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与闺蜜小聚,她说我是唯一一个她九天不洗头也会冒险出来见面的人。
九天不洗头,因为头破了,脑袋上取出了一个小东西,缝了几针。不管是大东西还是小东西,从脑袋里取出来的,总好像显得很恐怖。头发剃掉了一片,用其他的头发盖住了,但是她还要特意撩出来给我看。
你看,这都什么朋友,边吃叉烧包边看伤口,还要给她描述伤口有多长,缝了几针,伤口的结痂情况,还有缝针的线有没有堑进肉里去,因为下周还要去拆线。要不是我生过孩子一点都不忌讳边吃边讨论拉撒事宜,估计是要当场暴走的。
闺蜜就是那种,做事不需要规划,说话不需要过脑子,不需要花力气生气,明明一起过了大半天却感觉只过了半小时的人。
她突然提起我们认识了多久了,我竟然答不出来,天晓得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五年?不可能是五年,因为五年前她凹凸曼出生那天,辗转难眠的不仅是产床上的我,产房外的先生,还有在医院做行政工作的她——她没有值班什么的,只是时刻准备着关键时刻冲上去帮我解决问题。
生凹凸曼的时候,我已经肥成了一只猪,导致产前入院做B超估体重的时候医生没估准,医生说大概8斤吧,虽然很胖,但是鉴于第一个也有七斤多并且是顺产的经历,第二胎顺产没有问题,于是进入试产环节。
11月份上旬的秋天,病房里很燥热,同病床的还有其他两个产妇,都是还没生的。我是有了规律宫缩才去的医院,还是挂的急诊,所有人都认为我会“快去快回”,结果这凹凸曼很是悠哉,把我疼得倒吸几口气,依然没啥大的进展。住院楼和门诊楼,本来是两幢独立的建筑,二楼有一条便利的通道,方便住院的人去门诊楼检查。住院的人不一定是病人,比如产妇。
按照医生的建议,半夜三更我还在那条走廊上走动,增加运动,加速产程。走廊的两旁是玻璃窗,关得紧紧的,我让先生都给我打开,等我回去的时候再关上。窗外吹来了凉爽的风,终于给我这个胖胖的孕妇带来了一些安慰和安心。也是那时,先生牵着我的手来回地走,我突然意识到他已经很久没有单独陪我散步了,被工作、孩子和家庭琐事包裹的我们,没有多少独处的时光,甚至自己都认为没有那个必要。
宫口开到9指,凌晨一点送进产房,可是孩子就是不再发力,是不是我太胖了,隔着太多脂肪孩子都感受我明确的信号?随着催产素的加量,疼得像一条被人在火上烤的蛇,无法控制自己的扭曲,之前学的呼吸法、缓解疼痛的法子全都不管用了,坚持了四五个小时后,羊水也即将告罄,只能求着医生拉去剖了。
因为是打算顺产的,所以没有预约手术医生,一般就是谁在谁有空就是谁做了。四点多我告诉她我打算剖了,异地熬夜陪我的她立马联系了内部的关系,帮我安排了当时在医院的最好的手术医生。手术好不好,医生很重要,剖腹产虽然不是风险很高的手术,但是为了迎接各种突发状况,靠谱的医生非常重要。
那天我回病房的时候——剖完,产妇就真的是个病人了,她已经在房间里坐着了。先生去接丈母娘了,只剩下看着半昏迷的我,还有出生后一直酣睡的凹凸曼——9.1斤的胖子。产台上我还听见医生在追究做检查的护士,她说“我这一手下去就知道超重太多了,怎么做的B超?”。
好在那天孩子一直睡觉,她一个未婚未育小姑娘才能hold住这个场面,要不然孩子突然哭闹,她也只能请护士长来。
女婿接丈母娘,搞了一个大乌龙,接了三四个小时才接到。还好,我跟她的经历,一直也是有惊无险。
这一只叉烧包,就分成两口来吃,一口敬如烟的往事,一口敬她的破头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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