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施页
1
毛温言觉得自己那天的行为欠妥,再加上应琼有意无意提起叶青青,好像在时刻提醒他,自己是有女朋友的。
既然已经迈出这步,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可那一次试探让毛温言至今还心有余悸。一时间,他不知该如何处理自己与叶青青和应琼之间的关系。
从大学校园里走出来的爱情,总归是简单清纯的,少了很多世俗的条条框框。他怕浪费与叶青青几年来的感情,虽然小吵小闹,但他们的关系一直很稳定。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叶青青爱他胜过她自己。
可毛温言舍不得应琼。
他们有共同的爱好和话题,在画画方面,应琼有自己的见解,虚心接受他人的意见,但从不阿谀奉承。曾在两年前错过如此性感又独立的她,再放手,岂不是愚蠢之至。
任何一个,他都无法割舍。世间,就是有这样寡情又多情的男人。
而当感情无法抉择时,暧昧和拖延就成为最好的办法。
好几天不需要毛温言代课,他也就没跟应琼联系。酒店的工作还算顺利,每天接待宾客,日子过得很充实。
一天下午,毛温言接到应琼的电话,说某画展希望能展出她的新作,她拿捏不准选哪幅,希望他能帮忙给点意见。
毛温言很开心,挂完电话就赶到画室。
应琼在几块画板前来回踱步,表情很严肃。见到毛温言,便向他招手示意,像是全然忘记前几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
毛温言仔细看了看,说:“你用色很大胆,如此鲜明的配色,很多人都不敢尝试。”
“人长大,格调自然转变,总不能一辈子淡蓝粉红浅黄。这是亦舒师太说的,”她笑着说,“我喜欢尝试别人不敢做的事情。”
“你的创作灵感是什么?”
应琼一手举在胸前,一手抵着下巴,说:“因为一场梦。”
“梦?什么梦?”
“我也说不清,梦很奇怪。我在梦中看到一幅画,画很漂亮,可是仔细观察不难发觉,画没有感情的,仅仅是画笔、颜料与画纸之间的摩擦。第二天早上醒来,我不敢说话,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眨眼的功夫就忘记画中的内容。我把记住的都画下来,也就是眼前的这一幅。”
毛温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坦白的说,这幅画很吸引,属于过目不忘的作品。但拿这幅画去画展也很冒险,毕竟还有很多保守的人,会觉得画作过于新颖。走在时代的前列,要么成为弄潮儿,要么被看成异类。”
应琼突然笑了,说:“我决定搏一搏,就它了。”
2
努力在大城市里安稳的生活,也是一种能力,毛温言以为自己做到了。生活变得安逸,他开始享受这样的惬意。
可工作是靠着吴克林的关系,画画兼职是因为应琼,爸妈担心儿子吃不好,时不时还会打一些生活费到卡上。这一切都让毛温言自我感觉良好。
他不再像初来上海时那样憧憬,时间久了,觉得这里跟其他城市一样。他的生活基本上就是酒店和画室,这座城市的其他样貌或形态,都与他无关。
人一闲下来,就喜欢胡思乱想,女生如此,男生亦是如此。
毛温言窃喜,自己在应琼的过去和现在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以前她为了跟他接近,向他讨教画画的技巧;现在遇到重要的抉择,她也会询问毛温言的意见。
他在她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后来,毛温言在画室楼下看到应琼在跟一个男人嬉笑说话。
应琼涂鲜艳的口红,穿着黑色皮草马甲和针织包臀裙,一边的头发夹在耳后,露出长长的耳链。屋内的灯光透过窗户映照在她的周围,她的一颦一笑都带着上天赐予她的美丽。
这个女人明明属于自己,毛温言嫉妒她与其他男人交谈。
更可恨的是,一阵凉风袭来,男人伸出双手上下搓揉应琼的手臂,正要脱下外套给她披上,被毛温言拦住,礼貌地拉回了画室。
“那个男人是谁?你跟他什么关系?”
看着毛温言愤怒的表情,应琼没有理睬,反问道:“你是我什么人,竟用这种语气质问我?”
毛温言紧紧抓住应琼的胳膊,却始终答不上她的问题。
他是她的什么人?他算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明明感觉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可到了关键时候,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一点用都没有。
他是她的男朋友?不,他的正牌女友在等他回家结婚。
那自己凭什么冲她发火。
他一点资格都没有。
他甚至不确定应琼是否喜欢自己,如果只是丝毫的好感,在这个快餐文化发达的社会,很快会被冲刷掉,一点痕迹都不留。
毛温言自知无理,渐渐松开手。
应琼反而笑着说道:“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他喜欢我,在追求我,”顿了顿,接着说,“当然,我还在考虑。”
毛温言上前一步,盯着应琼的眼睛,问:“为什么考虑,是因为我吗?”
应琼摆出思考的表情,皱了皱眉头,说:“也许吧。不过我从没打算介入你跟你女朋友之间,我不是你摇摆不定的棋子,更不会做你的备胎。“
应琼的话说的很重,毛温言被惊到。
他知道,这种状态不能再继续下去,想得到应琼,就必须跟叶青青分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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