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屈老喷出一口老血之后摔倒在自己跟前,白衣公子吓得弹身而起,一个起落便落到了甲士阵中,妖媚女子滚落下贵妃椅,一路连滚带爬,好不容易才爬到白衣公子跟前,亦是花容失色。
屈老在地上挣扎了一会,方才扶住贵妃椅站了起来,左手使劲揉着自己疼痛欲裂的脑袋,再次看向烎展的眼神满是诧异和惊骇。
屈老一边警惕着,一边一步步向着白衣公子退去。
“屈老,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白衣公子此刻也是惊骇至极,眼前的状况显然已经超出他的预想和控制。
“老朽不知,刚才我的神识受到了反噬,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般,至于梦到了什么现在却是一片空白,一回想起来便头痛欲裂。”屈老解释到。
“和这小子有关?”白衣公子显然不想承认这点。
“恐怕是,他……”屈老话还没说完,见到那边烎展已经悠悠然睁开眼看向自己这边,立刻戒备了起来。
周遭的甲士也都抽刀提盾,神情戒备。
之前烎展凝神感应了一会,同时将早已烂熟于心的最最初级的术法心法小心翼翼地运行了三个周天,可结果仍旧是毫无反应。
“呵,看来除了伤口和精神恢复了一点,其他还是老样子。”烎展无奈道。
这种感觉烎展再熟悉不过,仿佛一条没有尽头的远路,独自上路的他总会一次次不自觉望向远方,对远方的道路充满憧憬,尽管忽隐忽现,充满迷惘。
烎展低头看着自己满身尚未干涸的血迹,抹了把脸,抹开的血迹使得他的脸上显得甚是狰狞。
烎展看向白衣公子戏谑道:“怎么?你们就这点本事?”
“你到底是何人?”白衣公子躲在甲士身后仍觉不妥,又往屈老身后靠了靠方才开口回应。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叫尹展。”
屈老心惊胆战地用神识扫视着烎展上下,扫视之后让他百思不解,琢磨了会还是开了口,低声说道:“公子,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只有神识厉害,我刚才用神识试探了下,他的修为仍是空如白纸,废人一个。”
“哦,你能确定?”听到这白公子眉头一挑问到。
“应该没错,公子可叫两名甲士去试探试探。”屈老说到。
“屈老的话你们都听到了,你们两个过去把他拿下。”白衣公子开口命令到。
两名甲士将盾牌交予左右领命而出,大步向着烎展走去。
烎展双手仍被绑着立在原地,一脸嘲讽地看着白衣公子,然后任由甲士将他控制住。
“屈老?”见到烎展毫无反抗就被拿下,白衣公子不由一喜看向屈老问到。
“此地人手不足,老朽现在神识受损,实力有所折扣,不如先把这小子带回阁里再做打算。”屈老说到。
“好。把这小子给我带走,留下一队人马在这看押这些人,其余的跟本公子回去。”白衣公子下令到。
五象郡郡城西南边有一南湖,景色虽好,但周边大多都是民居,没有什么成规模的街道商铺,这也就意味着没有什么油水,所以也使得一品阁这样个明面上的二流势力,在这偏安一隅也没有其他势力会来插旗。
南湖东北角有一连成片的大院,此处便是一品阁的地盘,除了安排人手住宿,这里也当作贩运物资的中转仓库。
当中一座庭院,从外观上看与其他院子无异,但后院的一片两层小楼之下,却是已被改造成了关押人的地牢。
除了那些顶尖的门派势力,内设有专职刑法堂口方才会设置牢房,一般的江湖势力谁会没事设个地牢来专门关押人的?看来这一品阁还真是庙小妖风大啊。
此时烎展就被关押在这地牢当中。
一连三天,从被关进来到现在,除了送饭送水也就再也没有人来打理他。
烎展也乐得清闲,躺在仅容一人平躺的木板床上琢磨这,琢磨那。
之前那屈老妄图强行夺舍记忆之事,让他对自己身体里的那位大神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七年前从避风塘学艺离开之时,临行前沐辰将自己当初探查他身子的情况和自己的一些猜想告诉了他。
烎展的身子里封印着一尊可怖的大能,至于什么来头沐辰也不清楚,当初他探查时也只见到了一道背影,给他的压迫感很强。
沐辰的猜想则是,这种封印要么需要解除禁制的方法,要么则是达到了解除封印的条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
烎展和烎锋还在等着沐辰说下去,烎展就突然感觉到全身仿佛遭受重物碾压一般,噗的一声跪倒在地,呼吸困难,七孔流血。
霎时之间又恢复了正常,烎展浑身汗如雨下,瘫软在地。
这时沐辰才开口,“没错了,如果你遭受威胁,即将陷入必死境地,你体内的大神自会释放威能护你周全。刚才我的试探应该没错,在你临界点的时候一股威能从你体内释放了出来,将我的力量给化解了,而且这位大神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恐怖。”
听沐辰这么一说,烎展擦了擦脸上血水和汗水,心有余悸地问道:“如果刚才试探错了呢?”
“那就对不住你了呗,顶多我再把烎锋这小子顺手给结果了,往这海里一抛,反正神不知鬼不觉。”沐辰无赖道。
据沐辰所说,兽族当中有着封印和解禁血脉之力的方法,或许可以试试,就这烎展二人才往着人境与兽境接壤的东华域而来。
途中烎展也曾作死,想着只要是生命受到了威胁就能激活体内的封印,于是他找了一处山崖,纵身一跳,却没有让体内禁制得以解除,反倒是摔得五脏俱损,还折断了腿和数根肋骨,要不是挂在峭壁一处凸石上缓冲了一会,估计小命就交代了。
这之后烎锋将烎展安置在了一处山洞里,想着等他伤势稍好一些再下山安顿。
某日,当烎锋外出打猎之时,之前在山洞外清理猎物时抛弃的内脏,将一群野狼招了过来。烎展躺在洞内,几对狼眼在洞内泛起绿光,低沉的嘶吼,一股腥臭的气息直扑他的脸上。就在烎展快要命丧狼口的时候体内的禁制激活了,山洞内外的十来匹野狼瞬间爆成一摊摊肉酱,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这次第三次,让烎展有个大胆的想法,是不是要被动的濒临必死境地才会激发体内禁制。
就在烎展胡思乱想之时,趁着夜幕,一辆普通的驾车停到了院子门口,院内的白衣公子和屈老见到车驾后立马迎了上去。
一黑袍人在护卫的簇拥下走进了院子,白衣公子则恭敬地跟在后头。
进到屋内,黑袍人坐到居中的主位上,将遮在头上的黑袍取下。
白衣公子和屈老恭敬上前作揖问候。
“父亲。”
“郡主。”
来者正是五象郡郡主伍锟,五十来岁,面容白净,眉宇间隐隐透露出一丝狠辣和威严。
伍锟对于二人的问候不予理睬,反而端起了桌上的茶碗。只见他轻轻吹了一口气,试了试茶温,然后又将茶汤呷入口中回味良久,点了点头后又接着慢饮三口,细细品味。
没有得到伍锟的答复,屈老仍旧保持着弯腰作揖的姿势,耐心恭敬地侯着。
而白衣公子虽也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但低垂的脸上仍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放下茶碗,伍锟看向屈老问道:“听闻屈老因此事负伤,不知伤势如何?”
“多谢郡主挂怀,禀郡主,老朽并无任何实质的伤势,只是神识遭到反噬,但目前看来除了偶有头疼欲裂之时,其他无碍,想来调养一段时日就能恢复。”
“此事辛苦屈老,没想到还因此受此连累负伤,我心羞愧难当。我特意带来了一块天岭寒玉,随身佩戴有静气安神之功效,可助你调养神识,行儿。”伍锟说到。
一直立于伍锟身后的一黑衣青年应声,从怀里掏出一块鸡蛋大的不规则玉坠,将它交到屈老手里以,然后又退回到了伍锟身后。
这青年是伍锟收养的几名义子之一,赐名伍行,性格孤僻,不善言辞。好在悟性不错,二十岁出头已经是中级术法宗师修为,堪堪压过已经而立,却仍是初级术法宗师的郡主公子伍天佑一头。最为难得的是为人生性谨慎,心思缜密,处事滴水不漏,这也使得这些年他和其他几位义子虽然被伍天佑处处针对,但他仍旧能够在偌大的郡主府脱颖而出,得到伍锟的赏识。
玉坠蔚蓝剔透,表面肉眼可见的有丝丝如气雾溢出。
屈老恭敬地接下后说道:“多谢郡主!”
见到这幕,白衣公子面色更是不喜,心中暗骂道:“小野种!”
“好了,你先退下吧。”
“是,郡主,老朽告退。”屈老恭敬地退出了屋内。
如此就只剩下伍锟,白衣伍天佑,黑衣伍行三人。
“哎,你起身吧,坐下说话。”伍锟看了眼一直弯着腰侯着的伍天佑说到。
“谢父亲。”伍天佑起身坐到了一侧的椅子上。
“之前你游手好闲,我训你几句,你母亲还说是我偏心不肯给你一个施展的机会。如今倒好,伍行这两年多,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生意,这才刚交到你手里就出了这等事。我手下总共也就三名黄级术法大宗师,此次屈老虽未受伤,但身为术法修士之人都懂,这神识受损非常规手段可逆,如调养不善,不出半年屈老修为就会出现跌境,甚至一泻千里。我将寒玉给他也只是希望能让他的跌境来得慢一些,好在他到了这把年纪也能看开,并未多说什么。”伍锟说到。
听到父亲这么说,伍天佑立刻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抱拳低头道:“父亲,孩儿知错,还请父亲再给我次赎罪的机会。”
“赎罪就罢了,按你之前所说,这钱会的钱主显然已经知道我们一品阁的事。而且此人虽然并无修为,但却敢当着你的面,一而再再而三地将我一品阁得罪致死,看来他也是有所倚仗。很可能是上头有人对我伍锟嘴里的这块肥肉有些眼红了,此事不能再拖了,这次就由伍行负责,立即把这小子给结果了,然后毁尸灭迹。你就跟着去看看,好好学学伍儿是怎么办事的,也长长心眼。”伍锟说到。
听到这事要交给伍行善后,伍天佑心中立即抵触了起来,急忙说道:“父亲!……”
伍锟抬手制止了他,不给他再往下说的机会。
“多说无益,去吧,现在就去。”
见到伍锟盯着自己,伍天佑只得作罢,咬了咬牙看向伍行。
伍行也同时看了过来,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伍天佑一甩袖子率先走了出去。
领着一伙人到了后院地牢外边,伍行刚要进去便被伍天佑拦了下来。
“你先等会,我先下去,我还有几句话要问问他。”伍天佑说到。
伍行皱眉看着伍天佑,对于伍天佑的话他不置可否。但从他六岁被收养进郡主府至今,森严的等级尊卑观念让他没有违背伍天佑的话,只是将目光从伍天佑脸上移开。
伍天佑也不管伍行怎么想,独自一人向着地牢了进去。
来到地牢,守卫将牢门打开,烎展看到白衣公子走了进来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伍天佑看到烎展便开口道:“哼,我不管你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既然敢惹到我一品阁头上来,那就你是茅厕里打灯(找屎)。收拾你个没有半点修为的废物还要老子跟那个小野种学习?学他祖宗的!”
烎展还在想伍天佑嘴里的什么小野种之时,却见伍天佑已经欺身上前,举起一掌朝着他面门拍了过来。
烎展突然扯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见状伍天佑嚷道:“笑,你给老子到阎王那去笑吧!”
就在伍天佑夹带着淡淡绿色气息的一掌就要印到烎展脑门的瞬间,从烎展体内突然涌出一股磅礴的气势,以烎展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这道气流也将将伍天佑给推了出去。
说是推,其实更像是砸了出去,将牢门给冲垮,又陷入到地牢的墙上。
整个地牢经不起这股威能,瞬间墙塌地摇,整个垮塌了下来。
在地牢外等候的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连同垮塌的地面一起陷了进去,发出一声巨响。
院中的伍锟被这动静给惊到,起身拔腿就来到屋外,待看清是后院传来的动静时,立即带着护卫朝后院赶去。
伍锟站在后院的门外,被眼前的景象所惊住了,整个后院,地面连同房屋都塌陷成一片废墟。
而在废墟之中的一个角落,一个粗布麻衣的青年端坐在一张木板床上,他本人连同周遭的地面墙面却是完好无损。
此刻的烎展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所吓到了,沉侵在刚才的感觉之中无法自拔。那一瞬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是从自己体内发出来的?那种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屈老,赶紧救人,传令下去先不要靠近那小子。铁臂,赶紧通知府上调派人手过来将整个南湖周边封锁起来,不要透露任何消息。同时放出风声,就说这里疑有邪魔外道出现,我郡主府正在依律倾力围剿。”伍锟见烎展坐在那一动不动也顾不得其他,立即下令安排到。
烎展仍坐在那不知是入定还是发呆,被郡主府调派而来重甲甲士给团团围住。
而这边,屈老带着一干守卫已将废墟中的众人给救了出来,并送去了救治。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因塌陷被砸压或被掩埋而造成的硬伤,只有极个别的被重物砸出轻微的内伤。
当然,这些人当中不包括郡主府公子,伍锟的独子,伍天佑。
此时的伍天佑躺在伍锟跟前,已经成了一具的尸体,面部多处已经稀烂,后脑如被摔破了的西瓜一般,鲜血伴着脑浆流了一地。整个胸腔和腹部干瘪塌陷,显然是全身的肋骨已经完全碎裂。
伍锟蹲坐在伍天佑尸体跟前,紧紧握住伍天佑已经渐渐冰冷发硬的手,久久不语。
再看烎展,他终于回过神来,刚才又试着探查了自己体内的变化,虽然仍旧毫无起色,但也没让他失望,起码让他认定了此前自己的猜测,只要是被动地处于濒死状态,体内封印的大能也好,力量也罢就会被激活,保他不死。
坐在坑里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重甲甲士,烎展知道该是官方的人来了。
重甲是每个域精心锻制,且绝不可能外流的核心兵武之一。
因此眼前这波,应该就是五象郡郡主属下的官军。
既然官军来了,说明五象郡官方已经介入到此事当中,那这件事应该很快就会查个水落石出了,烎展想到。
只见这重重甲士突然从中间让出一条路来,从后方走来一全身黑袍的白面威严男子,男子一脸颓败,微眯着眼睛死死盯住自己,眼里流露出一股子的愤恨与杀机。
见到男子身后站立着的屈老,烎展又看看这男子与之前白衣公子有着三分形似的样貌,思前想后便已经明了,心中嘀咕,看来自己摊上大事了。
“你到底是何人?又是谁派你来的?”伍锟咬牙切齿地问到。
“呵呵,你又是何人?为什么你们都不具体查一查事情的来龙去脉,非要问我是谁派我来的?”烎展反问到。
从见到伍天佑尸体那一刻起,伍锟就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不断提醒自己冷静。此时听到烎展答非所问,伍锟仅存的最后一点耐心也被耗完了。虽然伍天佑再怎么不成气候,但那毕竟也是自己的骨肉。至于眼前这小子,如不摸清他的底细和此次事情来龙去脉,连同着他身后的人一并挖出来,将他们挫骨扬灰,伍锟怕伍天佑会走的不安心,会怪他这个当爹的没有本事。
同时,他也想知道在这东华域,到底是谁有这胆子敢和他伍锟以及身后的那位掰腕子,抢食吃。
伍锟沉声道:“铁臂。”
“是。”伍锟身后,一四十多岁,中等身材,四方脸庞的汉子走了上来。
一步站定之后,并未见他有任何的动作,烎展身下木板床突然碎裂开来,烎展重心不稳摔倒了地上,同时也被一股威压压得透不过气来,整个人躺在地上痛苦地闷哼着,鲜血顺着嘴角流出,却又动弹不得。
“咯咯咯,一群大老爷们加上两个黄级术法大宗师,合起来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弟弟,真是好大的能耐啊!”
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调笑,同时也使得落在烎展身上的威压也消散无踪。
烎展艰难地翻起身,斜靠在一堆废石堆上,一道曼妙身姿落在了他的跟前,一身鲜红的连体棉袄短裙,配上一条雪白的皮草披肩,脚上蹬着一双同样鲜红的翻毛蛮靴,紧致白嫩的长腿在这大冬天的仍肆意的裸露在外。
烎展仰头看去,看到这背影,即使穿着厚实的衣物,也遮挡不住衣服之下那火辣的身材,他盯着白花花的长腿咽了咽口水,开口问道:“姐姐,你的腿不冷吗?要不要我帮你暖暖?”
“咯咯咯,小弟弟,几年没见,你这嘴舌功夫长进不少呢,看来这几年没少找姑娘磨炼嘛。”
“嘿嘿,怎么会呢,姐姐你知道的我只想姐姐的,咳咳……”一时激动烎展剧烈地咳了几声。
“好了,你老实躺在那看着就行。”凰羽边说边朝着伍锟看去。
“哪里来的风骚婆娘?”铁臂问到。
“咯咯咯,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你大老爷们要打便打哪来那么多废话。”凰羽说着,同时脚下一点跃向半空,朝着铁臂冲了过去。
铁臂一个侧身,沉肩挥出一拳,拳锋气势汹汹,凭空搅动出一道银灰色涟漪。
凰羽在半空中同样刺出一拳,伴着鲜红的火焰与铁臂砸在一处。
一拳过后铁臂虽一步未退,但两脚却划出两道半丈长的深沟。
凰羽则是借力再度弹向空中,在空中一个转身,双掌向着重甲甲士挥出两条火弧。火弧打在甲士盾牌之上,众甲士皆运力抵挡,火弧与盾牌间摩擦出呼呼的破风之声。甲士同时“喝”的一声,再一发力,火弧变被驱散开来。被盾牌驱散的火弧向着院子四周飞去,所落之处皆是炸出一道深坑。
“咯咯咯,东华不愧最重工法,这盾牌和重甲,再配上这等精锐真是不错。再来!”凰羽悬在空中,两掌交叉就要再度发招。
“容不得你放肆!”铁臂双膝微曲,两腿发力向着半空中的凰羽扑去。
铁臂迎着凰羽,空中腰身一拧,整个人侧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然后再一挺身,挥出密集如雨的拳罡。
“破山!”铁臂大喝一声。
凰羽见状右手一划,划出一面炎盾抵挡。
拳罡砸在炎盾之上火花四溅,炎盾在拳罡轰砸之下越变越薄,凰羽也被拳力越轰越高。
甲阵中的伍锟给一旁的屈老使了个眼色,屈老会意,身形一闪来到了烎展身侧,探出一手朝着烎展抓去。
就在这时,数道弩箭从院墙之外激射而来。
当先一箭直指屈老面颊,随后数箭又将他的闪躲退路悉数封死。
屈老被逼无奈之下只得聚势于掌,朝着当先一箭挡去。
可弩箭接触到屈老聚于掌心的劲气之时,却像是未受半点阻拦,直接将屈老右掌和整个右臂贯穿,顺带着将屈老整个人一并射飞出去。
随后又是一道身影落在了烎展身前,是一笑容和煦的的男子,右手持驽,左手拖住趴在他背上熟睡的小狮子。
男子面带微笑,侧脸看着躺在地上的屈老说道:“看戏就老老实实看戏,玩些龌蹉手段的话,你可能会死。”
看清眼前男子,烎展叫了声:“彬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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