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渐近的灭亡

第十九章 渐近的灭亡

“在讲语文以前，我先说一下我的历史观，就是我认为的历史，其实在以前的讲课之中，我也多次讲过了，或者或多或少提过，提到的我的历史，我用的是说，不是讲，为什么？”

“因为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甚至可以说是大胆无比的假设而已，没有根据和事实支撑的，你要听么？”

随你好了，反正我们即使说不要听，你也会讲，再说了，听听也无妨，反正呢，我们这群人，自己都厌弃自己，我们在乎什么，历史，人类，文明，文化……与我何干？

“首先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在乎真理么？不了，换一种说法，真理这个词，太吓人了，我们对它不熟悉，生活之中，有些事情，无数的事实证明是对的，你如果遵从去做，顺风顺水，你会去做么？还有一些事情，都说是错的，你也知道是错的，你会去做么？”

“前者不会，后者会，为什么？”

不是老师，你听错了，前者会做，后者不会，没有问什么？

“好好学习，真心对人，善良勇敢，勤奋大度……是好的无比的东西，你会去做么？吸烟、喝酒、打架斗殴、奸懒馋滑、吃喝嫖赌、坑蒙拐骗、作奸犯科……大有人在，为什么？”

“是人性软弱，罪恶使然，还是命运，还是上帝的捉弄，鬼神的戏弄？人类终将走向何处？”

“历史不是终将走向毁灭，历史老了，是正在渐渐走向毁灭，所有的存在，我们放眼望去，是不是都在渐渐走向毁灭，有没有一种东西是一天比一天新的，越来越好的，短暂有限的存在，没有永恒，变以亡为果。”

“人类的历史是人日渐败坏，欲望极度膨胀，乃至最终毁灭的历史，人不会越来越好，给人无限可能，人只能会制造地狱替代天堂。”

“有自我意识的，是罪恶泛滥的开始，文字的出现是人类野心膨胀的开始，科技是毁灭的助推器，它终将团聚全人类，它终将打破道德对人类的制约，熄灭全人类最后的一丝的期盼，希望，原本虚无缥缈，无望的黑暗是我们最想摆脱的集体恐惧，我们活在历史之中太久了，我们都忘记了，我们是悬置在茫茫的宇宙之中，仿佛一粒尘埃……”

聂老有点激动了，他在讲什么，听得懂，又好像听不懂……

“仿佛好像，是我们学会的第一个修辞格，我年轻的时候，最喜欢用了，战争、饥荒、瘟疫……好像是许久以前的童话，真的么？明天、未来、理想、青春，仿佛不会离开，真的么？”

“我眼中的历史，分三段，第一段，上古时代，神话传奇时代，神人鬼魔共处，和谐无言大美的时代；第二段，文化时代，也是人类道德的堕落时代，仓颉造字，天雨粟，鬼夜哭，文字的出现的，人的自我意识开始膨胀，野心彰显，世界大乱；第三段，未来时代，毁灭，重生，一个人类无从真正知晓却渐渐逼近的时代，浪漫点可以称之为信仰时代……”

“放开自我，你才可能真正领略到宇宙的浩渺，打破壁垒和偏见，你才能看到别样的世界，如果神话是真的历史，而历史是骗人的鬼话；如果信仰真的，我们死后灵魂会永存呢；如果的如果存在，我们的我们该如何？”

“仓颉造字，天雨粟，鬼夜哭，什么意思？唉，可怜的人类，要纷争了，战火纷飞，明明土地广袤，却要为一己之私，争来争去，可怜呀，下点粮食喂喂流浪的难民吧。人类好可怕，自私自利，尔虞我诈，心狠手辣，残酷无情，无所不用其极，妖魔鬼怪都自叹不如，地狱不空，日夜不停，黄泉之路，要拥挤不堪了。”

“说历史，讲人性，回到课堂，讲文字。文字是一个高度文明曾经存在没落消亡的明证，也可以说是遗迹，文字里面存着上古记忆，我们曾经高度文明过，它一出现就高度成熟，而且能得到普及，没有大规模的集体生活和相类似的文化体验是不可能，不信，你创造一个字，要普及一下，试试就知道。”

“我极度讨厌语这个字，我信奉文。”

“语字，我不讲形声，为什么呢？原因是汉字是表意文字，目前的世界上，存在两大类文字，汉字是典型的表意文字，英语之类是典型的表音文字，汉字表意，什么意思，你可能不认识这个字，但是呢，看字形结构，大体上能知道它什么意思，比如我们典型的象形字；英语呢，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意思，可是呢，看字母排列，你能大体上拼读出字音。语这样的本意词，与人，与人类，与人类生活这么密切相关字，首先要侧重的应该是意义，而且即使要讲语音的话，选吾，不选其他字或者偏旁，也一定定有深意，这才是我们要注意和学习的。”

“讲汉字，绕不开的一定提到六书，六书，首见于《周礼》，清代以后一般指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汉代学者把汉字的构成和使用方式归纳成六种类型，总称六书。普遍采取的是许慎的名称、班固的次序。六书是后来的人对汉字进行分析而归纳出来的系统，也是最早的关于汉字构造的系统理论。”

“许慎《说文解字∙叙》：“周礼八岁入小学，保氏教国子，先以六书：象形者，画成其事，随体诘诎，日月是也；指事者，视而可识，察而见意，上下是也；会意者，比类合谊，以见指撝，武信是也；形声者，以事为名，取譬相成，江河是也；转注者，建类一首，同意相受，考老是也；假借者，本无其字，依声讬事，令长是也。”

“在甲骨文、金文中，象形字占大多数。这是因为画出事物是一种最直接的造字方法。然而，当文字发展下去，要仔细分工的东西愈来愈多，好像“鲤”、“鲮”、“鲩”、“鳅”等事物，都是鱼类，难以用象形的造字方法，仔细把它们的特征和区别画出来。于是，形声字就成了最方便的方法，只要用形旁“鱼”就可以交代它们的类属，再用相近发音的声旁来区分这些字。也由于形声字在创造新文字方面十分有效率，以及有一些本来是会意字但被逐渐“读”成形声字，甲骨文时代约仅有15%左右的字是形声，但到了近代，有 50%的汉字是形声字。”

“语呢，我还是习惯按照象形字，拆字给大家讲，这里面有一个巨大的秘密……甚至可以说它体现了历史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