主拓跋焘同意,下令全国部队进入战备状态。

    12 九月二日,任命尚书右仆射何尚之为左仆射,领军将军沈演之为吏部尚书。

    13 九月十七日,北魏主拓跋焘进入阴山。

    14 北魏成周公万度归攻击焉耆,大破之,焉耆王鸠尸卑那逃奔龟兹。北魏主拓跋焘下诏,命唐和与前部王车伊洛率领所部军队与万度归会师讨伐西域。唐和劝说并收降柳驴等六城,组成联军,共击波居罗城,攻克。

    15 冬,十月三日,北魏弘农昭王奚斤去世,他的儿子奚它观应该继承他的爵位。北魏主拓跋焘说:“奚斤关西之败(见公元428年记载),罪固当死;朕以奚斤佐命先朝之功,恢复他的爵位和封邑,让他能够终老天年,君臣之分已经够了。”于是将奚它观降为公爵。

    16 十月二十五日,北魏大赦。

    17 十二月,北魏万度归自焉耆西讨龟兹,留唐和镇守焉耆。柳驴戍主乙直伽谋叛,唐和击斩之,由是诸胡全部归附,西域再次被平定。

    18 北魏太子到行宫朝见拓跋焘,接着跟从讨伐柔然。至受降城,不见柔然,于是储备粮食于城内,设置戍卫部队而还。

    元嘉二十六年(公元449年)

    1 春,正月一日,北魏主拓跋焘在漠南大宴群臣。

    正月七日,再次讨伐柔然。高凉王拓跋那出东道,略阳王拓跋羯儿出西道,拓跋焘与太子出涿邪山,行数千里。柔然处罗可汗恐惧,远遁。

    2 二月三日,刘宋皇帝刘义隆前往丹徒,拜谒京陵。三月丁巳(三月无此日),大赦。招募诸州自愿迁移者数千家以充实京口。

    3 三月二十四日,北魏主拓跋焘回到平城。

    4 夏,五月十七日,皇帝刘义隆回到建康。

    5 五月二十五日,北魏主拓跋焘前往阴山。

    6 皇帝刘义隆想要收复中原,群臣争相献策,以迎合取宠。彭城太守王玄谟尤其喜欢进言,刘义隆对侍臣说:“看了王玄谟的奏章,令人有封狼居胥的豪情!”

    御史中丞袁淑对刘义隆说:“陛下今当席卷赵、魏,封禅泰山。臣逢千载之会,愿上封禅书。”刘义隆大悦。袁淑,是袁耽的曾孙。

    秋,七月七日,任命广陵王刘诞为雍州刺史(州府在襄阳)。皇帝认为襄阳外接函谷关、黄河,想要扩大其资力,于是撤销江州军府,文武官员全部配给雍州;湘州应上缴朝廷的租税,也全部给襄阳。

    7 九月,北魏主拓跋焘讨伐柔然。高凉王拓跋那出东道,略阳王拓跋羯儿出中道。柔然处罗可汗动员国中全部精锐,包围拓跋那数十里,拓跋那掘堑坚守,相持数日。处罗可汗数次挑战,都被拓跋那击败。处罗可汗认为拓跋那部众那么少,却战斗意志坚定,怀疑大军将至,解围夜去。拓跋那引兵追击,追了九日九夜。处罗更加恐惧,抛弃辎重,翻越穹隆岭远遁。拓跋那收其辎重,引军班师,与北魏主拓跋焘会师于广泽。略阳王拓跋羯儿收柔然民畜有一百余万。从此柔然国力衰败,隐藏踪迹,不敢犯北魏边塞。

    冬,十二月十七日,北魏主拓跋焘回到平城。

    8 沔北诸山蛮入寇雍州,刘宋建威将军沈庆之率后军中兵参军柳元景、随郡太守宗悫等二万人讨伐,八道俱进。之前,诸将讨伐山蛮,都在山下扎营,压迫山蛮出降,山蛮得以占据山上有利地形,发矢石以击,官军多不利。

    沈庆之说:“去年山蛮粮食丰收,积谷于山崖之上,不可与之旷日相持。不如出其不意,冲其腹地,必定将他们击破。”于是下令诸军斩木登山,鼓噪而前,群蛮震恐。趁他们恐慌,沈庆之等发动突击,所向奔溃。

    元嘉二十七年(公元450年)

    1 春,正月二十四日,北魏主拓跋焘进入洛阳。

    2 沈庆之自冬至春,屡破雍州蛮族。并以缴获的山蛮存粮以充军食,前后斩首三千级,俘虏二万八千余口,投降者二万五千余户。幸诸山大羊蛮凭险筑城,守御甚固。沈庆之攻击,命诸军连营于山中,开门相通,各自在营内挖掘水池,早晚都不到外面取水。不久,一个大风天,山蛮潜兵夜来烧营。诸军以池水灭火,又用弓弩四面夹射,蛮兵散走。山蛮所据险固,不可攻,沈庆之于是设置六个军营坚守。时间一久,山蛮粮食吃尽,慢慢有人请求归降;沈庆之将他们全部迁到建康为营户。

    【柏杨注】

    营户直隶军府,负担较普通户籍沉重。

    3 北魏主拓跋焘准备入寇刘宋。二月,大猎于梁川。刘宋皇帝刘义隆听闻,下令淮河、泗水一带诸郡:“若魏寇小至,则各坚守;大至,则率领人民撤回寿阳。”但边戍侦察情况不明。

    二月二十日,拓跋焘亲自率步骑兵十万掩杀而至。刘宋南顿太守郑琨、颍川太守郭道隐弃城逃走。

    当时,豫州刺史、南平王刘铄镇守寿阳,派左军行参军陈宪代理汝南郡守,镇守悬瓠,城中战士不满千人,拓跋焘围城。

    三月,刘宋因战争爆发,减内外百官俸禄三分之一。

    北魏人昼夜围攻悬瓠,制作许多高楼,临城射击,箭如雨下。城中打水都背着门板。北魏军又在冲车顶端抛出大钩,牵引城楼,毁坏了南城墙。陈宪在内增筑小墙,外立木栅以拒之。北魏军填平城壕,肉搏登城,陈宪督厉将士苦战,积尸如山,与城墙相等。北魏人蹬着尸体上城。短兵相接,陈宪锐气愈奋,战士无不以一当百,杀伤北魏军数以万计,城中死者亦过半。

    拓跋焘派永昌王拓跋仁率步骑兵一万余人,驱赶所掳掠的六郡平民,北上屯驻汝阳。当时刘宋徐州刺史、武陵王刘骏镇守彭城,皇帝刘义隆派出特使,命刘骏征发骑兵,带三日军粮突袭。刘骏征发百里内的马匹,得一千五百匹,分为五支部队,派参军刘泰之率安北骑兵行参军垣谦之、田曹行参军臧肇之、集曹行参军尹定、武陵左常侍杜幼文、殿中将军程天祚等分别率领五支部队,直趋汝阳。北魏人唯恐来自寿阳的救兵,没有防备彭城。丁酉(三月无此日),刘泰之等潜进突击,杀三千余人,烧其辎重,北魏人奔散,被裹挟的平民全部得以向东逃走。

    北魏军侦知刘泰之等兵并无后继,又引兵反击。垣谦之先退,士卒惊乱,抛弃武器逃走。刘泰之为北魏人所杀,臧肇之溺死,程天祚为北魏生擒,垣谦之、尹定、杜幼文及士卒逃出来的只有九百余人、马四百匹。

    拓跋焘攻悬瓠四十二日,皇帝刘义隆派南平内史臧质到寿阳,与安蛮司马刘康祖共同率兵救援悬瓠。拓跋焘派殿中尚书、任城公拓跋乞地真迎战。臧质等击斩拓跋乞地真。刘康祖,是刘道锡的堂兄。

    夏,四月,拓跋焘引兵撤退。四月十三日,返回平城。

    四月二十二日,安北将军、武陵王刘骏降号为镇军将军,垣谦之伏诛,尹定、杜幼文送进尚方(制造皇帝所用器物的官属)做工;任命陈宪为龙骧将军,汝南、新蔡二郡太守。

    北魏主拓跋焘写信给刘宋皇帝刘义隆说:

    “之前盖吴反逆,扰动关、陇。你又派人去引诱他们,给男人赠送弓箭,妇人赠送首饰。这些人不过是骗你的财物,岂有相隔那么远,还服从你之理!你身为大丈夫,何不自己来攻取,而以财货引诱我边民?你招募说投奔过去的人免除赋税七年,这是鼓励叛逆。我这次来,在你的国土上掳走的人,比你前后引诱过去的人,孰多孰少?

    “你如果还想保存刘氏宗庙,就应当把长江以北的土地全部割让给我,收兵南渡。如此,我就把江南留给你居住。不然,你就下令各方镇、刺史、郡守、县令准备供帐之具,明年秋天我当前往,直取扬州。大势已至,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往日北通蠕蠕,西结赫连、沮渠、吐谷浑,东连冯弘、高丽。凡此数国,我都把他们消灭了。以此而观,你岂能独立!

    “蠕蠕吴提、吐贺真皆已死,我今北征,先除有足之寇(马足,指骑兵)。你若不从命,来秋我当再次南下攻取;因你无足,所以不先讨伐你而已。我来之日,你作何计,不管你挖掘壕沟也好,修筑城垣也好,我当堂堂正正往取扬州,不像你那样搞一些鬼鬼祟祟的小动作。你来的侦谍,已被我擒获,现在释放回去。他看到了不少东西,你可以仔细问他。

    “你之前派裴方明取仇池,既已攻克(参见公元442年记载),你又嫉妒他的勇功,不能相容;有臣如此,尚且杀之,你还能与我较量吗!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常欲与我决战,我既不傻,也不是苻坚,何时与你交战?白天则派骑兵围绕,夜晚则撤到离你一百里外宿营;吴人有夜袭偷营的伎俩,你招募敢死队来,不过行五十里,天已经亮了。敢死队的首级,岂能不被我砍下!

    “你父亲时代的旧臣虽老,犹有智策,如今已被你杀尽(谢晦、檀道济等),岂不是天助我也!取你的首级亦不需我动兵刃,我这里有善于诅咒的婆罗门,当派鬼去把你绑来。”

    4 刘宋侍中、左卫将军江湛升任吏部尚书。江湛性格公正廉洁,与仆射徐湛之同为皇上所宠信,时称“江徐”。


    【学以致用】

    01,“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

    这是南宋辛弃疾的《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里面的词句

    王夫之曰:「文帝曰:『观玄谟所陈,令人有封狼居胥意。』坐谈而动远略之雄心,不败何待焉?」

    你看,好不容易有点成绩就飘了

    公司有点钱就想大干一场,

    但是,就这么点地盘能打的了几次?

    这么一折腾,整个元嘉之治就开始结束,整个刘宋公司也由盛转衰

    这里面的一个启示: 组织的由盛转衰,跟领导人的好大喜功,轻举妄动(战略失误)有关系

    02,君主的好大喜功,苦的就是人民

    魏人昼夜攻悬瓠,多作高楼,临城以射之,矢下如雨,城中负户以汲。施大钩于冲车之端以牵楼堞,坏其南城。陈宪内设女墙,外立木栅以拒之。魏人填堑,肉薄登城。宪督厉将士苦战,积尸与城等。魏人乘尸上城,短兵相接。宪锐气愈奋,战士无不一当百,杀伤万计,城中死者亦过半。

    北魏10万人攻一座千人小城,这边死1万,刘宋那边死500,城池还没有攻下来,最后只能撤退。

    在中国的圣贤观念里面,攻城是最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拓跋焘的这次行为相当于一次人为的灾难。

    以前看电影电视,都是看英雄人物夺取功名

    现在看历史,看到的不是英雄,而是一将功成背后的“万骨枯”。

    有时候在想,生活在这个时候的百姓是怎么生活的?他們是怎麼生存到终老并传承延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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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标题:《资治通鉴》546:组织由盛转衰,跟领导人的好大喜功有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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