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要接到不少婚嫁的请柬。坐在高端、气派、豪华的酒店里,参加浪漫,热烈,喜庆的婚典时,我总是联想到姐姐出嫁那清冷的场面,忍不住想偷偷地流泪。
大姐比我大十岁,那年我十二岁左右大姐要成婚了,她将要嫁给村上的一个小伙子。我知道了大姐要出嫁了,既为她高兴,又不舍得大姐嫁人。大姐从小把我领大,每次有好吃的总是留给我这个小弟弟,每次我被人欺负了总会帮我出面解决,我既盼望这一天早日到来,又最好这一天慢慢地来,让大姐永远与我生活在一起。
随着大姐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母亲的眉头却越来越紧了,我依稀可见从母亲的眉头里分辩出,母亲是实在是拿不出像样的嫁妆,为大姐办一场体面婚礼。
有一天,阿姨来到了我家。阿姨拿出了布票和钱,安慰母亲说:“大姐你去添两条被头,给女儿做嫁妆。”母亲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紧锁眉头也舒开了。
日子不慢不紧地过着,母亲到镇上买了一红一绿两个被头面子,红的被面上有一朵朵大红牡丹花,开得鲜艳夺目,绿的被面上有一对凤凰展翅飞翔。大姐看到这两条被头面子,满心欢喜脸也变得像牡丹花一样红彤彤的,甩动着两条又粗又长的辫子,风一样地下地干活去了。
四月的天气不冷不热,大姐出嫁日子的到了,路边的小草绿油油地已经探出头来,一群鸭子在门前的小河里悠闲的慢慢地游着,不时发出“嘎嘎”的叫声,仿佛知道大姐要出嫁了,给这欢喜的日子添点音乐。我待在家里静静地等待迎亲的队伍到来,等待花轿上门,等待做一回舅老爷到男方家去吃喜宴。
母亲也没有到街上去买一样菜,我问母亲,“妈,大姐今天出嫁,怎么家里没来亲眷?”母亲苦笑着抚摸着我的头说:“乖,亲眷都忙不来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母亲的眼神里看出,母亲有一丝丝的不快。大姐胸前戴着大红花,头上扎着红头绳,村上几个要好的小姐妹,来到了我家里帮大姐整理嫁妆。
眼看中午时间到了,也不见姐夫来接亲。我左顾右盼等待迎亲的队伍敲锣打鼓来我家里,只看见小姐妹在帮大姐在擦眼泪。
莫不是姐夫变了心,不,不可能的。姐夫和大姐是自由恋爱,从小青梅竹马,两个年青人一起在田间劳动,姐夫帅气有文化能干,大姐漂亮聪明伶俐,他们相互爱慕,我冥思苦想也不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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