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山初遇

大王山初遇

   这个世界有的爱情，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要不然他们遇见那么早干嘛？

    离凤凰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很大很大的山，大到居住在山两边的人，常年都懒得来往，但人们都靠山养活着，他们过着与世无争，田园般的生活，春耕夏种秋实冬藏。期间人们会唱山歌表达对自然和恋人的爱慕，也会在节日里表达对神灵的敬畏，还会揣着自制的工具上山打猎。

     故事就是从打猎开始的，那年冬天特别冷，几场雪过后，满山的树都长出了冰晶，冰晶拉得老长，一些还来不及抵御冰晶的小树都折断了，可能是小树还没学会屈服的原因吧!同时体态多病的老树也倒下了，但他们却倒得铿锵有力，大概他们懒得屈服了！世界在银白色的笼罩里显得格外的宁静安详。然而小溪里流动的水冒着热气，好像要告诉世界，这就是我的温度，而田野里不流动的水结上了厚厚的冰。

      这样的季节里，人们大都懒洋洋的，走在路上的人们难免留有些被窝的气息。只有一群对世界还没看厌烦的孩子，依然在活泼的表现他们在面对这突如其来美的喜爱，他们有的在田间的天然溜冰场上嬉戏，有的在乡间的斜路上，划着自制的雪橇。天空浅浅白，地面白得惨烈。

        然而在这样的环境里，却有这么一群人，他们不属于懒散也懒得去欣赏大自然赐予的雪白的美。他们围在一堆大火旁，看着舞动的火影，谋划着一天的行程，因为这是打猎的好机会。

     火堆旁一位步入中年的猎人，正在眉飞色舞的讲述他们在打猎时如何英勇，猎人的身旁是还有孩子气的少年们，他们听得热血沸腾，拉长了耳朵生怕错过了中年猎手们的半个字，而躲在角落里的老猎手吧哒吧嗒的吸着老烟笑而不语。

        那时，小龙也在热血沸腾的听着中年猎手们眉飞色舞的光荣事迹。为了能加入打猎队伍，小龙提前把爷爷的猎枪偷了出来紧紧的握在手里。盯着眼前的火苗，等着幸福的征程开启。

        大山在白雪过后留下了些许的寂静，即使最烦扰的喧闹也打破不了他的清修。

      此时鹅毛般的雪花又开始出现，躲在屋子里的一行人再也忍受不了安逸的平静，纷纷向大山的丛林进发。一路上，老猎手不断的跟年轻的猎手传授经验，小猎手们总会认真的听着，并不断的小鸡啄食般点头，其他的老猎手也会打趣骂笑，有的猎手会情不自禁的唱几句山歌。然而靠近丛林时，老猎手们开始不再那么张扬了，开始警惕起来，不再说话，像极了一群幽灵。

      有经验的老猎手从来都是话少直觉准，走到丛林一处平整的地方，人们停了下来，老猎们开始分开，分别领着几个小猎手去向事先商量好的地儿。

      带领小龙的是他的一个祖父，祖父今年快七十了，爬山的时候跟闹着玩似的，不时说句:"小龙赶紧跟上，不然野物跑过去了，毛都没得煮。"

  "唉～，就到了"，小龙总是这样回答祖父，可是永远跟不上他的脚步。

       大雪纷飞，山野间传来雪和脚挤压的噗噗声，两小时后，小龙跟着祖父爬到了大王山的最高山头，在这个山头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山，此时，远处重峦叠嶂的山峰披上了银白色，天空一片肃静，山脚一条弯弯的小河冒着热气消失在远处山峰的合围处，小龙看着远方天际边朦胧的地方，陷入了沉思，他在想山外边是什么呢？

     祖父咳嗽一声，打断了小龙的思绪："目的地到了，看到山顶那几棵树了吗？你去那，找个地方瞄准前边那个路口，注意，待会儿我打不中，你在那边记得补枪。"

        很快小龙爬到了那个路口，开始往猎枪里装火药和铁珠，按好码子（小纸包，用来引燃火药的），选了一个瞄准点，在一棵大树底下开始无聊起来。继续看着远方，好奇山外边会是什么呢？然后自言自语道，外边也会有很多人吗？听说有很多人呢？他们也会跟我们一样吗？小峰想着想着思绪已经飞过了山的尽头。

        山顶的雪花格外大，不一会小龙身上粘满了雪花，小龙不知抖了几次雪，憧憬了多少次山外的风景，这时一阵歌声传来，划破了原本宁静山顶。小峰的思绪被歌声拉了回来，朝着歌声的地方看去，只看到灌木丛晃动的样子，小龙继续看着灌木丛，想象着树丛里唱歌人的样子，渐渐的歌声越来越近。不一会一个女孩就出现在小龙的面前，小龙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年纪跟自己相仿，小脸被爬山的热气弄得红扑扑的，双手被冻得通红，扎了一马尾，背着个竹楼里边装着艾草。

        女孩见到小龙手里拿着一把土枪，浑身冻得直哆嗦。停了歌，不屑的瞄了小龙一眼。

     小龙感觉自己猎人的身份遭到了轻蔑，为了显示自己猎人的威风，装着大人们的口气说到 "嘿嘿嘿,干嘛呢？没见我打猎啊!你那歌跟敲破铃铛似的，难听死了，别处唱去。"

      女孩知道自己被冒犯，一手插腰一手扶着竹楼应声道  "哟哟哟！凶什么凶，我唱歌碍着你了，长得没枪高，像个矮豆丁。"

        "矮怎么了，又不吃你家饭。"小龙没好气的答道。

"你爱吃谁家饭，吃谁家饭，管我球事。"女孩白了小龙一眼说道。

小龙看了一眼女孩，倒吸了一口气，想说点什么，但忍住了，心里嘀咕着爷爷说过"好男不跟女斗"。

又重新打量了一下女孩，看着女孩没好气的样子，两眼怒目，拉着脸，一看就知道是个狠角色，不好惹。爷爷还说"惹到落坑人年都过不成"。小龙倒吸了口凉气，摸了摸身旁的艾叶草，挤出半点微笑说:"我旁边的艾叶长得特别好，要不我帮你采点艾叶，你的歌声可好听了，现在别唱了好不好,不然猎物该不来了。"

         “这还差不多”女孩说着拉直的脸开始缓和，这时小龙眼睛不知怎的，停在了女孩的脸上，看得入迷，忘记了爷爷说过"盯着女孩脸看是不礼貌的。"

         女孩被小龙看得害羞了，故意转换话题："你不是说帮我采艾草吗？还算不算数？"

        小龙回过神来，脸上显现尴尬，赶紧背上枪急忙采艾叶，不一会采了一把，就准备往她的背篓里塞。

       女孩赶紧捂住背篓说:"你采的艾叶太老了，我不要。"

         "爱要不要"小峰答道。

         女孩采了一些艾叶装进背篓，低头骂了一句，"鳖货，就你这样还会采艾叶呢？"于是朝着前边的路口走下去。

          小龙正想告诉她别往那边去，突然一声枪响，然后祖父大喊一声:"小龙，一头野猪朝你那边窜过来了，赶紧补枪"。

         然后山下的一阵野兽蹿动的声响，树枝折断噼里啪啦，草丛咻咻舞动，越来越近。小龙赶紧拿起枪瞄准山顶下野猪必经的路口，然后喊道:"赶紧上来,这头野猪可能伤了，会咬人的。"

        女孩早听到山下的声响，已经顾不得骄傲放纵，更来不及听明白小龙说了什么，本能的往回爬，吓得背篓都扔了。

         就在小龙向女孩喊完话的瞬间，野猪已经到了那个路口，小龙说：一刻我已经等很久了"，只听"砰"一声，野猪朝前跑了几步就倒栽滚下山去。

      女孩大骂:"你个背时砍老壳滴！老子到你前面，你朝老子开枪？"爬上来就给小龙一脚。

      小龙知道惹怒了女孩吓得不敢动，挨了女孩一脚，倒栽葱掉进了路边灌木丛的藤蔓里，由于藤蔓繁多没有规律厚厚的一层，小龙倒是没怎么受伤，只是头朝下脚朝上被许多的藤蔓给缠住，上下不得很是狼狈。

       山下的祖父听到了枪响喊道，"打中了没有"，小龙说:"不知道咧，祖父！我掉进藤蔓里了！"小龙一边喊着一边感觉天旋地转。

     "你爬出来就行了嘛"祖父回答道。

      "爬不出来啊"小龙回答着，快哭出来。

女孩站在踹小龙的地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骂："活该，哪个要你朝老子开枪"。

         祖父闻声赶来，先大量女孩一眼：女娃儿，是落坑那边的吧！"

女孩回答：“嗯”

祖父这时才看到在灌木丛里挣扎的小龙。不忘调侃："咿呀！想不到这树丛里还抓到个大家伙咧！"

"祖父你就别取笑我了，隔夜饭都快挣扎出来了。"小龙忧伤的回答。

"咔嚓！咔嚓！"祖父拿出自己种的卷叶烟点上。

然后抽出了刀，几下子砍完了藤蔓，把小龙从藤蔓中拧了出来，半笑半严肃着说道:"都说了落坑那边的人惹不得，你还惹,这下吃亏了不是"。

         小龙满脸尴尬，擦了擦眼泪，回了句:"祖父你就别取笑我了。"旁边的女孩乐得不行。

祖父冲小龙吐了口烟，熏得小龙直咳嗽，然后捡起地上的猎枪，拍了拍身上的雪，吐了口唾沫。

小龙一边忙着咳嗽一边捡起枪，心里嘀咕着:“落坑人果然暴脾气，惹不得”。

         女孩看着满脸泪痕的小龙，有点内疚，于是捡起一把艾叶对小龙说:"我给你一把艾叶，当作赔罪，好不好"。

        小龙觉得眼前的女孩莫名其妙时好时坏不知所措。

     一阵安静之后，祖父戳了戳小龙的后背示意让他收下。

       小龙赶紧接过女孩的艾草放进自己的荷包里，并道谢，女孩一脸满足。

祖父吧唧吧唧几口烟。看了一眼满地的艾草说道:"女娃儿的艾叶撒了，你帮人捡一下嘛，都十岁的人了。"

        小龙看了祖父一眼，忧郁的说：“哦！”

      于是小龙帮着女孩拾艾叶，祖父去山下寻野猪的踪迹去了！

"奶奶说你们小溪沟的人不好惹，很可恶原来也不是这样的"女孩一边把散落的艾草放回自己的背篓一边说着。"我叫小玲是落坑那边的，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面，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小龙心理嘀咕：“原来山那边的人也认为我们不好惹。”没有回答。

小玲又问："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小龙，我叫小龙"小龙急切的回答。

"刚才是我不好不该踢你"小玲说着

"对不起！但那时必须开枪，不然我们都有危险。但吓着你了，我得道歉。"

……

不一会山下传来祖父的声音：“小龙，你要得嘞，这个大家伙被你搞到了”。

“噢！知道了”！虽然小龙这样回答，但丝毫掩饰不了，内心的满足。

"你很厉害"女孩看了小龙一眼不好意思的说道。

小龙傻笑着，没有回答！这时祖父拿着一条野猪腿，走过来。看着女孩说道：“刚刚你送了我们家小龙艾草，我们也该有回礼，这野猪脚刚取下来的，女娃儿你带走吧。”说完放入小玲的竹楼。

女孩准备拿出来还给我们。

祖父又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是我们小溪沟人的传统，虽然小溪沟与落坑祖上有些过节，但是早些年两清了。后辈也该有个好的开始。

      说完祖父带着小龙离开了！

        留下小玲，往山的另一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